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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的科举之路(202)

系统这个百晓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当年的事情就是一堆烂账,苏贵妃的舅舅张家二老爷也是个武将,在战场上冒领了韩斯年的功劳。事情败露之后这个张老二反而倒打一耙,率先把韩斯年告到了太极殿中。当时苏贵妃风气正盛,满朝文武竟有不少人站在张家这边抨击韩斯年。

皇上也偏听偏信,夺了韩斯年的官身。若不是廉江州听到风声立马赶往京城,戳穿了张家人的把戏,只怕韩斯年要被冤枉到死了。

因为这事儿,韩斯年便彻底恨上了皇家,跟恨了苏贵妃一派。年轻时候他也在京城跟张家人斗了一段时间,结果就是鸡蛋碰石头,差点把自己给碰没了。眼看着自己一无所有,张家那个二老爷却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享荣华富贵,韩斯年渐渐也就没有了斗志。又过了几年,他索性直接离开京城四处漂泊。四年前才来到临安府,后面兜兜转转,又到了盐官县,遇上了顾准。

听完了故事,顾准实在无言以对。就事论事,他站自家韩将军这边。

他们这位圣上,有时候实在太意气用事了,做决定的时候一头热,也根本不考虑后果。有这样的皇上,想想也知道他师父为何如此执着于变法。此时若再不变法,过个一二十年兴许就没有变的机会了。

韩斯年跟顾准离开后,沈元彻才顺着墙角溜到皇上跟前,小心翼翼地问:“皇伯父,您还好吗?”

好,好个屁?!

皇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却硬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朕不好了?”

分明两只眼睛都看了。

不过沈元彻摸了摸鼻子,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转而问道:“刚才那个韩斯年还是个将军呢,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冯清台接过了话:“早些年是将军,不过那会儿世子爷还小,不记得也正常。再说他如今与几年前差距甚远,若不是今日他主动开口,咱们也看不出他竟是当日的韩少将军。”

岁月磨人啊。

把好端端的一个人都给磨成了这样,委实可惜了。他们还在朝廷为官,他们大梁就能多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军了。

皇上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呢?他没办法对韩斯年口出恶言,只能埋怨两句自己侄子:“好好的,你怎么跟他掺和到一块儿去了。”

沈元彻咧咧道:“还不是因为您。要不是您把顾准给带到客栈里头来,我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上回他遇害还没过去多久,谁知道今儿是不是又碰到了仇人呢。”

不想进来一看,却是他皇伯父。

沈元彻道:“早知道您在里头,我断不会破门而入的。”

皇上听着也没当一回事,但是这话里面的连个字却叫他听着奇怪。

……顾准?这名字他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程相却立马想了起来:“你口中说的顾准,可是李大人的弟子?”

“竟是他!”皇上也恍然大悟。

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呢。

沈元彻却觉得他们挺奇怪:“说了半天,原来你们都还不认识啊。既不认识,皇伯父您又干嘛把他领过来?”

他闻了闻被收到架子上的那点酒,稀奇道:“难不成还真就是为了这点东西?”

他伸手去晃,程相却赶紧制止:“世子爷当心。”

沈元彻笑话他大惊小怪:“伤不到的。”

不想程相却将自己的那盏酒给收了起来,态度珍而又珍:“只剩了这么一点儿,可别撒了。”

余下的果酒得明年才能酿,且就算酿了也不一定能喝得上。但是这一口就不一样了,是他的总是他了。世子爷粗手粗脚,若打翻了那也真的一点念想都没了。

沈元彻木木地盯着程相,觉得自己仿佛活成了个笑话:“……至于吗?”

“世子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程大人可是个酒痴。”冯清台总觉得,那位顾小公子凭着一杯酒已经入了他们程相的眼了。若无意外,往后顾小公子入京,两人只怕还会有扯不清的交际。

不得不说,李叔寒这个弟子收的可真好啊。人品,才学,运道,一样不缺。

有沈元彻在,雅间里面尴尬的气氛没多久就散了。

但是遇上韩斯年这事儿,勾起了皇上许多不愉快的回忆。他犹记得当初韩斯年执意离京的时候,还有些文官在背地里骂他呢。如今见了人,又知道他落魄成这样,皇上又庆幸那些嘴碎的言官没有看到,否则,他便是有十张嘴也洗刷不清了。

客栈这头各人心思不一,顾准这边却还是回去换了一壶新酒去了县衙,顺便将今儿的事情跟他师父说了一下。

李况听完之后,立马决定要好好看一场热闹。皇上上次还看不上他徒弟呢,这个仇,必定得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