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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34)

她自己抱了枕头和被子去客房,贺之洲一个人躺在两人的房间里,呼吸间全是她残留在床上的熟悉香气。

贺之洲转过头,朝着温宁平日睡的那面,香气又更明显了些。

可是那里空无一人,他闭上眼,翻来覆去睡不着。

随后,他烦躁地从床上起来,皱着眉从房间出去。

他准备到起居室去拿点酒,结果刚好碰到温宁也在这。

温宁刚刚接了一杯水,正准备回房,倏然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她错开眼,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贺之洲倏然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温宁脚步顿了下,转头看他,眼里有几分探究的意思。

“没有我,你睡得着吗?”贺之洲偏头看她,近距离审度着她的表情问。

温宁轻笑了下,“为什么睡不着?”

温宁喜欢跟他做.爱,这点贺之洲是清楚的,每次夫妻生活时,她动情的反应骗不了人,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认为,温宁没有他应该会比他更加不适应,更加睡不着。

可看温宁现在的状态,平常得跟没事人一样,贺之洲冷笑了声,“很好。”

即便他现在正因为她而失眠,他也不甘心承认了。

温宁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松开他的手,端着自己的水杯继续回房。

终于正式将离婚的决定告诉贺之洲,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温宁这晚确实睡眠不错,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次日清晨,温宁早早起床,从客房开门出来。

而就在这时,主卧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

贺之洲提步出来,大约是两人都听到动静,下意识往对方那望去。

两人四目相对,温宁率先错开眼,往楼梯那走。

贺之洲眼底青黑,不复往日神采,抬手理了理衣领,也垂眸跟在她身后徐徐下了楼。

兰姨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夫妻二人如往常那样相对而坐,只是——全程零交流。

温宁细嚼慢咽,优雅地进食,贺之洲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吃的上面,时不时似有意或者无意地扫她一眼。

见她一心放在吃的上,他更是郁闷得吃不下,喝杯咖啡就作数。

兰姨从厨房出来,本想上前看看需不需要再为他们添点吃的,见贺之洲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有些奇怪,“贺先生?”

贺之洲手里捏着咖啡杯的耳朵,抬眸,对上她的眼,又顺着她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盘子。

对面的温宁也不由得抬眸,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边打量着他。

感知到她的目光,贺之洲掀眸瞅她一眼。

“今天没胃口吗?”兰姨关切地问。

“呵,是没什么胃口。”贺之洲冷笑,眼睛死死盯着温宁,“哪儿像贺太太,胃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温宁平静的眼睫轻煽了两下,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低头舀粥喝。

她是怎么做到提完离婚后,还这样吃得香睡得好,跟没事人一样的?!

贺之洲彻底郁闷了,甚至带了些愤怒,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两年的婚姻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地质问她。

温宁舀粥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同样的问题,她也想问他呢。

两年的婚姻生活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可以让他一面游离在背叛她这个妻子的边缘,一面毫无负疚的反过来质问她这样可笑的问题。

可问了又如何?反正要离婚了,答案是什么已经无关紧要。

温宁复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口粥送进嘴里,“一段失败的人生经历。”

“一段失败的人生经历?!”

贺之洲蹙着眉,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她的话,大概没想到她会用“失败”二字来形容。

可她在为两人的婚姻标下这样充满贬义的注解后,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无形中像是一把刀子插进贺之洲的心脏,然后一下又一下慢慢地剌,血往外滴,钝着疼。

到最后,贺之洲实在心痛难忍,猛地推开旁边的椅子,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留下兰姨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大睁着眼睛。

毕竟在她印象中,贺之洲从来没有在家发过脾气,出身豪门的贵公子似乎永远都是那般优雅从容,斯文矜贵。

可今天……

这是怎么了?兰姨看看男人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原地安静进食的女人。

温宁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她放下粥勺,又拿起筷子夹荷包蛋吃。

**

淡定地吃过早餐后,温宁也出门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先是来到工作室,经过一楼时,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三人都被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吸引了眼球,纷纷关心她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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