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画骨宠妃(155)+番外

作者: 白日厌落 阅读记录

下一刻, 宋枝落从后抱住景离的腰, 贪婪地感受他身上炽热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被压抑的后怕和委屈发了疯地涌上心头。

“别走好不好?”

景离听出宋枝落声音里的哽咽,心疼得无以复加,像被刀剐了般。

他转过身, 在床畔坐下, 把宋枝落再次抱进怀里,低声哄道:“我不走,可你受了伤。”

宋枝落朝景离笑了笑, “只是旧疾而已,我有分寸的。”

话虽这么说, 但宋枝落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败絮其中。

香消玉殒可能就在下一秒。

房间里静得两人的呼吸可闻,宋枝落圈着景离骨节分明的手,“他没碰我。”

平淡又冷淡。

他是谁, 两人心知肚明。

景离心里又是一钝,他凝视着宋枝落的眼眸,“我不是圣人,但也不是俗人。我爱你,不可否认我的私心想完整地占有你,可前提是你顺遂无虞。”

一字一句,像极了末日前殉情的低喃。

宋枝落的眼角终是掉下一滴清泪,但在坠地前被景离吻去。

……

宋枝落没有再去打听简珩的消息,而时间也走到了年祭这天。

年末的寒风萧瑟,吹过荒芜的田野,一并带走了终年的喜悲。

风从马车的窗缝中透进,冰凉入骨,但宋枝落却没感到一分冷意。

肩头披着雪白的狐裘,巴掌大的脸上朱唇微翘,纯得像不谙世事的女孩。

眼眸晶亮,骨子里的清冷疏离消褪。

景离看得心痒,将宋枝落的手圈进自己宽厚的掌心,十指交叉。

宋枝落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娇嗔道:“王爷干什么?”

“帮你暖暖手。”景离说得自然,只是那上挑的眉梢显眼。

宋枝落笑意盈盈地睨他,“多谢王爷。”

“谢?”景离垂眸看着宋枝落嫩白的手指,低笑一声,还带了几分哄问的味道,“拿什么谢?”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停在宋枝落身上。

宋枝落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佯装认真地撅起嘴,“王爷,不缺金钱,不缺权势,好像只有一个谢法了。”

景离眼尾上扬,耐心地等她的下文。

“以身相许,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要?”

此刻的宋枝落,又笑得像只钓人的狐狸,风情万种。

“你自己说的,别反悔。”景离冷峻的轮廓线条顷刻分崩瓦解,深邃的眼眸溢出柔和的笑。

可下一瞬,这般旖旎就被打破。

宋枝落甚至没看见寒翊从哪进的马车,头顶就出现了一道逼人的阴影。

寒翊依旧一身黑衣,默不作声得像座雕像,直到景离收起外露的情绪,淡漠出声。

“查清楚了?”

寒翊点头,然后将查到的事低声诉来。

“齐王死后,皇上登基之初,徐氏勾结齐王残部,和德妃里应外合发动谋反,但事情败露得很快。齐王残部被皇上杀尽,徐氏本应被诛九族,但后改为流放,而德妃没多久也死了。”

宋枝落听完,娇艳的脸上划过错愕和惊疑,她看向景离,却发觉景离神色平淡,似乎不足为奇。

“你知道?”她问。

景离摇头,“猜了七八分而已。”

“那徐氏意图谋反,皇上怎会放他们生路?”

祁胤帝的无情和狠辣,宋枝落也算见识过。

他不可能容得下这样一颗硌眼的沙粒。

景离往马车坐榻上一靠,含笑道:“因为一个女人。”

而同一时辰进京的官道上,几辆黧黄色盖顶的马车驶过,留下一路的香火味。

车内忏衣加身的僧人对坐,闭着眼拨弄佛珠,偶尔的颠簸对他们来说,不成干扰。

像极了清净的修行之人,可浓眉之下,又匿着不易察觉的俗态和别谋。

当行至京城门前时,禁军官兵执着长矛将马车拦下,肃着声音照例盘问:“车内何人?有无进京度牒?”

等了一瞬,马车帷裳被人掀开,一名住持模样的人双手合十朝官兵施礼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吾等乃慈光寺僧人,此番进京是奉圣上之意,参与年祭礼典。”

说着,他从忏衣的侧袋中取出一本符文,递到官兵手上。

其中一名官兵翻了翻,看到祁胤帝的玉玺印记后,遂朝其他人点头示意,给马车放行。

车队最后在戒备森严的宫门前缓缓停下,住持提着袈裟走下马车,凝眸望向恢宏的皇宫,嘴角徐徐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深红宫墙内,香烟袅袅,哀沉的撞钟声在上空回荡。

天有点沉暗,是风雪欲来之昭。

祁胤帝端坐在桌案前,提笔蘸墨,专注地誊抄着年祭的祭文。

字迹苍劲,仿佛要力透纸背,透着一股九五之尊的威严。

上一篇:女尊之暖玉 下一篇:仵作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