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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19)+番外

他挣开跑路若培旁边坐下,说:“爸,明天是邱骆岷一年一度的生日,我要去他家给他唱歌。”

路若培没抬眼,说:“都叫爸了,愿意去哪随你。”

“那我建设友谊去了啊。”他又跑上楼,打电话订蛋糕,“我要个十寸的,上面写一首诗,水果要凤梨,弄成山水画的感觉。”

订好蛋糕开始写信,他每年都写。等第二天还不穿校服,要帅。

“那个,今天不用送我。”被班主任批评完正好费原来了,路柯桐说:“邱儿过生日,我要去他家。”

费原说:“送你去他家。”

课间的时候他弄着信封鼓捣,校门口文具店买的,有点儿小,信纸怎么折都不合适。费原打个响指,他转过去上交了。

“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费原训了他一句,然后给他重新折,一打开就看见刺眼的四个字儿:邱邱哥哥。

妈的,怎么那么想开瓢。

一放学先去取了蛋糕,天热怕化还要骑得飞快,到了邱骆岷家外面路柯桐下车就想跑,费原拽住他,说:“就这么走了?”

路柯桐居然退后两步鞠了一躬:“谢谢您送我!”

邱妈做了一大桌菜,邱爸准备了葡萄酒让他们喝,邱骆岷收了红包正得瑟,太和谐美满了。路柯桐把蛋糕拿出来,说:“邱儿,我为你作了一首诗。”

邱骆岷眼皮开始跳,他低头一看,“前有少云把枪扛,今有骆岷成栋梁,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情谊长。”天哪。

路柯桐又拿出信准备念:“邱邱哥哥,听说夏天出生的人耐热。回首过去一年……”邱骆岷快会背了,这家伙每年开头都是这句,然后小时候的称呼每年叫这么一次。

费原骑摩托回家了,胡同里家家户户都知道费家小子不高兴了,那嗡隆声跟要撞死人似的。林瑜珠惊慌地从屋里出来,问:“你跟人打架了?”

他没应,直接回房间换衣服。林瑜珠跟进来,说:“只要不打架,你怎么着都行。”

“我打球。”他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又出门,一路加速又回到了邱骆岷家外面。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在附近溜达。

静心,败火。

吃饱喝足打游戏,路柯桐看见桌上好多英文的单子,说:“你做的阅读也太难了吧,我都看不懂。”说完登录游戏,“哇我和你级数一样了。”

邱骆岷还沉浸在那首诗里,不太想说话。

玩到快十点时手机响起来,是费原打的,他接起来:“喂?”

“路柯桐,你在他家睡?”

“啊?”路柯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要是费原在沈多意家睡他就上房揭瓦了,便有点儿心虚地回:“不不不,我已经回家啦。”

费原给他气笑了,说:“我想你了,现在就去你家楼下等你。”

路柯桐懵了,电话里面已经挂断,他愣了半分钟,然后拿上书包就跑。邱妈被他吓着,他边跑边解释:“有张卷子明天必须交,我回家学习了!”

他一口气跑到街上,灯光昏黄,抬眼就看见费原穿着黑色体恤站在对面,酷死了。

费原朝他勾勾手指,然后他抓着书包带子走过去。“还编瞎话?”费原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然后捏住他的脸,凑近皱眉道:“喝酒了?”

“就舔了一口。”路柯桐以为费原因为他撒谎生气,赶紧承认错误,说:“对不起,我以后不说瞎话了。”

“还有呢?”费原把他薄外套的帽子兜起来,然后低头吻下来,他嘴巴被堵住说不了话,哼哼了两声。后来费原放开他,用指腹擦了擦他湿掉的嘴唇。

路柯桐眨眨眼,智商跟上了,心跳也一百二了,他抠着费原的体恤问:“你是不是吃醋啊?”

“何止。”费原箍着他,蹭着他的耳朵说:“路路,我嫉妒死了。”

第19章

“你干什么突然这样啊。”路柯桐快把费原的体恤绞烂了,他的脸隐没在帽子里,然后抵着费原的肩膀说:“迷死我了……”

夜风有些凉,费原不敢骑太快,到了路柯桐家外面的街上后停都没停,直接从正门经过绕了一圈儿,路柯桐使劲抓他的腹肌,嘴里喊着停车。

“我怕你吹感冒,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你。”路柯桐趴费原后背上,还晕乎,喃喃道:“邱儿真是我命里的贵人。”

费原扣住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腕,说:“满脑子都是我还念叨别人?”

