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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我意(50)+番外

沈多意侧身坐在戚时安的身前,微微颔首让戚时安给他擦着头发,自己的两手无所事事,便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拍打节奏。

目光稍稍错开就能看见几块整齐的腹肌,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然后用力吸了口气,好像也能形成点线条。

“干吗呢?”戚时安觉得逗,正好也擦完了,他抓住沈多意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放,引诱道,“羡慕么?摸摸。”

干燥的指腹在有些潮湿的腹肌上游走,沈多意忽然觉得自己色眯眯的,于是想赶紧把手收回。不料戚时安眼疾手快地抓着他不放,还让他把手上移至胸口,说:“再摸摸这儿,是不是跳得很快?”

手掌下的心跳强健有力,沈多意微微怔着,然后抬手捧住了戚时安的半边脸。

“戚先生。”他叫了一句,叫完又添了几倍亲昵再叫一句,完全不同于以往公事公办的语气。

他郑重地说道:“戚先生,我签收了,谢谢你的到来。”

戚时安低头吻下:“概不退换,没得后悔。”越吻越深,任由沈多意憋气喘息,直到门铃响起才把对方松开。

他们在房间里一起吃了晚饭,电视上都是旅游节目和几档脱口秀,还不如聊天有意思。刚刚确认了关系,但沈多意已经快速不知好歹了,直接问了好奇已久的问题:“你的饭量为什么那么大啊?”

戚时安顿时咂不出提子的甜味了,回答:“因为我工作量大。”

沈多意没完没了:“那你是工作以后饭量才变大的?”

“……不是。”戚时安一点都不想聊这个,于是耷拉着脸消极回应。沈多意见状揪下一颗提子送到对方嘴边,哄骗道:“再吃几个,还挺甜。”

戚时安张口吃进嘴里,趁机咬了一下沈多意的指尖。沈多意也不恼,絮叨道:“看来从小饭量就大,其实我饭量也不小,但是疯狂打工那几年弄坏了胃,就吃不多了。”

戚时安讲道:“我从小个子就高,自然吃得多,后来去了军校,整天训练和体能测试,我还算中等饭量的。怎么,刚交往就开始给我挑刺儿了?”

“没有没有,别冤枉我。”沈多意又在喝沙冰,“我只是想以后做饭给你吃的话,要不要换个大号电饭煲。”

戚时安只抓前半句:“已经打算给我做饭吃了?”

沈多意理所当然地说:“我的朋友基本都吃过我做的饭,没道理你不吃,按亲疏远近的话,我还得再给你创新两道菜呢。”

这就成最亲的了,戚时安看着对方,一时心头酸软不知接句什么话才好。

潜水十分消耗体力,沈多意本来就累得不想动弹,吃过饭便立刻盖上被子准备休息,他仰面朝上躺着,看上去无比安详,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你也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可我不太累。”戚时安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对方,“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你睡着了我就走。”

沈多意崩溃般扑棱两下:“哥们儿,我说最后一遍,我已经二十七了。”

这么市井的称呼戚时安貌似没听过,笑着伸手拍了拍沈多意的肚子,然后握住沈多意的手说:“那你七岁的时候睡觉,有人给你讲故事么?”

沈多意不吭声了,七岁的时候他爸妈走了,没人给他讲故事,他每晚睡觉前都悄悄地哭。

“多意,”戚时安叫他,“你快二十八岁了,我说过二十八岁你会运程大变,家业昌盛与否是玩笑话,但你会变得很快乐。二十八岁以前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完,但我想把缺失的快乐给你补上。”

说不感动就太骗人了,沈多意又盯着圆形吊灯:“你讲吧,我想听了。”

戚时安清清嗓子,把教授的气势都摆了出来,娓娓讲道:“接上回,黄金走势的高低点所在周期,都落在九方图的‘米’字线上,那这种螺旋扩张周期是偶然还是必然?”

沈多意一愣:“你在讲什么鬼东西呢?”

