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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640)+番外

同外头的大门一样,这门也是虚掩着的。

屋子十分的窄小,根本就藏不了人,若是凶手还在这里没有离开的话,那就应该是在往后走的屋子里了。

池时想着,从腰间一抽,抽出自己惯用的长鞭来,这一会儿她抢先周羡一步,走在了前头,推开了那扇门。

周羡见状,随即跟了进来,一个侧身,挡在了池时前头,等看清屋子里的状况的时候,周羡松了一口气。

同前面惊悚的喜堂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平平无奇到令人舒适。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寻常女子的闺房。一张拔步床,上头挂着绣了荷花的白色帐子。床榻旁边,有一个梳妆的桌案,上头放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发梳首饰。

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在那桌案上同,甚至还放着一本翻开了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书,池时一眼便瞧出,那是一本药经。

她想着,眼睛又朝着通向下一间屋子的门看去。

周羡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示意这回他先来。

池时摊了摊手,好笑的努了努嘴,“你去吧,兴许下一间屋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说着,摸了摸下巴,“周姑娘,你说这是不是能够看出来,到底是你晦气,还是我晦气?”

毕竟周羡进的第一间屋子,像进了志怪话本子,譬如那些年我同XX冥婚的日子,而她进的第二间屋子,只是大梁小娘子闺房实录。

周羡讪讪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巧合罢了。”

他说着,朝着那门推去,可手刚触碰到门,就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歌声响起。

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有人在哼唱什么奇怪的小曲儿。

周羡想着池时的话,心中苦笑不得。

靠,他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是被什么霉神附体了吗?就算门没有打开,他都能够猜想得到,这门背后,一定比第一个屋子,更加的恐怖。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周羡深吸了一口气,在池九爷面前,他绝对不能怂!毕竟他是要成为池时依靠的男子。

他想着,伸手猛的一推,那股子掌风随着打开的门一起吹起了内室。

将那房梁之上挂着的白色布条一一吹起,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染布坊,上头挂着的,都是浆洗干净的,白色的尚未印染的布。

在那白布的尽头,坐在一个美丽的妇人,她正在哼着小曲儿,嘴角眼角都是笑意。

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头颅,正在那里飞针走线。

掌风一过,白布放了下来。周羡同池时还想要看清,那妇人的脸,却是看不见了。

第四八一章 父亲你好

幽幽地小曲从白布的尽头传来,像是怪物在耳边的私欲,妮妮喃喃的听不清。

池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前头挂着的密密麻麻的白布,不耐烦的出了声,“大半夜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不是我说,你缝得实在是太差了,到时候我还要拆开来重新缝。”

“真的很烦人好吗?我只是一个仵作而已,英国公看上去也很抠门,估计不乐意为一个他自己都未必认得出的孙女付额外的钱。”

池时说着,手中的长鞭一样,那鞭子像是生出了眼睛的游蛇一般,直接飞了出去,缠住了前路上的白布。

池时伸手一拽,只听得咔嚓咔嚓,清脆的撕裂声,所有的白布,几乎在一瞬间,便像是被龙卷风刮过一般,凌乱的掉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周羡定睛一看,先前模模糊糊半遮半掩的场景,如今清晰的映入二人的眼帘。

在这屋子的尽头,一个穿着白色丧服的妇人,正坐在那里缝着头颅,她的腿上,有着斑驳的褐色的血迹,显然已经干涸了许久了。

那是一颗女子的头,在她的右脸上,有一块大约铜钱大小的明显的红色胎记。

这的的确确是许五娘不见的头。

“你怎么不笑了呢?在死亡现场,笑才会让人觉得惊悚。你现在这呆若木鸡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像是我棺材铺子里卖的纸人。”

池时说着,将鞭子一收,径直的朝着坐在那里的女人走去。

女人像是一部卡住了的老片,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动了起来,她勾着嘴角,手上飞针走线的,好似做在一件愉悦得不得了事情。

“今日乃是五娘大喜的日子,我将她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缝在了一起,这样的话,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够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担心这喜事办得不够热闹,让五娘伤心,现在好了,你们来了,有了宾客,真是太好了。”

女人说着,手一顿,抬起头来。

她竖起了耳朵,听着门外的响动,越发的愉悦了起来,她看向了池时同周羡,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可是我的父亲,还有五娘的父亲母亲,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