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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17)+番外

凶手为什么要剜掉死者的眼珠子?

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不是砍手砍脚,亦或者是其他的?这眼珠子,一定有什么涵义在里面。当年他翻看卷宗的时候,便有过这个疑问。

只不过,按照池庭的验尸结果来看,孙占的确是最符合的嫌疑人。而且,在没有第二个嫌疑人的情况下,他被定罪,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时代,官府断案,样样证据齐全,个个谜团都解开,那是少数。多数情况下,都是符合了个八九成,审案的官员觉得基本就是他了,也就给判了。

有熟人的就定罪,没有的,写个流寇作案,也算是有个交代,死者家中只能自认倒霉。

池时想着,抬头看向了醉花楼,那窗户口,周羡对着她挥了挥手。

“我们去醉花楼。”

池时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醉花楼行去。

“那位公子,瞧着像是外乡人,可是那传说中的打虎英雄?我昨儿个家去,乡亲们都说,那大虎英雄身高八尺,壮硕如牛,腰粗似巨木,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公子,家中的观世音菩萨像,也就这样了!”

池时听着,哼了一声,“病入膏肓罢了。”

久乐一愣,见池时不停脚步,牵着毛驴追了上来,“那位公子要死了么?对了,公子,咱们去醉花楼是……”

“收租。”

第十三章 志怪传说

“九爷今儿个怎么得闲来了?奴这就去叫人拿那醉花酿来。”

池时一进门,一个穿着玫红烫金裙,缀着金步摇的妇人,便惊喜的迎了上来。她说着,转过身去,瞪了那唱小曲儿的曲伎一眼,骂道,“没些眼力劲儿,九爷不爱听这个。”

那曲伎闻言抬头看了池时一眼,顿时双颊飞红,低下头去,再抬头已经是一汪清泪,唱起了哀歌!那缠缠绵绵,戚戚沥沥的,听得叫人肝肠寸断。

池时听着,耳朵微动。

不是,世人对她到底有什么误解!

“庹娘,寻间雅室。”

庹娘乃是这醉花楼的东家,她原本是祐海城中的花魁娘子。有那富商想要替她赎身,纳为妾室。却是被她拒了。

后来她自己给自己赎了身,租了池时的这座小楼,开了醉花楼。在这祐海城中,颇有声名,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

“九爷随我来。”庹娘神色微变,复又笑了起来,对着跑堂的小二啐道,“愣着作甚?还不去拿醉花酿。”

她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引着池时上了三楼。

“池仵作当真癖好独特,人来这醉花楼,是来寻开心的,你倒是霸道得紧,叫这么多人,都随了你。”

周羡站在栏杆前,手中握着一个小酒盏,显然在这楼梯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池时抬起眸来,扫了扫周羡的脸,“鳝鱼血得用,要是上了灵堂,还笑,会被打的。”

周羡微微一笑,对着池时端了端酒盏,那模样,好似池时刚刚说的是祝酒词一般。

他倒是没有想到,在离开祐海之前,还能再遇见池时。

“那池仵作去喜宴,是不是也会被打呢?”

池时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他,想了想,“被打过,没打赢我。”

他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周羡,随着那庹娘,进了旁边的雅室,门啪的一下关上了。

庹娘忙沏了茶,跪坐了下来。

“九爷可是有话要问奴,奴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年奴不愿嫁人,遭那狗贼报复。满城人都看奴的笑话,只有夫人,愿意把这小楼,给奴开酒楼。”

池时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以前的一桩旧案,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会儿醉花楼新开不久,你应该还记得。”

庹娘一愣,“您是说孙占杀死邓秀才的案子?”

池时点了点头,“孙占同邓秀才,在酒楼为何起了争执?”

庹娘皱了皱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方才说道,“是因为孙夫人。孙占同邓秀才,乃是同窗。孙夫人以前是他们夫子的女儿。孙夫人同邓秀才有过情缘。”

“但是邓家贫寒,出身乡野,远不及孙家书香门第。孙占无论人品才学,都比邓秀才要高上一筹。于是夫子做主,把女儿许给了孙家。”

庹娘说着,指了指隔壁的那间,便是先前周羡所在的那间雅室。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醉花楼刚开,我特别珍惜夫人给的机会,恨不得讨好每一个客人。那群人当中,有一位赵员外,以前是我的恩客。”

“当天是赵员外生辰,宴请诸君,他出手十分的大方,因此我格外关注他们这一群人,听得一清二楚的。”

“他们喝了很多酒。那么一群东西,灌了几两黄汤,自然就开始说女人了。不知道怎么地,邓秀才便说孙夫人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