“金融知识啊,难道给你讲童话?你都二十七了好吧?”戚时安回道,“规律潜藏在混沌的市场中,如果详细分类的话,会有千百种。但周期性循环规律就像自然现象,不管是央行,还是国家,抑或任何基本面都改变不了它,顶多产生一点影响。”

沈多意的眼皮开始打架,他的确是个好于求知的人,但没到睡前还要听讲座的地步。眼皮愈发沉重,寥寥几分钟就见了周公。

还嘟囔着赶客:“快别讲了……”

戚时安见好就收,起身亲了亲沈多意的额头,等对方完全睡熟才关灯离开。

复谈很成功,和客户签约也很顺利,秦主管和小王在旁边听着沈多意与合作方有进有退的交谈,都很佩服他在技术方面的知识储备。

最后握手时,沈多意扭头看了戚时安一眼,抛去一切私人的情感,他很庆幸和戚时安成为上下级。对方连睡前故事都要讲艰深晦涩的规律理论,思路从来都是清晰完整,仿佛能让他取之不尽地汲取知识和信息。

不抛去私人情感的话,有些话他不说,戚时安却都懂。

握着的手已经松开,他们跟合作方最后一次共进午餐,此次用餐没再聊那么多公事,氛围也松快了许多。

“终于圆满完成任务了,下午我得大睡一场。”回酒店的路上,小王靠着窗说道。秦主管附和:“这几天培训不怎么累,就是费心,不过人家的技术和咱们真的有所区别,收获很大。”

戚时安说:“所以有的海归抢手是有原因的,不过不代表各方面都好。你们俩辛苦了,好好休息,行动自由随便转转。”

到了酒店,秦主管和小王去放松娱乐了,戚时安和沈多意换上休闲装也准备出门。还是那辆越野,也还是那条宽阔的路。

沈多意看着导航:“去游小姐的画廊吗?”

“嗯,看看又有什么意识流作品。”戚时安打着方向盘,“他带着侄子去旅游了,看上什么记名拿走,不然被她敲竹杠。”

沈多意问:“侄子是不是游先生的儿子?”

“不是,是他们一个表哥的吧,我也不清楚。”戚时安开得飞快,“反正总住在他们家,不是游哲的爸妈带着就是游思带着,挺机灵的小孩儿。”

沈多意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后边看边乐:“我觉得你弟也挺机灵的,他这叉腰写真我还留着呢,等他成了大明星,这都是黑历史。”

戚时安闻言反驳道:“他哪是机灵,谁有事儿他都关心,那年带你回家,他问了好几遍你是谁,还夸你长得好看。”

说着说着俩人都停了,对视一眼后又有些慌张,沈多意赶紧看看日期:“今天都四号了,咱们回去那天他是不是高考啊?!”

戚时安皱眉痛心:“我的军用越野就要没了。”

两个看惯数据图的人去画廊参观,不苟言笑看上去还挺懂的样子。沈多意走到一幅画前,静静听旁边的两个人讨论,听了会儿才发觉对方说的是德语。

戚时安小声地进行同声传译:“这个画家只在澳洲有名,个人风格很强。”

“但是作品的色彩太单一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还齁儿贵,能吃半年大香肠了。”

沈多意拼命忍着笑:“你瞎翻的吧?”

“他就是这么说的。”戚时安盯着画,“这个颜色和我的卧室挺配,运回去挂床头上面。你有喜欢的么,我一并告诉经理。”

沈多意摇摇头:“齁儿贵,能吃半年虾饺了。”

逛了大半天,东拼西凑地听了些艺术方面的知识,戚时安账上有名,和经理也很熟,走之前定了三幅画运回国。他们俩接着在附近闲逛,沿街的商店和藏在巷中的市场都没放过,戚时安又买了只方形小花瓶。

沈多意说:“你还养着花呢?”

“我都快成养花达人了。”戚时安想起来就心中郁结,“每个月在花店定绣球花,养不了两天就蔫了,像个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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