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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笑嫣然短篇小说集(9)(27)

席间,徐子宁侃侃而谈,扯出那些大学时代的往事,逗得桑晴格格直笑。说到他曾经的女友若婷,徐子宁呷了一口杯子里的葡萄酒,淡淡地说毕业便分了手,俨然不曾发生过。

晚上,徐子宁把桑晴一直送到居住的小区门口,桑晴转身告别之后就望见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亮,她知道是陶熙在等她回家。她忽然间心生愧疚。

街道上的路牌广告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扬金佛山的冰雪节,在这南方的城市,即使是人造雪,也让不少人趋之若骛。陶熙兴冲冲地和桑晴说带她去冰雪节的时候,桑晴微微笑着。眼前这男子对她始终不渝的好,让她越发厌弃自己因为徐子宁的出现而产生的那些动摇。

可事情终究还是搁下了,临到要出门的前一天,陶熙匆匆地被公司诏回,要他这个周末赶制出一份食品公司的广告策划方案。他懊恼万分地和桑晴说抱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表情让桑晴酸涩不已。

三天后,徐子宁打来电话,竟也是约桑晴去逛冰雪节。她有些犹豫。但想着自己的举棋不定,她决定奔赴。她告诉自己,索性用两天的时间来验证一段逝去的爱情是否存在。可这又是否只是自己赴约的一个借口,桑晴仍然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桑晴告诉陶熙,公司的销售出了问题,她要去成都。说话间心有些颤抖,她感到分明有柔软的疼痛在盘旋。

到了金佛山,徐子宁的照顾始终细致周到。夜间山里的寒气重,徐子宁便脱了自己的羽绒服搭在桑晴的棉被上,生怕她冻着。桑晴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影,黯然地,叹了又叹。

半夜里醒来,徐子宁站在白色的窗帘旁边,指缝间的烟头发出明灭的火光。桑晴喊他,徐子宁,恍惚觉得是很熟悉却又很久没有叫过的名字,她的脑子里有时空交替的错觉,想起2002年那个伤了她一身的夏天。

徐子宁开始吻她,急促而不留余地,一边吻还一边呢喃:“晴,原谅我。”桑晴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仿佛那些缠绕了她两年的委屈,终于全数释放。她的身子酥软下来,恍若渐渐失去知觉。

4

徐子宁回了杭州,那样一个缠绵的夜晚,让他对桑晴的思念与日俱增。他开始不断地发短信,说一些诉衷肠的话。一是为自己当初的辜负抱歉,一是宣告自己如今的决心。桑晴按键的大拇指,竟是越发地颤抖。就像是一个背着老公偷情的女人,面对陶熙,她觉得无地自容。

除夕夜晚,陶熙在江边的餐厅订了位置,陪桑晴隔岸观火直到深夜。那些璀璨的烟花腾空而起的时候,他把唇深深印在桑晴的额头上,十分舍不得。

那以后,他便消失。桑晴在焰火的梦境中苏醒过来,陶熙就已经不知去向。她看见陶熙放在玫瑰花瓶旁边的字条,才明白陶熙是一直就知道她和徐子宁的那些纠葛的。

“亲爱的,原谅我自私的爱,原来把你困在我身边,一直,都是对你的束缚。不如我们,到此为止。”

桑晴哭倒在餐桌旁,玫瑰花连同鱼尾纹的花瓶摔成一团,碎了烂了,再补不回来。她其实已经明白,如今的徐子宁,带给她的只是困惑与彷徨,是对旧爱的迷惘。惟有陶熙,才能将她的心,彻底牵绊。

“熙,我对徐子宁的爱,原来是早已经停在了2002年的那场疼痛里,却是你,唯一值得我珍惜。”桑晴输入这一连串的句子,按下手机上的11个阿拉伯数字,疼痛瞬间扎进心里去。

数天后,桑晴终于听到第二把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陶熙仍是风风火火,给了她持久而温暖的怀抱。桑晴颤抖着,不由得泪如雨下:“亲爱的,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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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文 / 语笑嫣然2007-09-27

