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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78)+番外

“行,我多烙几张,你回去的时候带上。”林瑜珠说完就要去买菜。

费原洗完澡直接睡了,窗帘一拉倒是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费得安在院儿里坐着无事可干,一张早报翻了好几遍。

路柯桐早就吃完了,一直举着手,举了半天实在忍不了了,跑进院子里想找刚才那个叔叔,但是只看见一个伯伯。

“伯伯,我想洗洗手。”

费得安正无聊呢,一看来了个小孩儿,说:“洗去吧,够得着池子么?”

路柯桐试了试,有点儿不好意思:“够不着。”

他举起手想让费得安抱一下,但是费得安压根儿没动,“伯伯……”费得安抖搂抖搂报纸,说:“那不有板凳么,自己踩着洗。”说完还感叹,“这孩子长得漂亮,脑瓜子笨呢。”

路柯桐洗完就不想走了,叔叔说胡同有自行车,院儿里没有。“伯伯,我叫路路。”他在小桌旁坐下,自报家门。

“这片儿有姓路的么?”费得安纳闷儿,把报纸放下,说:“认字儿么?来,你给我念报纸,我请你喝茶。”

林瑜珠买菜回来就看见费得安跟大爷似的在躺椅上仰着,还有小孩儿在旁边伺候。她走过去问:“宝贝儿,你住哪啊?”

临近中午,费原翻个身睡醒了,又去洗漱一遍然后就等着吃午饭。一掀帘子,好嘛,林瑜珠在擀皮做馅饼,那小孩儿在旁边沾了一身的白面粉。

真跟个白面团子一样了。

路柯桐看见费原一脸惊喜,但是又有点儿不确定。也不怪他,费原脱了西装,现在就穿着体恤和运动裤,头发还乱,他支吾道:“……哥哥?”

板凳被路柯桐占了,费原过去把他拎起来抱着,自己坐下,说:“吃了我给的油条还给我降辈儿,叫叔叔。”

“叔叔,我叫路柯桐。”

“你说过了。”

“我怕你记不住。”路柯桐把身上的面都沾费原身上了,他手上还玩着一块儿,黏糊糊的。费原单手夹着他走到水池旁边,拧开水龙头给他洗手。

费得安这时来一句:“想抱孙子了,相当地想。”

林瑜珠跟了句:“我也。”

费原把路柯桐放下地,还轻轻踹一脚,说:“去给他们当当孙子,叫几声爷爷奶奶。”路柯桐拽着自己小书包的带子,趴到桌沿儿上喊:“爷爷!奶奶!我是路路!”

费得安笑声浑厚:“这到底谁家孩子啊?逗死我了。”

谁知道是谁家的,这么小总不能是离家出走的吧。费原把路柯桐薅自己跟前,然后打开了小书包最外面的一层,里面有张卡片。

卡片上有串号码,估计是家长怕丢给塞的。

拨出去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接起来,是个男的。费原直接问:“你好,哪位?”他怕说“你儿子在我手上”听着不像好人。

那边有点儿懵,估计是没遇见过这样的,说:“你好,我是邱骆岷。”

03

费原带着路柯桐和一饭盒馅饼回去了,路上开得飞快,特没安全意识。

到了公寓把电视打开,让路柯桐坐那儿看动画片,然后他就开始思考。这是邱骆岷的私生子吗?姓邱的怎么比上学的时候还道德败坏?

“你儿子叫路柯桐?”

“我操什么情况!”

“你儿子在我家门口坐着,我就顺手捡了。”

“他又从幼儿园跑了?哎我出差呢,要不你再顺手给我带带。”

“带你大爷。”

路柯桐看的咯咯笑,然后自己把书包脱下来拿棒棒糖吃,还挺会享受。正嗨皮,屏幕突然就黑了,他一愣,蹦下沙发跑过去研究。

“别看了,我关的。”费原朝他勾勾手指,等他跑过来了也不抱,问:“你爸叫邱骆岷?”

路柯桐摇摇头:“我爸爸姓路啊。”

“……别跟我贫,”费原掐他脸蛋儿,“那你妈呢?”

“没有妈妈,只有邱邱叔叔。”他趴费原膝盖上,使劲唆着棒棒糖。

成吧,还是个小可怜。费原抱起他去洗澡,才想起来家里没有小孩儿衣服。路柯桐一看要洗澡就超级高兴,从书包里拽出一条背带裤。

“洗完我得穿这个!”

