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男主又黑化了(64)+番外
在他逼近之时,月宁的指甲嵌进他后背。
像是要同归于尽。
两人彼此拼尽全力对抗。
拔步床的雕花逐渐模糊,悬挂的香囊轻微晃动。
摇曳的紫绡帐此起彼伏,哭声夹着骂声自榻上传出。
若从前还敢有什么妄想,今时今刻便一点也无。
月宁被他攥着下颌推向塌沿,手掌不得不得紧紧抓住垂落的帷帐,后脊摩擦着木质雕花,疼的如此撕扯。
翌日晌午,月宁才拖着疼痛的身子下床。
红樱如常送来补品,汤羹中映出她憔悴的面容,丝丝缕缕的燕窝散出香气,她喉间上涌,扭头,吐了出来。
转眼,侯府和顾家换了庚帖,过定后送去聘礼,又着礼部挑了个良辰吉日,定在六月十三行婚仪。
月宁总算等到长公主传话,让她在傍晚时候去趟永春园。
户籍身契早已装在荷包中,李嬷嬷上前拿给她。
月宁立时收进怀里,便听长公主肃声道:“这几日二郎会在大理寺办公,再有半月他便要迎娶顾家三娘子,我知你懂礼,却也怕擅自放你离开,二郎会同我拼命。
不若这般,曲江池畔有我购置的宅院,如今雪禾在那打理。
我已让吴叔安排了小轿,今夜便将你送去吧。”
长公主盘算精密,左右婚前她清理了后宅,若裴淮找她,她大可有回旋余地,横竖只说让月宁在别院住些日子,待顾三娘子嫁过来,怀上身孕,再将月宁接回不迟。
总之,大婚在即,她必须得思量周全,不能叫外人说嘴。
月宁回去后,简易收拾一番,便抱着行囊坐上小轿。
怀里揣着户籍身契,仿佛前头也有出路,从侯府到曲江池畔有些脚程,晃着晃着,她便合眼睡了过去。
顾家
顾宜春看母亲拿来一叠房产地契,又捧着个珍宝匣子,不禁起身福礼道:“母亲,你把这些留给四妹妹吧。”
横竖比不过侯府业大,顾家已经在聘礼上添了好些嫁妆,却仍显寒酸。
顾大娘子忍住泪,摸着女儿的脸道:“高门有高门的难处,往后你嫁入侯府,务必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幸而你父亲在朝能与你有所助力。
侯府是正经人家,长公主亦是讲理且不会为难儿媳的人,裴二郎虽然看着冷,想来心思也会随长公主和淮南侯。
三娘,凡事记得保全自己,保全顾家。”
“女儿谨记在心。”
母女二人聊至深夜,待顾大娘子离开,顾宜春要歇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东西砸楹窗。
起先不当回事,后来便觉出有人为之。
她唤了声丫鬟的名字,没听见回音,便有些慌乱,正琢磨要找个东西防身,窗外传来低沉一声。
“是我。”
裴淮浑身带着冷意,进门后盯得顾宜春直想逃。
“我既与你说清楚,你应当知道这门亲事不是我属意的,你退婚吧。”
顾宜春的脸唰的惨白,唇瓣颤颤:“你说什么?”
裴淮冷冷一睨:“你提退婚,随便找什么理由,不管编排我什么,我都不会反驳,总之,这门婚事,不能成。”
裴淮深思熟虑,也知道顾宜春是个好姑娘,若真如同太子妃说的那般,将人娶回去供着,于顾宜春而言,是极不公平的。
唯一的法子,便是由她退婚。
“为什么?”终是平复下来,顾宜春攥着帕子问道。
“郎君有心上人。”
裴淮乜着她,没说话。
这便等于默认。
顾宜春的眼泪啪嗒掉下来。
裴淮道:“若你退婚,日后有需要我都能帮你。”
“我只问,是郎君的主意,还是侯府的主意。”到底是大家闺秀,现下还能头脑清醒。
“你若不退,待过门后,该知日子难熬。”撂下这句话,裴淮越窗而出。
....
他从大理寺偷摸回青松堂,刚走过偏房,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推门,榻上干净整洁,叠好的衾被放在床头。
裴淮登时跨步进去,一开衣柜,发现里面应季的衣裳全都没了,他心头一滞,浑身直冒冷汗。
“去哪了?!”
跪在地上的红樱和绿桃不敢抬头,李嬷嬷今儿特意来说,裴淮会在大理寺住宿,待他回来后,也不许说月宁去了何处。
裴淮来回疾步,转身冲红樱问:“我只再问一遍,月宁到底去哪了!”
疾驰的骏马打破深夜的宁静,宽敞的巷道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裴淮迎风往前直奔,还有一刻便要关闭坊门,他不知能不能追上,却只知自己一定要追上。
骏马打着嘶鸣,一路狂奔向前。
彼时,月宁尚在昏睡,柔软舒适的小轿内,毡帘随风轻晃。
忽然间身上一凉,她冷不丁打了个颤,眯着眼睛睁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