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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我意(24)+番外

针织衫就这臭毛病,穿久了返松,他得再买件新的。

面对戛然而止的视频,戚时安已经倍感心满意足,他把电脑随手搁在一旁,然后仰躺在沙滩椅上发散愧疚之情,还没发散完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章以明在里面大声指责:“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瞄准甲醇的时候不叫我?!”

戚时安说:“忙忘了吧,回去请你喝酒。”

“你一笔捞几千万就请我喝酒?”章以明骂道,“这两天要不是见了游哲,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次的合伙人都有谁?”

“都是高级操盘手,被动为官方打工。”戚时安言尽于此,章以明在那边也立刻懂了。

这种主力操控等于干扰市场,而首遭其害的就是散户和中小型企业,虽然资金角逐本就是淘汰赛,但方式未免太残酷。戚时安是明安的高级合伙人,也是中央街数得上的高级操盘手,凑几个他这样的精英就能来一场反转戏。

即使他不想参与,但当官方机构有人介入,他就只能遵从做一回临时工。

章以明不再瞎咋呼,又开始八卦起来:“见游思了吗?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没见,先玩两天。”戚时安打心眼里佩服,对于浪子情种来说,万水千山或者大洲大洋都不是问题,惦记的美色能从南极排到北极。

一场视频,一通电话,戚时安的冲浪计划彻底被掐断了,退房前他也懒得再出去,于是脱了浴袍跳进游泳池扑腾了四百米。

沈多意已经接受了任人鱼肉的现实,但绝没想到戚时安就是举刀的其中之一。他把期货相关的处理干净,暂时先空仓等候,等对方回来再合计。

甲醇这波影响不小,基本承包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热点,明安大楼里不少员工都在讨论。沈多意奔波于办公室和培训厅,繁忙的工作倒使他像个不知情的局外人。

“沈组长,结束了吗?”

沈多意抬眼看到安妮,他把文件收好,回答:“结束了,有事吗?”

“戚先生整理了份资料让我给您参考。”安妮把文件送来,“培训很费嗓子,您注意休息。”

“谢谢,又劳烦你跑一趟。”沈多意接过,等安妮离开后他打开文件查看,内容像是期货产品一览,应该是戚时安筛选过的。

他记下标了着重符号的几支,准备回去详细了解一下,等他决定好了再告诉戚时安,顺道感谢。

戚时安正开着车在猎人谷驰骋,周围很多山,半人高的草又密又绿,风一吹过徐徐舞动,也算自成一派的景色。

在猎人谷待了两天,已经收到了游家二老的催促,他决定把串门计划提前,岩石区最后再去。游哲的父母和叔伯都在悉尼颐养天年,他的妹妹工作了一年后又跑来读书,反正除了游哲自己,全家人都过得随心所欲。

戚时安到达时正好中午,他还以为能吃上现成的午饭,谁知道做饼的面都没有和好。

“因为他们讨论做什么饼就用了俩钟头!”游思的侄子第一回 见戚时安,但是特别自来熟,“叔叔,我叫薯条。”

戚时安问:“你姑姑呢?”

“一来就问我,你是不是特想我啊?”声音从落地窗那边传来,游思拎着筐蓝莓,看样子是刚从花园里摘的,她也不走近,靠着窗框打量戚时安,“好久不见了啊,你是不是又帅了?”

戚时安说:“应该是吧。”

游父从厨房出来,问:“时安,以明这次没来啊?”

“没有,他看着公司。”戚时安答完便卷袖子洗手,准备帮忙准备午餐。游思去洗蓝莓,两个人一并站在水池前面,她小声道:“章以明烦人精,隔三差五寄东西过来,让我爸惦记他。”

戚时安想起那通电话:“对了,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游思把蓝莓洗好:“他管得着嘛。”说完随手拿了两颗递到戚时安嘴边,“你先尝尝甜不甜,甜的话我再吃。”

戚时安挪开半步,伸手接过搁进嘴里:“还行。”

面粉和砂糖搅拌在一起,像摊散沙似的堆在料理台上,游母新做了指甲,万万不肯动手,游父碾磨香料,也磨磨唧唧的。

薯条玩了满手面粉,瓮声瓮气地问:“到底谁和面啊?”

“我来吧。”戚时安左右洗净了手,早年在部队也学过一点做饭技能,他把牛奶和蛋清倒进面粉中,警告道,“我只和面,别的可不管。”

公司的数据库格外好用,沈多意自主加班,每项挨个审查数据。整个部门只剩下他自己,分外安静的环境下,做事效率达到了高峰值。

他进一步筛选出了几个,准备吃完泡面就打给戚时安问问。

“你电话响了。”

游思拿起戚时安的手机走近:“是我哥,那我帮你接了啊。”她接通,那边传来游哲的声音,“哥,时安已经到了,正和面呢,不方便接电话。”

戚时安微微弯腰,薯条帮他系上了围裙,游思在料理台对面和游哲通话,说着说着又开始抬杠。“哲思金融就得拉着我上班啊,我现在经营画廊更开心,你干脆改成哲哲金融好了。”游思不欲再聊,正好有电话插进来,“不说了,有人找时安。”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章以明,帮你接吗?”

戚时安满手的面粉:“接吧。”

“喂?”游思接通,俩损友开始糟蹋电话费,“你拨打的用户正在做饭。”

章以明重点和常人不一样,而且有着非正常的警觉性:“你为什么拿着他的手机,男女朋友都不这样隐私外露。”

游思回道:“谁跟你似的浑身隐私,我和时安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怕碰对方的手机。”

“你俩要是能成男女朋友,还用等到二十八九啊,别故意气我了。”章以明没什么正事,“叔叔和阿姨都挺好的吧?我寄过去的药材记得喝,滋补的。你也挺好的吧,寂寞了就回来,我一直都在。”

游思一听就开始咋呼,游父游母也在配菜上出现分歧,明明就三口人,却总是鸡飞狗跳的。戚时安笑着看戏,要是他家这么乱,早被他姥爷一嗓子吼安生了。

电话挂断,游思嗔怒道:“章以明对我性骚扰,他在公司是不是也骚扰人家女同事?”

戚时安两手黏黏糊糊的,无力道:“你冤枉他了,他骚扰与否只看姿色,不看性别。”

这厢和好了面,那厢连面汤都喝完了,沈多意收拾干净桌面,然后戴上耳机准备打给戚时安。号码已经拨出,他对着资料勾画,等待对方接听。

才响一声而已,沈多意很高兴对方接得这么快。

“你别烦了!我们俩刚刚决定在一起,你歇着吧!”

沈多意勾画的笔尖顿住,被喊懵了。

游思看都没看,以为章以明没完没了,结果说完却没听见回应。戚时安拿起旁边蛋壳砸过去:“别拉着我造谣,破坏我名誉。”

游思被蛋壳砸中叫了一声,而后狐疑地看了眼屏幕:“沈多意?”

戚时安立即骂道:“你就作吧!把手机拿过来!”

顾不得满手的面粉了,戚时安抢过手机去阳台上接听,几步的距离始终没听见那边的动静。沈多意带着耳机撒癔症,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还在吗?”

戚时安靠着栏杆:“找我有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多意总算回神,他讷讷地说:“我选了K753和K760,想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建议买入。”戚时安此时根本没兴趣聊这些,便敷衍地给了答案。给完也不出声,想让对方来打破沉默。

等了五分钟,电话那边毫无动静,像睡着了似的。

戚时安心急如焚:沈多意怎么还不问他女朋友的事儿?

他超级想听沈多意酸溜溜地质问他。

哪怕不酸,随便问一句也好,起码说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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