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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33)

作者: 樊徒 阅读记录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代替二勇上演了一场人赃俱获的“好戏”。

他一早便想到,伪造身份的事迟早会暴露,被债主捉住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他不想招来杀身之祸,更不愿放弃那三千万赃款。

即使经过乔装打扮,但一个人的行踪是不可能被完全泯灭的,只要债主足够耐心就会找到他头上来,他要将自己暂时藏起来;只要时间一长,他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债主发现根本找不到他,最后只能自行放弃,那笔巨款他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

而监狱,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的藏身之地,它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被世界遗忘。

当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就是他开始得到的时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也不例外。

路很长,他一个人走了很久,浑浑噩噩,认为哪里都是方向。

过长的碎发被剪掉剃成了寸头,像刺猬一般透出一股犟劲,原就冷硬的轮毂更是变本加厉。

段祁恩被分进入监队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集训。

*

“陆先生,犯人已经认罪,真的是没有办法翻案…”

“陆先生?”

“嘟——”

喇叭的响声从听筒那头传来,快要把律师的耳膜震裂,心跳动个不停,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

陆奕然声嘶力竭的朝那头吼到,挂断后甩手将手机抛到旁边的座椅上,机子小幅度的跳动了几下便无力的滑落到座底。

霎时,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口腔里被咬破的伤口在阵痛过后还留有咸腥的味道。

车速表上的指针正向中心偏移,到达一百二十码时油门又被人一踩到底,白色轿车在高速上不要命般横冲直撞。

“呯…”

轮胎急刹声刺痛双耳,地面上划出道道黑痕。

年轻男子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脑袋毫无生气的垂在方向盘上,战栗的殷红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孤独却又狞恶。

模糊中他好似看到戴着白色口罩的面容,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人上车前转头的侧脸,脸上也是戴着遮掩了半张脸的口罩;日光倾泄,充盈着那抹深不可测的孤清身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灯光白的刺目,他意识混沌,陷入了昏迷。

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与君相遇,莫失莫忘。

*

在入监队的两个月里晴天操练,雨天背书,不需要工作与学校里的军训无异;除了不太管饱,过得也算凑合。

段祁恩书背的好也守规矩,里面的“老师”为他感到颇为惋惜,年纪轻轻一帅小伙头脑也好怎么就不用在正道上?于是,竟对他更为关照起来。

整个入监队都知道0451那小子不能惹,偏就有不知好歹的毛孩去碰壁,鼻梁都差点被打折了;后来,本来每人每夜轮流值班两小时,两人因为打架被罚便全被他们承包了。

再后来,相安无事,日子竟有了些寡淡。

时间不以人的意念而转移,一眨眼便是两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趣事:

曾经问过朋友,给你三千万你愿意入狱三年吗?

朋友想都没想便问我,钱哪里可以领。

入狱

“被告人涉嫌触犯法律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罪,因态度良好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法庭内鸦雀无声,只是时不时能听到衣物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在被告人脸上看不出一丝徬徨迷茫,更没有什么悲痛忏悔;默然无声,仿佛置身事外。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赵正在段祁恩经过自己身边时终于把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段祁恩被领着走出法庭,经过赵正时连目光都不曾停留,冷酷到底,似是并不认识说话的人。

段祁恩对赵正的到来感到意外,也正如他所说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当然,这些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手铐即使是金铸的,也没有人会喜欢,更别说去往监狱的路上是两人一副手铐;段祁恩都能感觉到身旁那人的手臂传来了热度,他往旁边挪了挪,偏过头去,他并不习惯与陌生人靠的这般近。

城西监狱就像一间巨大的厂房,整个建筑被涂成白色,即使是暗夜里也无处躲藏;楼房周围的墙修筑的很高,是最高的爬梯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墙上隐隐约约看得见电网的支架,缠的紧实、像刺刀般锋利坚韧。

段祁恩被分到四人一间的牢房,长方形的牢房放着两张双层床,墙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开得极高、在踮着脚举起手也够不到的地方。牢房里没有灯光仅有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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