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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218)+番外

老太太硬生生的开拓出来的登天之路,又岂会轻易的就放弃呢?

更何况,按照池瑛的说法,李家要同王爷沾上关系了!那李婉在老太太眼中,那就是带血的金饽饽,虽然膈应得很,但万万也是舍不得丢弃的!

毕竟过了这个村,那就没有这个店了。

“阿娘,管他做甚。等年节过去了,咱们就搬出府去住,省得被屎沾上了。那池砚瞧着人模狗样的,真的是臭不可闻。池家这么多兄弟姐妹,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了。”

“长房真是瞎了眼睛,把臭的当香的。那李婉毒辣,等嫁进来了,那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池时说着,当真有些犯恶心起来。

若非是这年代,人们十分的注重宗族,池瑛要走仕途,就不能够轻易的分家脱宗,她只恨不得同这些臭鱼烂虾,早日的撇得一干二净的,省得荣没有沾着,倒是损沾了一脑袋。

池瑛见她少见的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抬起手指,戳了戳池时的脑门,“好了,这些事情,你用不着担心,有哥哥在呢,不会让你倒了大霉的。”

“毕竟我们阿时,只有让旁人倒霉的份!我心中自有分寸与章程,这是做哥哥的责任,阿时你只需要跟从前一样,安安心心的查你的案子便是了。”

第一六四章 小贼进屋

池时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回到自己屋里沐浴更衣,已经全然将长房的人抛诸脑后。

虽然是夜里,但因为落了雪,窗外亮如白昼。

池时挑了挑灯芯,将那灯变得更亮了一些,又从书架上拿出了从永州出来时,祖父给她的那本手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在屋子的一角,搁着好几个大大的箱笼,里头装的不是什么衣衫珍玩,全都是周羡叫常康送来的卷宗,上头的大锁锁得紧紧的。

在那床帐边,虚目安静地站在那里,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打在墙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狰狞得黑色的怪兽。在他左边胸口从上往下数的第三根肋骨上,挂着一串金灿灿的钥匙。

池时入迷地看着,时不时的拿起笔,在一旁的纸上,画着案情中所描述的被害者死时的模样。池家曾祖父当真是一个惊艳绝伦的人,池时一边看着,一边赞叹。

她小时候头一回听祖父吹嘘池家当年的荣光之时,还以为他是夸大其词,死人总是容易被神化,她甚至还去查过,看看曾祖父是不是同她一样,也是从旁的世代过来的人。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的的确确是土生的梁人,不能否认,这世间就是会出现超越普通人数十年的天才,而她的曾祖父就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每看一个案子,池时都会觉得热血沸腾,那种跃跃欲试,想要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让她几乎睡不着觉。

“咕咕,咕咕。”

池时耳朵一动,将那书合上了,抽出自己腰间的长鞭,便朝着窗口奔去。

在那窗户口,隐隐约约能够瞧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这种李院里,只有几株光秃秃的老李树,可生不出这样的影子来,池时想着,悄悄地潜了过去,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窗户的动静,心中那叫一个无比的激动。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一个敢潜入她屋子里的贼人!

在祐海的时候,她胸口碎大石的名头太响了,乡里乡亲的,谁也没有那个勇气,觉得自己比石头还硬朗,想要去她那里试一试蛋碎的感觉。

今日!终于叫她等来了这样的英雄!

“三二一”,池时心中默念着,手中的小鞭子在窗户被撩开的一刻瞬发了出去,那鞭子像是一条蛇一般灵活,缠上了来人的腰,池时小手一抖,将那人抽了进来。

来人也不是善茬儿,他就地一滚,滚开了鞭子的纠缠,拔出腰间的长剑,就朝着池时刺来。

池时定睛一瞧,倍感失望的将鞭子收来,草草的扭了扭腰,躲开了袭来的一剑,像是没有瞧见来人一般,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拿起了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站在屋子里的周羡,差点儿没有把鼻子气歪!

“敢情我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里,在你眼中,跟死了似的?你说说你这人,今日白天,方才收了我的年礼,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了!未免也过分了些!”

池时挑了挑眉头,对着一旁小桌子边的椅子努了努嘴,“你哪里有死人那么贵重?凳子就在那里,你要坐便坐,还要我把你抱上去不成?”

周羡用脚勾了一把凳子,刚刚坐下,却发现身侧隐约有熟悉的幽光,他扭头一看,便瞧见虚目那双空洞的眼,已经肋骨上晃悠着的钥匙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