费原把裤子夺下扔沙发上:“穿什么穿,洗完光屁股睡觉。”

平时一个人睡觉得床挺宽敞,多这么个小豆丁还挺差事儿,路柯桐光屁股裹着浴巾,简直糯米汤圆儿刚出锅。

“对了,你从幼儿园跑出来的?”

他点点头,倒是实在:“我跑好几次啦,厉害吗?”

完犊子的,厉害个锤子。费原给他吹干头发,问:“为什么跑?被虐待了?”路柯桐双手在胸前紧紧抓着浴巾,说:“老师不给我穿背带裤。”

“为什么?”

路柯桐眼神有些哀伤,没说话。费原弹他脑门儿,催道:“问你呢。”他眨眨眼,回答:“上次穿背带裤去洗手间,脱不下来尿裤子了。”

费原趴床上直乐,乐完了问:“那你就别穿了呗,你愿意尿裤子啊?”

路柯桐快哭了:“背带裤前面有大口袋,像机器猫。”

玩儿了一天也累了,等路柯桐睡熟后费原去洗澡,洗完顺手搓了路柯桐的小内裤。想道,欠开瓢的邱骆岷,可真会给他找活干。

04

第二天费原是活活被好奇醒的,恍惚间一股柔软的手感充斥在掌心,捏了捏还有弹性,睁开眼一看,路柯桐的屁股正好压在他手上。

抽出手的动作太猛,路柯桐翻滚了一圈儿。

“周日吃披萨……”上幼儿园记得最熟的就是每日菜谱,路柯桐哼唧了那么一句然后也醒了。他爬到费原身边,拍拍费原的胸肌,问:“叔叔,我今天能穿背带裤吗?”

费原给他把小内裤从衣架夹子里扯下来,然后花了二十分钟才穿好衣服。洗漱完吃饭,他胳膊肘杵在餐桌上,捧着脸念叨:“吃披萨咯吃披萨咯。”

哪他妈有披萨,费原把带回来的馅饼放微波炉里加热,热完切了几刀,再把一角放盘子里搁路柯桐面前,说:“吃吧,猪肉白菜披萨。”

路柯桐穿着背带裤就高兴,吃完一块儿还想要,嘴巴油乎乎地问:“什么时候再去奶奶家玩儿啊?”

费原把吸管插进酸奶盒,再塞他嘴里,说:“你倒挺自来熟。”

今天要出门,路柯桐决定不背书包了,他把要带的东西都装口袋里,毕竟机器猫就这样干。费原的车上没有儿童座椅,就直接给他勒着安全带,跟被绑架了似的。

等出了市区,他指着窗外兴奋地问:“去旅游啊!”

“旅什么游,小小年纪怎么老想好事儿。”费原突然发现带孩子的乐趣了,隔三差五呲儿两句,通体舒畅。

郊外有个影视基地,汪昊延在里面拍戏,快杀青了,晚上投资商还有出品方要请客吃饭,他也要作陪。到了地方,路柯桐激动的小腿肚子直抖,这不是电视里的画面么!

“叔叔,我是不是进电视里了?!”

费原怕他乱跑,单手把他捞起来,等到了剧组搭的拍摄大棚以后才把他放下去。路柯桐怔怔地往前走,完全傻眼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从幼儿园跑出来还能跑到古时候的地方啊。

汪昊延穿着戏服过来,他两年多没拍古装戏了,现在穿那么多层浑身难受。“这小宝谁家的啊?”他弯腰把路柯桐抱起来,觉得稀罕,问:“知道我是谁吗?”

路柯桐看着汪昊延头上戴的垂帘冠子,小声说:“大王……”

费原过来把路柯桐夺怀里,说:“把他吓着了。”汪昊延冤枉,说:“我是婴幼儿之友好吗?看来这不是你儿子,太不禁吓。”

费原把路柯桐放下,说:“看见那边的小朋友了么?去找他玩儿吧。”路柯桐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他不跟我玩儿怎么办?”

汪昊延从好几层的衣服里拿出手机,摁了摁塞到路柯桐手里,说:“玩游戏吧,三个球球颜色一样就摁一下,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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