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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75)+番外

费原揽着他往外走,笑着说:“没看出来,就觉得跑得挺欢快的。”

路柯桐和简辛一人接了一个,不过汪昊延直接去车上,怕被认出来。到家以后费原收拾了一下准备睡一会儿,路柯桐换了睡衣比要睡的人上床还快。

他拱到费原怀里,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说?”

“说什么?”费原闭着眼,语速不紧不慢地,“那时候爸刚没事儿了,办公厅又那么多要交接的,简辛和汪昊延也都忙着照顾简辛妈妈,而且姥爷刚知道咱们的事儿不久,肯定接受不了摆酒席那么张扬,万一又让我跪一夜怎么办?”

路柯桐嘿嘿一笑:“那白天我给你推轮椅,晚上我坐着自己动。”

“别找事儿,”费原把他连抱带拽地翻腾到自己身上,单手托着他的屁股,问:“会开得怎么样了?跟我汇报汇报。”

他蹭着费原的脖子说:“别提了,我搞不定,我害羞。”

“知道了。”费原笑了一声,但是声音很小,估计真的挺困。路柯桐不动了,安静让对方抱着,悄悄地说:“您睡吧,方便的话再搂紧点儿。”

隔了一天就是周一,森林小筑又要开例会,员工们一个个嘴角带笑的,看热闹一样。老板还是捂着杯子在前面坐着,不过今天有了撑腰的。

费原问:“都定好什么了?”

经理汇报:“什么都没定好,就定好您俩的名字了。会开半截老板让散会,我们就散了。”

“行,怪我没在。”费原心里大概有了数,扭头看一眼路柯桐,路柯桐低着头不动弹,又不好意思了。费原这下也有点儿想笑,在桌下按住路柯桐的腿轻轻捏着,说:“其实摆不了几桌,就是请父母长辈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到时候随便坐就行,舒服最重要。”

“布置的话,也不用跟结婚似的还弄个亮晶晶的牌子写着我俩的名儿,这都臊成这样了,到时候不得冒烟儿了?再说谁不认识谁啊。”费原说完停顿了一下,确定路柯桐没异议才继续,“但是也得弄好看点儿,你们不方便我就找人弄,都行。”

经理和其他员工都说:“方便方便,那咱用什么花啊?这得提前订。”

费原看向路柯桐,问:“喜欢什么花?”

路柯桐抬头看着一桌子人,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他一想情人节不都送玫瑰么,估计是代表爱情,于是回答:“玫瑰。”

费原交代:“行,那就定月季。”

“啊?”经理一愣,“不是玫瑰么?”

费原说:“他分不清,就是月季。”

这笔账得追溯到十年前的放学后,路柯桐那个不着调的送他一朵月季花,还说什么“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路柯桐这会儿心里也门儿清,半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小声说:“听大老板的就行。”

费原心满意足道:“那先这样吧,菜谱定了直接给厨师长,先散会准备中午营业。”

等大家都散了,费原侧过身,路柯桐以为自己又犯错误了,也不敢出声。“早知道一办酒席你这么乖,我得每个月都办一回。”费原握住路柯桐的手,抬起亲了一下手背,“想不想要请柬,我让公司设计部的加班。”

“想。”路柯桐忽然抱住费原,“普通人结婚是不是就这样张罗商量?”

“不知道,我也头回结。”费原知道路柯桐又感性了,一下下拍着对方的肩膀,说:“爸跟杨叔叔快回来了,我爸妈也搬完家了,咱们再给你妈说一声,请她也来,到时候让小罗和卡卡在过道撒花瓣儿。路路,普通人结婚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咱们结婚不会很复杂,该来的来祝福,然后我牵着你,你牵着我,就足够了。”

路柯桐有点儿哽咽:“那得牵一辈子,得粘上。”

到了三十号那天,路柯桐挨个上门送请柬,林瑜珠和费得安搬了新家,他送完还舍不得走。林瑜珠看着请柬背面的菜单乐半天,他说:“这只是一小部分,到时候大家再点自己爱吃的。”

林瑜珠问:“给姥爷送了么?他说什么?”