“这叫感恩的心。”路柯桐跳下车,站在侧面抱住费原的肩膀,分析道:“要不是邱儿当初搞事儿,你就不会转学了。”

“要不是当初你想为他报仇,也不会勾搭我,还说别人搞事儿。”

路柯桐心脏颤抖了,默默抱得更紧些。费原抬手揽住他的腰,问道:“你当初怎么想的,勾搭我算什么报仇?正常人谁这样干?”

因为他的主要目的是气死路若培啊……咽了咽口水,他心虚地编道:“你太帅了啊,我想报仇之余顺便试试男男之情,没想到一试还挺好的。”

“小王八蛋。”费原拍拍他的屁股,说:“回去吧,以后不许跟我说瞎话。”

路柯桐有点儿忐忑地问:“要是你发现我说瞎话,会跟我分手吗?”

“美得你,臭德行分手第二天就能满世界浪去,给我安生挨揍。”费原把他帽子垂下的两根绳抽紧,露的小脸儿彻底被框圆了。

他如蒙大赦,自己拽住绳说:“谢谢您这么粗暴,脱了裤子给您揍。”

一路小跑奔回家,连蹦带颠的,这一晚上可太荡气回肠了,简直就像他自己过生日。咚咚咚敲门,温凝来开,他傻逼兮兮地说:“妈!今晚的你好美丽!今晚的我好帅气!”

“你又疯了呀?”温凝跟在他后面,本以为他今天不回家自己也能少操一天心,“怎么回来了?不是给邱骆岷过生日吗?”

“过完啦,他感动的都不会说话了。”

大书房的门没锁,路柯桐跑过去的时候撞开了一条缝,路若培本来在里面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休息,被他吵得皱眉看向了门口。

“你能不能让家里安静些?都几点了?”

“别人家都要热闹,就你个性。”他干脆推门进去,往沙发上一躺,心情好了更有劲儿气死路若培了,“邱爸邱妈都不嫌我吵,再说你放音乐我还嫌难听呢。”

路若培休息的时候习惯放古典音乐听,现在优雅的旋律掺着路柯桐的嘴炮让他十分郁闷,等温凝进来,他忙摆手说:“赶紧把他弄出去,欣赏水平低下。”

“我低下?”路柯桐心说你知道我男朋友多帅么,改天可别真气死你!他就不走,张嘴还要唱歌,其实他很少唱歌,因为稍微有些走音。

“哎嘿哎嘿哎嘿,无烦无恼无忧愁,世态炎凉皆看破,走啊走,乐呀乐,哪里有不平哪有我。”路若培已经把音乐关了,估计觉得这是对古典音乐的亵渎。路柯桐还兜着帽子,脑袋圆圆的像火腿肠,“哎嘿哎嘿哎嘿,天南地北到处游,佛祖在我心头坐,走啊走,乐呀乐,哪里有不平哪有我。”

温凝实在受不了了,说:“若培,我头疼,你管吧我先休息去了。”

“我头更疼,”路若培把文件合上,起身也去休息,路柯桐跟着他,他一把拽下路柯桐的帽子,说:“今晚没上课,礼拜天补。还有,你这么喜欢唱歌,我改天给你请声乐老师。”

路柯桐又不幸了,说:“山区孩子学都上不起,你还花钱请这个请那个,我市教育什么时候搞上去?你的目光不要只锁定在自己家行不行?”

路若培说:“所以你应该庆幸有学上,还有老师给你补习。最重要的,有个包容无限至今没打死你的爹。”

“嘁!”路柯桐回屋睡觉,关门前冲路若培喊:“至今没有气死你是我业务水平还不够!哎嘿哎嘿哎嘿!”

礼拜天要被禁锢在家里,他得提前在男生群说一声,毕竟自以为是球队核心成员呢。第二天到了学校,体委说:“路路,期末考试可别超过我,比你大两岁还被你超过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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