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无路可退(107)+番外

萧泽还坐在沙发上,从吃惊到气恼,渐渐地又气笑了。忽悠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是他把对方的脾气给宠上来的?

起身换了鞋,他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乘电梯直达一楼大厅,萧泽长腿阔步走到前台询问,问的时候还挺不要脸:“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帽衫背书包的男生跑出去,长得挺白净可爱,往哪边跑了?”

问完出了大厅右拐,右边是小区的花园,压根儿没有出口,萧泽走了十来米,在长廊下看见了抱着书包发呆的林予。

他走过去,隔着排花圃:“您这离家出走路程倒是不远。”

林予没面子,小声说:“我抱着金条,外面多危险啊,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萧泽乐了,乐完揪下片残枝败叶丢过去,“你是不傻,给我的建议也不错,这样你不用改行,我也不用担心。”

林予惊得绷直身子:“干什么?”

萧泽回答:“不是你说的么,换个人喜欢啊。”

林予立刻起身,跳过花圃的时候差点扎一屁股刺,他挨到萧泽的面前,乖乖地去拉萧泽的手:“哥,别换了吧,多麻烦呀。”

他急死了:“我、我早上算命,算完再去上班行吗?”

萧泽兜住林予的后脖子:“真那么舍不得?”

林予委屈地点点头:“就和舍不得你一样。”

倒是挺会说。

“知道了。”萧泽揽着他往回走,“那我不逼你,但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许再瞒着我,否则。”

“否则你换个人喜欢?你别啊,万事好商量,我都答应。”

萧泽笑起来:“傻得不行不行的,别撇嘴了,别人看了以为我欺负你。”

走到公寓大厅时,萧泽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孟老太。上次联系还是在出发之前,而且和老太太说了他们的事儿,不知道几个月过去,老太太消化得怎么样。

萧泽按了免提:“姥姥?”

孟老太开门见山:“明晚七点博士楼,带你对象来收红包!”

第52章 我欲因之梦吴越

林予根本不知道萧泽已经把他们交往的事儿告诉了孟老太, 所以听完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 萧泽在外面有人了?

表达完这一想法后,他被萧泽一脚踹进了公寓大厅, 还差点来个三百六十度滚体。

怎么说呢, 林予觉得头晕, 走路上被五百万砸中的那种头晕。他默默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如果孟老太知道了他和萧泽的事儿, 会伤心欲绝?还是会郁闷气结?

反正他想了一百零八式, 全都都是负面情绪。

他也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愿意随时为爱抛头颅, 洒热血, 可没成想孟老太中气十足地喊他们去收红包。

林予此刻坐在沙发上发呆, 心中既如蒙大赦,又回荡着浓烈的钦佩。像孟老太这种姥姥,用直径零点一毫米的密网都捞不着第二个。

萧泽去厨房倒了杯水,走到客厅随便那么一站, 不爽地说:“嘿, 醒醒。”

林予呲牙一笑:“醒啦, 干吗啊?”

萧泽瞟了眼旁边的背包:“金条就在家搁着?我这小庙受不了那么蓬荜生辉。”

林予不想再为金条和对方闹矛盾,提议道:“哥,你陪我去银行换成钱存起来行吗?我自己怕办不好。”

“我陪你去?”萧泽顿了片刻,“你平时去银行办过业务么?”

他想知道林予会如何回答,想知道林予会不会迈出第一步告诉他汇款的事儿。如果林予说了,他就听着, 如果林予避开话题,那就算了。

林予也顿了片刻,比萧泽那片刻要久一点,他回道:“办过,我隔几个月就要去汇钱。因为我赚的钱比较零散,没办法用自助机先存再转。”

萧泽点点头,换了话题:“明天去姥姥那儿,要穿什么衣服提前熨好。”

林予发怔,等萧泽转身要走才出声:“哥,你怎么不问问我给谁汇款?”

萧泽喝了口水,转过来靠着墙壁:“你自己赚的钱,给谁汇都是你的自由。你可能在家乡还有一两个亲戚,可能这些年漂泊有个帮过你的朋友,再说了,你那胸怀天下的善心整天不灵不灵闪着光,没准儿在帮谁呢。”

他说完没等林予开口,转身边走边道:“我去书房写报告,你看电视的动静小点。”

林予干脆把电视关了,反正他也看不进去,灌了壶水去阳台上浇花,几盆绿萝已经垂到了地板上,跟爬山虎似的。他觉得萧泽在有意识地避开什么,好像明知道他有事隐瞒,但选择不闻不问,那也自然不会有矛盾产生,总是开开心心的。

林予想,是否,他让萧泽没多少安全感?

绿萝虽然喜欢水,但是林予撒着癔症已经浇完了一整壶,地板都湿了。他寻思了一通,考虑了一通,放下水壶撸起袖子,一鼓作气冲进了书房。

萧泽敲击键盘的手没停,烦道:“又抽什么风?”

“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林予进门靠着墙罚站,“这么多年我赚的钱都汇给了一个人,这辈子我都会照顾他——”

萧泽打断:“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儿。”

林予问:“什么事儿?你别转移话题,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

“我也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萧泽扭脸看着他,“其实萧尧没骗你,我确实交往过一个拉小提琴的,是音乐学院的校草。”

林予大脑空白:“你文身也是为了他?”

萧泽说:“不是,文身就是学钢琴后文的,不过学钢琴是受他的熏陶。”

林予把自己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罚站了,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书房,转了一遭又返回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八卦图和风水阵,一股脑奔至书桌前,把东西狠狠砸在桌上。

“你!为了我学一下算卦!”他圆眼瞪得更加圆,“打完报告就学看手相,我给你排个课程表!音乐学院的校草,我还是算命行业的门面呢!你怎么专挑帅哥泡?臭流氓!”

他吼完也不走,在桌对面坐下就开始写。今天白天的内容,手相入门;晚上背诵《冰鉴》前五章,并默写;明天白天,面向入门加手相基本知识小测;后天,后天除夕,休息。

林予写到这儿忍不住问:“哥,除夕咱俩过生日,吃蛋糕吗?”

萧泽忍笑很痛苦,正好敲下了这页最后一个句号,点击保存,他招手:“过来,商量商量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林予活像个傻子,屁颠儿过去窝在萧泽的腿上,特安逸。他手里还攥着课程表,说:“我十八,你二十九,同一天迈步,谁也不赶超谁。”

萧泽问他:“不生气了?算命界的门面?”

“哈哈,你真烦。”林予把那张纸条塞萧泽的衬衫口袋里,“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你为什么不听啊。”

“你说我就要听?”萧泽捏捏他腰上的肌肉,“明天去见姥姥,如果你要说,就让姥姥也听听。”

林予愣愣地点了点头。

“忽悠蛋。”萧泽语重心长地叫了他一句,“你来到我身边是偶然,你当初有什么动机,你为了留下撒过什么谎,编过什么故事,我都不管,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打假队的,我不在乎。”

“哥……”

“但是姥姥不一样,你要好好的说给她听。”萧泽抬手刮林予的脸蛋儿,刮完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印子,“我没对谁这么好过,所以你得知足,别没事找事。”

林予害怕地抬眼:“那我……”

萧泽盯着他:“那你赶紧把这狗屁课程表扔了,我他妈不搞封建迷信。”

林予吓死了,拿出课程表揉成一团,往萧泽怀里靠着十分老实。阳光正好,书房里很暖和,加湿器喷着白雾,把桌上的硬壳书打了层水腻子。

他们俩就这么消磨时间,研究了多半晌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上一篇:巨星是个系统 下一篇:地缚灵的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