21:42遇见林风的十一月,网络病毒蔓延得惊世骇俗。作为电脑白痴的我,看着文件一个个坏掉,手足无措到几乎掉下泪来。抓着一个QQ上的朋友,劈头便问你是否会杀毒。对方倒是好脾气,耐心地向我解释了病毒的来源和杀灭办法。我按部就班,竟真的让机器重又运作正常。

这英雄,便从此让我难忘。

以后逐渐熟稔起来。话题摊开,我从未与任何网友有过如此默契的交流。

我在夜里用被窝蒙着头,暖流汩汩往外冒。告诉自己,仿佛是缘。

我喜欢在QQ上发出一个个有趣的表情,想象林风看见它们的时候,无奈又纵容的微笑。那男子,生生叫我牵挂。

平日里,我听他描述香山的红叶,描述沙尘里的夕阳,听他说在冰天雪地里把自己裹成棉球,看白色的花瓣轻飘飘落下,睫毛都快成霜。

林风向往南方的温暖,却不知道,我已开始憧憬北国的冰封。

电台在夜里播着小美的专辑,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主持人说,相爱的,总会在一起,不相守,也许注定不是你的。

我怔怔地想起林风,想过之后暗自发笑。我与林风,谁是谁的谁,何必纠缠。

圣诞节的时候满城烟火,华美的盛宴最是寂寞。我在街上捧着新买的毛衣,凛冽的风夹着沙子吹过来,眼睛酸酸涩涩地疼,一个不留神,就踩空了台阶。

坐在地上顿时哭出声来,哪管什么光天化日。我多想,摔倒的时候扶我站起来的,能是林风。

可是他说,我们太遥远。

我看着屏幕从模糊到清晰,重又模糊,眼泪都快被风吹干。林风依然吞吐,还是说,我们太遥远。

那一次不成功的冲动表白,让我和林风变得生疏。偶尔,在QQ上即使看见彼此彩色的头像,也少了先前联翩的对白。到后来,两人竟无话。好象兜了一个圈,重又回到初始的陌生,心便一点一点地疼痛开来。

原本惯了等待那个头像的亮起,如今却不知道即使等来,又当如何。反倒是林风下线了,我才能对着那灰色,怔忡良久,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忆起。

从不曾开始,也许只能这样结束。网络构筑的沧海,越不过,越不过,终究只能是涤荡人心的伤悲。

2004年冬天,故乡落下长久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我把自己裹成棉球,看白色的花瓣轻飘飘落下,睫毛都快成霜。我的兴奋与失落,林风哪里知道。

一座山头,两个城池。我在这里,他在那里。

我只能反复地听歌,多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就是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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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劫 文 / 语笑嫣然

我是妖精,三年前来到人间。灯红酒绿烟罗翠帐,不同于妖精森林的另一番繁华,让我眷恋无比。

遇见絮瑶,在街边一家酒肆。当时我尚不知晓人间还有银两一说,酒足饭饱身上却没有半枚铜钱。是絮瑶替我解了围。

于是我便跟着她。人类所言知恩图报我并不是很理解,只觉得,絮瑶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而且她给了我一个名字。让我欣喜。

絮瑶说:“即使是妖精,也应该有一个名字,尤其是你这样的妖精,清如幽泉,脱于凡俗。给你一个泠字,便叫你泠儿如何?”

我眉开眼笑。

给我名字的女子,与我从此情同姐妹。我也就这样住进了卓府,絮瑶家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叫我二小姐。因为絮瑶说,我是她结拜的妹妹,有饭同食,有衣同穿,卓家所有,须待我如上宾。

到卓家的第五天,就认识了薛青无。轮廓分明的男子,不算英俊,举手投足间却有一股儒雅之气,神情和话语又不乏果断与睿智。看他的第一眼,我的视线忽然有从朦胧到清晰继而天空闪亮的错觉。

絮瑶的幸福从心底流出来,笑成盛夏里最娇艳的一朵水莲花。她拉着薛青无的手说:“这是薛青无,我和他,指腹为婚。”我第一次,见絮瑶脸若红霞的模样,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