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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6)

作者: 樊徒 阅读记录

陆奕然抬头,长久地凝望着前方,虔诚地向老人拜了一拜。

谁也不知,陆奕然在角落呆了多久,他满心满眼只有段祁恩,但那人看起来好像很悲伤。

他多想过去抱住他,替他难过,替他疼,他的咬牙逞强,他的全部委屈,他都照单全收。

自那日与段祁恩分别后,陆奕然就很狗腿的跑回了本家,没少挨他有权有势又多金的老爹一顿毒打,他跪到陆国言的腿边认错道歉,态度端正,陆国言心软,终于松口答应帮扶他一把。

陆奕然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家里闹掰的,因为他放弃读商跑去搞设计,他爹当时就震怒了,一脚把他踹出了家门,让他自生自灭。

在陆奕然高中的时候,也曾是校园男神般的存在,他学习好、家境优、人还谦恭有礼,但他自己知道,他是个典型的外热内冷之人。

亲切仁慈是种伪装,他从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过去他与人交好,却彼此都不说心里话,从前到现在他连酒肉朋友都所剩无几,感情史更是一片空白,直至他遇到段祁恩。

突如其来的情感如同炫目的糖衣,将他重重包裹,就在不经意间,另他一阵心悸。

回家后,陆奕然将段祁恩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他如同身陷囹圄,步步都是错,段祁恩凶残又霸道的侵占着他的心,碰一碰都会痛。

“老爹,儿子还有一事相求…”陆奕然声音沙哑甚至有些哽咽,陆国言平日更多见到的是陆奕然面容和煦,笑意盈盈,可儿子此刻深沉又严肃的模样,令他不禁坐直了腰板。

“请您接受他,我这一辈子只想守着他。”陆奕然话语坚毅,一点也不像是请求,更像是誓言。

他的死是他给的,他的生亦是。

陆奕然全盘托出,陆国言就差没躺医院里,但转念一想,过去的二十多年,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将人放养,为此他心中有悔。

陆国言沉默了半晌,长叹了口气,他端着脸,一字一句道:“你的人生我不再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被攻宠的受,只配当个five。

老骗子

段祁恩坐在教室最后排,他拒人于千里的气场令身边多数位置都还是空着的,目若寒冰、唇薄如刻,出色的面容令他在教室里鹤立鸡群,骨节分明的手指无聊似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

收到法院的通知,精神损失赔款已转入他的账内,比当初被骗取的大量金额是有增无减,多么讽刺,像一笔定额财产上刻着段祁恩的名字,兜兜转转,还认主人。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轻描淡写,划过唇边。

这时,有个人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了进来,行动飞快,那人挨着段祁恩就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还借着冲力撞了一下段祁恩的肩膀,“祁哥,你居然来上课了?!”那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段祁恩的侧脸问道,口中喘着粗气,鼻息间的热气打在了段祁恩脸上。

“死远点。”段祁恩不留情面的拍开方澈远的脸,面露厌弃。

“祁哥,今晚去哪玩儿?”方澈远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上来,紧盯着他,那目光像把锋利的刀,直戳人脸上。

方澈远,跟段祁恩一样寒窗苦读十余载,都不知熬白了多少头发,终是如常所愿考上了名牌大学,一入学就稀里糊涂的跟段祁恩分到了一个宿舍,后来又成了他的“应声虫”。

不到一个学期人就跟脱缰野马似的撒欢的玩去了,成绩从入学榜首变成常年吊车尾,方澈远对此满不在乎,当别人出口调侃时,他还不屑的表示,能跟段祁恩一起吊车尾那是他的莫大荣幸。

方澈远对段祁恩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忒装”,成天臭着张脸跟别人欠他钱似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自认为自己很爷们,但面前的人简直是爷们中的爷们,轻瞟一个眼神,都能将他心中升腾的小火苗给生生摁灭。

面对段祁恩,他是高没他高,骂他还被揍,打还打不过,本以为自己至少能在成绩上压人一筹,不曾想,他一打听,段祁恩的入学成绩竟比他高好几十。

渐渐的,在段祁恩的“锤炼”下方澈远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他心悦诚服,心想,人家即便是“装”但人家有本钱!

“别烦我,家里人刚去世。”段祁恩的声音压的极低,像是从声带直接发出的沉吟。

这话瞬间在方澈远脑中炸裂,令他一时茫然失措,面对生死,他有种奇怪的渺小感,让他感到冰凉而麻木。

“人死不能复生,生者的坚强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亲人不可能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发生这样的事兄弟们也为你感到难过,祁哥你一定能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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