“送了,”路柯桐也乐,“姥爷说我们吃饱了撑的,还说有钱没处花,说着说着就把请柬揣怀里了,还让你和爸明天早点儿接他。”

给这二老送完了还有二位,路柯桐又去给路若培送,幸好杨越言也在,他能少跑一趟。然后再加上邱爸邱妈,这一天都没闲下来。

晚上到了家,费原已经简单做了饭,知道路柯桐要问,便直接交代:“去公司把请柬给汪昊延了,下班绕了一圈也给沈多意了,别操心了。”

路柯桐从背后抱住费原,说:“邱儿晚上的飞机,我心碎了,这个异性恋明天会不会在咱们的婚礼上哭出来,我得扎一束月季花扔给他。”

费原说:“月季花都是刺儿,别再扎死他。”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他们遛着弯儿又去取了趟衣服,两身一模一样的西装,费原的是领带,路柯桐的是领结。进家门的时候,路柯桐笑得贼贼的,然后去自己包里拿出俩盒子,说:“我拿了我爸两块儿表,明天咱们戴上。”

“还偷东西?”费原过去踹了他一脚。他讪讪地说:“那怎么能是偷呢,戴完还悄悄给他搁回去。大不了再塞二百块钱,当是租了一天。”

费原笑道:“奸商一个,你还想偷着干什么?”

“也没什么了,我想明天放点儿二踢脚庆祝,有气势。”路柯桐说完直接被踹沙发上了。费原往卧室走,边走边说:“你给我滚蛋,办白事儿才放二踢脚。”

他们进了卧室准备睡觉,路柯桐在衣柜前立了半天,等关灯上床后,他特别郑重地转向费原,然后摸着黑递过去一张卡。接着又在黑暗中说:“老大,这是我那二十万,我给你了。”

费原说:“给我干什么,自己留着吧。”

路柯桐推着费原的肩膀,说:“不行,这个钱我是从那年暑假你原谅我以后开始攒的,每个月放进去点儿零花钱,后来工作了就再放点儿工资,现在再放点儿餐厅的盈利,就等的这一天。”

“这是我们老路家给你的彩礼。”

费原愣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路柯桐会错了意,怪害怕的,赶紧改口说:“不是彩礼,是我的陪送。”

费原翻身压住他:“你他妈十五就开始偷偷摸摸攒嫁妆了?”

“那不是特喜欢你么,你要是初中就转学,我十三就开始攒,现在还多两万呢。”路柯桐说得理所当然,圈住费原的脖子不撒手,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费原顶着他,抓着他肩膀的手也变得用力,慌道:“不行,明天我得精神我得帅,你别弄我。”

费原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说:“我现在就已经非常精神了,不过可以留两次给明晚的洞房花烛。”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五一劳动节了,全国不知道多少人在这天结婚。路柯桐从起床后就没离开过镜子,这会儿换好了衣服又开始观察整体效果。

好不容易出了门,他们先去酒店接温凝和孩子,费原开车,小罗坐在副驾上,路柯桐抱着卡卡和温凝坐在后面。路柯桐问卡卡:“知道来做什么吗?”

小罗扭头抢答:“知道,来踢球,顺便参加婚礼。”

卡卡补充:“没错没错,来跟哥哥踢球。”

一路说着到了森林小筑,外面几名员工还在检查,他们过去站在门口,一时都有些恍惚,像在梦里。路柯桐转身看着门边墙上缠绕的月季花,然后揪下一朵别在费原胸前,说:“收了我的花,活到九十八。”

费原给他也摘下一朵,说:“活那么久啊,九十五就行了。”

最先到的是路若培和杨越言,当时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路若培说过,去早了是浪费时间,上赶着也不像样子,今天却早早地来了。

路柯桐迎上去,扶着路若培进门,他庆幸地想,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爷俩的,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身边都有陪伴的人。路若培和杨越言看见了温凝,三人相识多年又许久未见,就坐在一桌上叙旧。小罗和卡卡不喜欢守着大人,就楼上楼下地跑着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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