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撩完就想跑(34)
她现在没有心思管宋清知,长安还虚弱的躺在这里,他的伤口上了药,往日清润的眼眸现下安安静静地闭着。
她的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血,流苏褪下他外衣的时候,或深或浅的伤痕还在潺潺地流着血,触目惊心,那一刀一剑仿佛是扎在她的心上。
她从小疼到大的人,她拼命护住的人,竟被别人伤成这副样子。
“是……王爷派人……暗杀世子。”
十一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仍回荡在耳边,她握着长安的手一寸寸收紧,眼里透出刺骨的恨意。
你敢伤他,就拿命来还吧!
靖王看着眼前这个被火烧的焦黑,不辨面容的尸体,实在认不出这是不是喊了他十几年父王的人。
许久,他神色漠然地拉起白布盖住尸体,转过头已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慕容将军,这真是我的长安吗?”
他双手还在颤着,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悲伤。若是不知情的人,都要被他这痛失爱子的戏给感动坏了。
慕容恪静静地看他演完,也装出一副愧疚难当的样子,跪下请罪。
靖王慌忙搀他起来,一脸沉痛地道:“怎么能怪将军?要怪只能怪我,想着让他早点建功立业,不想竟横死他乡。”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掩面拭泪。
当真是父子情深,慕容恪嘴角微嘲,再添一把火。
“好好的驿站怎会起火,世子死的着实冤枉,王爷你要明察啊!”
这话算是正中靖王下怀,他哀伤地站立不住,颓然垂首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再抬头已是眼神阴毒,像毒蛇丝丝吐着红信。
“我要她用命去陪我儿下地狱。”
慕容恪告辞后陈康派人来抬尸体入棺,该准备世子丧仪了。
府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白灯笼就已一个个悬挂在屋檐下微微晃动。
陈康看着下人取下白布,尸体已然焦化,连寿衣都没法换了,直接抬着便要入棺。
“慢着。”陈康还是觉得不妥,俯身问靖王,“王爷确定这是世子吗?会不会……”
靖王抬手打断他的话,“他是最好,不是也无妨,不过是卑贱的人,就算逃了能翻出什么波浪,为我儿让位才是重要的。”
靖王大手一挥,下人们接着入棺。
陈康见状问道,“那卑职去接世子吗?”
靖王思忖片刻,他很想念他的儿子,那个只是出生见过一面的儿子。
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长多高,就连想念都没有实形。
他的眼神蓦的狠毒起来,这都拜她们所赐,他要让她们一点一点还回来。
许久,他才缓下心神,开口道:“不用,还没到最后时刻。他不能有一点闪失。”
第50章 我很欢喜
长安醒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了,正是正午,温暖的日光从窗户投进来,打在俯在床榻边安睡的人的脸上,浓密的眼睫似羽翼般微微颤着。
长安微微坐起身,不小心拉扯到伤口,不由地「嘶」了一声。
俯睡的人立马惊醒,坐起身直愣愣地看着他,眼下乌青一片。
长安知晓她这是一直守着自己没有休息,心疼道:“困了怎么不去睡觉?”
季姜木然地眨眨眼,确定他是真的醒了,才极委屈地上前抱住他,开口已是哭腔。
“你以后别这样吓我了,我好害怕,长安。”
她抱得小心翼翼,他浑身都是伤,她怕一不小心弄疼他。
长安却低低笑了起来,落在她耳边的声音嘶哑又惑人。
“我很欢喜。”
季姜一脸严肃地推开他,摸摸他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
这也不烫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长安见她如此,笑得越发开心,身子微微颤动又拉扯到了伤口,浑身都密密麻麻得疼。
他眉头一皱,算是笑不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下这么狠的手了,要是身上留太多疤,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嫌弃自己?
长安想的长远,季姜看他突然停了,还以为他是疼的狠了,心里愈发心疼。
这边两人嘘寒问暖,那边十一一个人躺在屋顶闭着眼睛晒太阳。
他下手比世子轻,伤势没有那么严重,又是习武之人,不过两日,便已大好了。
不过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是没有见过狠的人,只是没有见过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人。
几乎是避开要害然后把自己往死里招呼,到最后,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还未来得及上前扶他,他已支撑不住单手撑着剑半跪下来,殷红的血溅上他俊美如神袛的脸庞,近乎妖冶,恍如鬼魅。
微风轻拂,带来清淡的桂花香和细微的说话声,十一眯着眼望向下面,之桃正指使着怀恩搬来梯子上树摘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