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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12)+番外

一整天零交流,等到放学后发作业,班长经过路柯桐,问:“如此愉快的周五,你怎么不开心?”

路柯桐一张一张地叠卷子,故意大声说:“有人伤害我的感情,无视我的付出。”

班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这次没发挥好下次加油嘛,生物老师也不是故意不让你及格的。”

“什么?”路柯桐为情所困一整天,根本没注意别的,把折好的卷子又展开,怒道:“怎么不及格!难道生物课也要买吗?!”

他回头,发现费原早已不做所踪,估计他和班长说话的时候就走了。情场失意,考场也失意,心痛到想失忆。

取上车子回家,路上风吹过,他顿悟了一个道理,和费原来硬的没用。等拐进他家那条街,往事历历在目,他又明白了,他好喜欢费原。

“那天还在这儿不让我走,今天自己说走就走。”他可太伤心了。

周六一大早,路柯桐趁温凝还没起床,悄悄去花房偷了几盆小型盆栽。搬着箱子到街上打车,累得都出汗了。

“师傅,去秋叶胡同。”

也不知道费原起没起床,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费原再不理他可不行,万一沈多意趁虚而入怎么办。

司机把他放到了胡同口,他自己搬着那一箱盆栽吭哧吭哧往里走,走到费原他们家院儿门口也不进去,把盆栽拿出来,自己垫着箱子坐在了墙根儿底下。

就那么坐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有人从院儿里出来了。路柯桐抬头一看,太他妈冤家路窄了吧,又是沈多意。

沈多意也惊呆了,他过去问:“你在这儿干什么?还摆东西?”

路柯桐仰着脑袋说:“怎么啦?我爸城管大队的!”

沈多意扔完垃圾就回去了,路柯桐又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些盆栽,然后默默把盆栽摆成了心形。还没摆完的时候,又来个大叔。

“这怎么卖啊?”

“不还价。”他头都没抬,挥挥手说:“五十一盆儿,一百两盆儿。”

林瑜珠准备中午包饺子,正一边看电视一边和面,费得安去喝茶回来,说:“门口有个小孩儿卖盆栽,五十一盆儿,挺逗。”

林瑜珠光顾着看,没听,眼睛盯着屏幕喊:“费原,我自行车脚蹬子不好使了,你推出去修修,再打打气儿。”

费原穿着短袖和运动裤从屋里出来,然后推上车子去修。他刚迈过大门槛,就看见了路柯桐。路柯桐总算等到他了,身体挺得直直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待多长时间了?”

“早晨来的。”路柯桐不知道费原注意到他摆的心没有,乖乖地问:“你还和我搞对象么?”

费原没搭理他,推着车子就往胡同口走了。他挺直的身体一软,趴自己膝盖上忧伤,又忧伤又疑惑,为什么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

等费原修完车子回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进去了。

十二点多的时候,胡同里飘着饭香,路柯桐饿死了,从盆栽上狠狠揪下一片叶子,恨声道:“谁家炒肉呢!香死我了!”

“你还没走啊?”

沈多意要去打工,出来发现路柯桐居然还在,而且费原居然没管,他瞪了路柯桐一眼,然后又回去了。

路柯桐心说要你管,结果没两分钟沈多意又出来了,还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他。“别饿死你。”沈多意说完一抬手,往他怀里扔了个大鸭梨。

“给我的?”他愣了,低头咬一口,还嘴硬地问:“洗没洗啊。”

沈多意说:“没洗,拉死你。”

吃完饭去院儿里收衣服,林瑜珠瞧见了门口的小孩儿,感觉以前没见过。进屋叠衣服,正好费原从卧室出来,她说:“这摞你的,自己搁柜里。”

等费原搁好再次出来,林瑜珠问:“门口那孩子是谁啊?怎么一直跟那儿坐着。”

费原说:“我对象。”

林瑜珠抱起另一摞,又问:“你说什么?谁?”

