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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43)

作者: 樊徒 阅读记录

“我看看。”段祁恩朝他摊开了手,他们肩碰着肩枕着栏杆,他的手就停在他们之间。听了他的话陆奕然不假思索的便将宝贝的什么似的戒指放入段祁恩手心。可谁知,戒指还未落入手中,那人便合上了手掌,将手收了回去。

戒指凄迷的坠落,在月夜中黯淡无光。

陆奕然脸上写满了茫然的恐惧,他一只手撑着栏杆,双脚都快脱离地面,另一只手悬在半空,想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嘴里像是含着颗硬糖,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另一边,段祁恩却没有半点触动。他只觉那是种要挟,会让他无所适从。他的眼眸寂静,宛若万物重生的清晨,等候一切归零再逐渐充盈。

那人走后,陆奕然隔着衣服攥紧了胸前的戒坠,刚掉下去的只不过是替代品,因为那枚的尺寸并不合适才特意定制的,而原本那枚一直被他藏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敛去情绪,朝半生胜景狂奔而去。

C城分公司举行成立大会,段祁恩收到邀请后便一早起来收拾。

段祁恩摸了摸还有些扎手的寸黑胡茬,把剃须刀放到了一边,在抬手就能够到的架子上翻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邹着眉,朝站在身后的人问道:“刀片在哪?”

陆奕然在他找东西的时候已经看到那刀片,他从段祁恩忽略掉的角落翻出那盒全新的刀片,将包装拆开给剃须刀装上。

“黑色领带在哪?”

陆奕然走过去拉开第二层抽屉仔细的找出段祁恩口中的黑色领带。

段祁恩经常会找不到东西,不是因为他丢三落四,而是他找东西很糙,视线能及的地方他都能找到,但需要将外面的东西翻开再寻的,他往往是找不到的。

因此,段祁恩的物品他尽少叠放,除此之外他不会离那人太远,在段祁恩能看到他的地方随时等待传唤。

段祁恩提前了两日出发,听说C城的古街区远近闻名,便想到当地见识一下,他的计划里以旅行为主,工作乃是其次。

他让秘书订了绿皮火车,不慌不忙的踏上了旅程。

许多人心中都有一个流浪的梦,它不会为现实折腰,它向来坦坦荡荡。火车刚好承载了关于离开和远行的意义,仿佛站在火车边上,就已经开始流浪。

站台建在两列火车之间,检票员正勤恳的站在车厢门前服务着每位乘客。刚送走一位客人,检票员便向伫立在站台中央的段祁恩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先生抓紧上车。段祁恩朝人点了点,会心一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杨秘书冲忙赶到的时候离火车出发还剩十分钟,秘书将文件包递给了他,还从口袋掏出两盒烟塞到段祁恩手中,段祁恩勾了勾嘴角,将两包烟收下,随即伸展胳膊露出小半截手腕,手腕上正贴着控烟贴。

“陆总交给我的,我便给您拿上了。”杨秘书一脸无辜的向上司解释。段祁恩没再说什么,与秘书辞别后便检票上了车。他突然想起,手上的控烟贴还是陆奕然贴的,最近他失眠了,家庭医生建议他最好把烟给戒了。

一声电笛,列车缓缓驶出车站,柴油机的轰鸣清晰可闻,轮轴的摩擦和踏板的碰撞声,奏出一曲颇有年代感的旧乐。

落座后,无意间摸到口袋里的烟盒,竟犯了烟瘾,他寻到吸烟区,问旁边的人借了打火机。

“靠。”

段祁恩翻开烟盒,将“烟”扔进了嘴里,沉闷的嚼碎,一根接着一根。

门上的油漆早已斑驳,地上落着陈年的尘土,年轻的男人就站在那里给过道增添了不少风雅与惬意。

陆奕然竟敢给他两盒烟糖。

段祁恩只觉脑袋一阵隐隐作痛,他长叹了口气,最近头痛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算了,他真该戒烟了。

追光

“别着急,爱你的人终究会来,就像慢吞吞的绿皮火车,也许他很慢,但终究会来到你身边。”无信号的滋啦声过后,一把悦耳的女声播报着烂俗的广告,段祁恩厌弃的关掉乘务员给他解闷的收音机。

无论什么年代总有人不厌其烦的说着爱。

哐当一声把段祁恩吓了一怔。

“先生,最后一份土豆排骨售罄了!”乘务员小姐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声嚷嚷,听到那人的话后段祁恩将手中刚拿起的餐具放回盒子,手指还无意的轻搓了两下勺柄。

餐车已接近打烊,隔了十几米开外才能再遇另一桌客人。

“那还剩什么?”“清蒸鲫鱼、糖醋鳊鱼…”乘务员一连报出好几道菜名,指头将笔尾处按的啪啪作响,时不时还往菜单夹上点几下。

“清蒸鲫鱼吧。”乘务员不耐的服务态度使他恼怒,段祁恩松了松领结,浑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乘务员小姐挑眉,撇了撇嘴,撕下写得龙飞凤舞的菜单放到段祁恩面前。纸片被人撕的参差不齐,随着小姐离开带起的劲风不知飘落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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