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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30)

温宁下意识张嘴吃下。

等贺之洲再舀一口,温宁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她什么都要求自己来,不需要他照顾,好像一下跟他生疏了。

贺之洲手扶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凝神盯着她打量。

温宁视若无睹,只顾埋头自己喝粥。

夜已经深了,温宁喝完粥后,贺之洲让护士进来,给她重新打上点滴,让她躺在病床上睡觉。

她脑袋遭到碰撞,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再观察一段时间。

温宁听他们安排,就这么待在医院过了一夜。

次日上午,南希见她没有到工作室,担心她的状况,特意打电话过来关心。

“没事吧?”南希小心地问。

温宁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没事。”

好像完全不受昨夜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幽会的事情影响。

贺之洲上午回了趟公司,中午带了饭菜过来看她,吃完饭,又带她去做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温宁想了想,转头跟贺之洲说:“我想去一趟我爸那。”

先前,她先斩后奏把自己交给贺之洲,差点没把父亲气出个好歹来,现在再作出人生重要的决定之前,她还是准备先跟父亲打声招呼,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贺之洲尊重她的意愿,让司机把她送回郊外温父那里。

车子在别墅前刹停,温宁下车后,贺之洲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温宁只想跟父亲好好聊聊,于是转头跟他说,“你去忙吧。”

贺之洲抬手帮她梳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不差这一会儿。”

还在她面前装什么好丈夫,温宁只觉得可笑,默不作声地转身往院子里走。

穿过院子来到主屋门前,家门紧闭着,温宁从门前花盆里找到了钥匙,将门锁打开。

屋里也没人,不过连接后院的那扇门外,隐隐约约传来鹦鹉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踱步往那去,推开虚掩的门,见种满瓜果蔬菜的土地上,父亲正弯着腰好像在那种什么。

门边的屋檐下挂着一个鸟笼,鹦鹉待在里面跳来跳去,嘴里不停学人讲话,像个嘴碎的老妈子。

见到突然出现的温宁,老妈子像是受了惊吓,猛地一跳,拼命扑闪翅膀,嘴里发出怪叫声。

那边忙着栽种蔬菜的温吉安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来。

温宁目光和父亲对上,微扬起嘴角,唤了声,“爸。”

而这时,鹦鹉也认出温宁来,相对安分许多,歪着脑袋盯着她,“姐姐,姐姐……”地叫她。

它一直这么称呼温宁,大概是父亲教的,还会叫温燃弟弟。

温宁转头看眼鹦鹉,抬腿准备走进地里。

“哎呀,别下来。”温吉安忙叫住她,从菜地那头往她这边过来,“这刚下过雨,地上湿得很,一会儿沾你一脚泥。”

温宁见父亲穿了水鞋,黑色的鞋子,上面确实沾了不少泥土,贺之洲这时抓着她胳膊,将她往里拽了拽。

温宁收回自己的脚,父亲已经走上前来,见她额头上贴着纱布,脸色顿然下沉,面露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温宁扯了扯唇角,避重就轻道:“不小心摔的。”

“这……”温吉安似不太相信,目光转向她身旁的贺之洲。

贺之洲视线跟岳父大人对上,自觉将责任揽过,“是我没照顾好她。”

从前,温吉安只是贺家的管家,贺之洲是雇主家的儿子,即便现在女儿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岳父,温吉安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是不悦地蹙了蹙眉。

这时,贺之洲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过来的路上,贺之洲就陆续接过两通电话,又回了些消息,公司确实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他也不能在这边耽搁太久。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抬手摸摸温宁的脸,“在爸这好好的,我忙完了过来接你。”

待贺之洲转身离开,温吉安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压着嗓子小声问自己女儿,“不是他打的吧?”

这倒不能污蔑贺之洲,温宁摇了摇头,“不是。”

贺之洲怎么说也是温吉安看着长大的,知道他人品、修养在豪门圈里都是顶尖,自是相信地点点头。

“你到屋里坐着休息会儿,爸爸再摘点菜,晚上给你做着吃。”温吉安说着,又扭头回去他的菜园子里忙活。

温宁笑了笑,说好,待在原地逗了会儿鹦鹉玩。

她喂鹦鹉吃了点东西,温吉安又拎着刚摘的新鲜蔬菜过来,“走了,做饭去。”

“小绿毛呢?”温宁扭头问父亲,“就放这吗?”

这只鹦鹉头顶上长了撮绿毛,所以家里一直叫它小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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