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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看斜阳(83)+番外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媳妇儿要跟别人早恋了。

“那什么,我有个哥们儿人不错,球踢得也挺好,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邱骆岷扶着栏杆有点儿腿软,“尽快吧……越快越好……”

费原已经吃完了:“行啊,我没问题。”

邱骆岷内心惴惴的过了一礼拜,生怕这一礼拜里路柯桐就跟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他起了个大早,直接去路柯桐家堵人,说什么也得让路柯桐和费原见了面。

“阿姨,路路起床了么?”

温凝开的门,看样子是要出去,手上还拎着保温桶,表情也不好。邱骆岷心里咯噔一下,但是算了算感觉不对,他记得温老去世没这么早啊!

温凝说:“邱儿,路路住院了,你们约好出去玩儿吗?”

“没有没有,我直接过来的。”邱骆岷内心恍惚,不记得路柯桐还住过院,急切地问:“他怎么了?那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司机一直等着,他和温凝一起上了车,温凝不住叹气,好像有些难以启齿。邱骆岷从时光倒流以来就没过过舒坦日子,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逆天改命了,得遭报应。

到了医院,路若培阴沉着脸坐在病床边上,他过去问好,问完看向躺着的路柯桐,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路路,你不会是……”

头上缠着纱布的路柯桐哼哼一声:“邱儿,我被开瓢了,你得给我报仇。”

这也太他妈错爱一生了吧!

事情起因还没弄清楚,路若培那么严肃所以他也不敢问,温凝给路柯桐喂汤喝,他在边上就干坐着遐想。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护士通知有人来探病。

门打开,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是路柯桐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路先生抱歉,在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责,我把动手的学生带来了,让他跟路柯桐同学再道个歉。”

路若培说:“他们是放学后在操场出的事儿,各有责任,这点我们理解。”

教导主任忙点头,然后拉出后面的学生,让他给路柯桐道歉。邱骆岷看着那人,差点儿没叫出声,妈的!为什么又跟汪昊延有关系了?!

汪昊延显然不太服气,说:“学长,对不起。”

主任打圆场:“要不咱们出去,让他们自己聊聊,毕竟都是孩子,一时冲动而已。”

大人们都走了,路柯桐怕再挨揍就拉着邱骆岷,邱骆岷守在床边真糟心,也不好意思看汪昊延。汪昊延也不叫学长了,走近了看看路柯桐的脑袋。

“路柯桐,你知道我过来之前在哪儿么,我在跟我们简辛吃早点,你就别折腾了,早点儿换个人追爱去吧,再骚扰简辛,我还揍你。”

邱骆岷两眼一瞪,压低声音说:“你说的早恋是跟简辛?你他妈大方向搞错了啊!”

路柯桐眼眶含泪,往被子里一出溜,他开始就是想气路若培,可是后来一起踢球的时候就觉得简辛人又好又甜,他就觉得做好朋友也值得,气不气路若培倒不重要了。

等汪昊延走了,邱骆岷自言自语:“都怪我。”

“关你屁事儿。”路柯桐又钻出来,“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喜欢和简辛一起玩儿,纯纯的那种,可是简辛那天迷眼了,我就给他吹吹,我没吹两口呢直接被打昏迷了。”

邱骆岷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先养伤吧。”路柯桐眼神空洞,“我这么虚荣的人还怎么回学校啊,不得被笑话死啊,以后走在操场就会想起被开瓢的经历,我基本已经告别足坛了。”

“那也不一定。”邱骆岷心脏狂跳,“你可以转学啊。”

一个月后,路柯桐光荣转学了,他站在班级门口整理仪容仪表,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去,站上讲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姓路,路柯桐,因为我五行缺木。”说完看向班主任,有力地问:“老师,我坐哪儿!”

“那列最后有个空位,你去坐吧。”

路柯桐还没动,顺着方向望过去,看见了最后的位子,顺便看见了他的前桌。谁知一只脚刚迈下去,前桌的帅哥站起来说:“让他坐我这儿吧,他坐后面看不见。”

路柯桐满脸通红,忘记了是在讲台上,当即大声回道:“我能看见!我不矮!”

台下一阵哄笑,帅哥也笑着挪到了后面,他攥着书包带儿走下去,脸越来越烫,到了位子上,他坐下又转身,问:“你们学校有篮球队么?我下学期就进!”

帅哥问:“你有一米八五么?得差十厘米吧?”

“九厘米!我每天都量!”路柯桐又开始生气了,路若培给他转的这是什么班,为什么没转去邱骆岷的班,他垂眼一看,帅哥的书上写着“费原”,他暗暗记住了。

课间,邱骆岷过来了,嘘寒问暖,最后终于秃噜了重点,揽着路柯桐小声问:“路路,你认识费原了吧?他就是我说要介绍给你的朋友,你觉得他怎么样?”

路柯桐脖子一梗:“拉倒吧,当着全班的面儿说我矮,就是个帅,什么素质都没有。”

邱骆岷不知道后续会怎样,但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坎儿,试探着问:“你还想气你爸么?会不会为了气你爸又早恋啊?”

路柯桐使劲摇头:“不了,这回住院我爸一直守着我,他工作那么累,我懂事儿了。”

“那就好那就好。”邱骆岷松了口气,松完又害怕了,既然不再想路若培了,那路柯桐还会费劲勾搭费原吗?那不勾搭还能自然而然地喜欢上吗?

“邱儿,我发现你最近老哆嗦。”

“是,我自己也发现了。”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快下课时起了阵风,然后开始下雨。路柯桐专心做题,心无旁骛,反正他有伞不愁。

等铃声响了,他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就在走廊等邱骆岷出来,但是怎么等也等不着。后来收到一条信息,邱骆岷说家里有事儿先走了。

这几分钟里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费原才刚刚背着书包出来,路柯桐正好也下楼,俩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教学楼门口的屋檐下,雨滴不停地砸在地上,费原揣兜站着不动,看样子还不准备走。路柯桐立在旁边,不紧不慢地掏出了雨伞,有点儿幸灾乐祸。

这时邱骆岷从楼梯后面出来,悄悄移动到了门后面,静观其变。

路柯桐得意地问:“没带伞啊?”

费原说:“嗯,忘了。”

路柯桐把伞打开,然后迈下了台阶,这时费原说:“这伞还是花的。”

“怎么了?”路柯桐闻言回头,“我妈给我买的,我就喜欢!”

费原看着他,声音很沉:“不怎么,挺好看的。”

路柯桐望着费原的眼睛,微微怔住,他握紧伞柄,犹豫着问:“那你要一起撑么?”

费原迈下台阶,手搭上路柯桐的肩膀,两人同撑着那把小花花的雨伞走远了。

门后的邱骆岷,已然是泪流满面。

这时肩膀被拍了一下,擦干眼泪回头发现是沈多意。沈多意要去打工,所以写完作业才走,下来就看见邱骆岷扒着门框浑身颤抖。

“你干吗呢?”

邱骆岷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两手紧紧抓住沈多意的双肩,然后用力晃了晃,“朋友,你千万要多留意一个姓戚的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说完,邱骆岷没再理会茫然的沈多意,他走出大门走进雨中,撑开了他的大号纯黑直男伞。

回到家已经身心俱疲,邱妈还以为他不舒服,吃完饭他准备写作业,但是一想他什么不知道啊,直接高考都行。

躺上床,回想最近这些天,眼皮渐渐沉重,他彻底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有人在叫自己,邱骆岷沉浸在睡眠中不愿意醒,嘟囔道:“今天不上学了……”话音刚落,脸被使劲拍了拍,他痛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放映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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