“我对象,犯错误了反省呢。”费原说着就往外走,还扭头问她:“是不是特可爱?”

林瑜珠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对象?她风风火火地进卧室去,说:“费得安,你儿子说门口那小孩儿是他对象,他涮我呢?”

费得安正换新皮带,波澜不惊地说:“他肯定涮你啊,人家那小孩儿明明摆摊儿卖盆栽呢。你收拾完没有,不是说好去老周家么。”

路柯桐脸埋在膝盖上午睡,都没发现费原走到了他跟前,等费原呼噜他后脑勺才醒过来。醒了还是那句话:“你还和我搞对象么?”

费原还没答,费得安和林瑜珠从院儿里出来了,俩人要出去一趟,费得安还说:“讲讲价买两盆儿,一百块钱瞎胡闹。”

林瑜珠没说话,就是回头看了好几眼。

费原蹲下,伸手用指腹给路柯桐擦趴红的眼尾,说:“这是你给我摆的心?”

“嗯。”路柯桐去抱费原的肩膀,费原顺势把他弄起来,他坐了太久腿又酸又麻,有点儿晃。费原牵住他的手,第二次把他领回了家。

他站在院儿里等着,费原又把那些盆栽搬进来。

“我来摆我来摆。”路柯桐也不管腿麻了,拿了一盆放在树底下,说:“紫珍珠放这儿,你在院儿里看见就想起我。”

“冬美人放窗台上,出来进去也能想起我。”

“这个黑法师放屋里,我进去了啊。”他说着进了屋,费原笑着跟在后面。“落地灯旁边吧,光照着还好看。”

“还有爱之蔓,这个得放你房间。”

费原看路柯桐把最后一盆爱之蔓放在了他桌上,然后走过去搂住了路柯桐,低声问:“把你放哪儿?”

路柯桐嘴一瘪:“随意吧,我又管不了你。”

“你还挺委屈。”费原掐他一下,“当初引起我注意就没安好心,想算计我呢对不对?现在被拿住了还不服气,冲我大呼小叫。路柯桐,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语气一点儿都不重,跟逗孩子玩儿似的。路柯桐靠着他蹭蹭,说:“我错了,就要你。”

说完费原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鬓间,还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路柯桐抱住费原的腰,正高兴这事儿翻篇儿了,突然一个激灵。

费原的手掌从他衣服里伸进去,覆在了他背上,想起来邱骆岷说的,最多拉拉手,不能做别的,路柯桐小声说:“你摸我了。”

费原平静地问:“不行?”

路柯桐纠结了一会儿,委屈道:“没说不行,你别冤枉人。”

第13章

路柯桐这一整天就这么交代了,回家以后正撞上路若培和温凝坐在客厅等他,不过他向来谁都不怕,很从容。

“今天去干什么了?”

“周末当然去休闲娱乐呗。”他盘腿坐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柠檬茶喝。

路若培没说话,他虽然忙的家都少回,但是也发现了这倒霉孩子最近不正常。早上温凝说花房少了好几盆花,一看大门口的监控全知道了。

温凝问:“路路,你今天去花房拿花了?”

路柯桐吃惊的不行,说:“你发现了?我分散着拿的你都发现了?看来真不能挖社会主义马草。”

“别打岔,”温凝都给他气乐了,拍他一下,“你拿那么多花干什么?”

“我送同学了。”他瞎诌,也不脸红,“我前几天欺负同学来着,想了想是我不对,就拿了几盆花去他家了。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路柯桐带盆栽道歉,真是一件美事。”

路若培骂道:“美你个头。”

路柯桐可以被温凝打,但是绝不肯被路若培骂,立刻回道:“我妈都没怪我,你别想趁机教训我,成天不回家,回家就找事儿,评不上小区里的五好家庭都赖你!”

“无法无天了!”路若培心想这祖宗真是说都不能说,“你不服管我偏要管管你,司机说你下午放学不让接,你放学都去那儿疯了?前两天还家都不回,没说你不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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