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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29)+番外

没好节目,萧泽把电视关了。

背景音一停,歌声尤为清晰。

林予正好唱道后仨字:“……萧泽哥……”

萧泽前面压根儿没听见,还以为叫他:“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讴歌你一下,林予心里嘀咕。嘀咕完把书拿起展示:“哥,我看到大名鼎鼎的草船借箭了。”

萧泽不动弹:“看吧。”

林予有感而发:“你现在就跟草船上的假人似的,一动也不动,是不是等着箭往你身上飞呢?”

萧泽其实在想交流会的研讨项目,随口回答:“飞呗。”

说完不到半秒,眼前影子一晃,林予飞扑过来直接砸到了他身上。“你他妈,”他条件反射抬手接住,感觉腹肌都被砸平了,“你又发病了?”

林予拧着个扭曲的姿势:“你不是让飞吗?”

萧泽抬抬下巴:“我现在让你回屋睡觉。”

捡上书准备回卧室,林予步伐轻盈,还绕到餐厅关了灯。走两步转个圈,跟妖娆哥玩了一天,仿佛吸了不少致命的风骚之气。

走了几步又回头,他志得意满:“哥,我还是想和冰淇淋柜一较高低。”

第二天各奔前路,萧泽直接开车去了研究院,林予回猫眼书店。后半夜开始下雨,一直没停,这会儿冷飕飕的。林予穿了件萧泽的外套,极其不合身,但是极其暖和。

昨晚的话只开了头,他是这么想的,风水属于化学措施,冰淇淋柜属于物理措施,比较起来有些不搭界,于是他也想弄个物理措施。

反正萧泽没在,林予的胆子直逼房顶,开门就挂了牌子——消费满五十可算命一次。

一上午忙死了,来安装冰淇淋柜的和爆米花机的,来看书逗猫的,反正比平时热闹多了。林予一个人忙前忙后,心说那什么江桥也不太靠谱,都几点了还不来。

突然入耳一阵躁动的引擎声,林予循声望去,又是那辆粉红色的跑车。车门旋开,又是花枝招展的妖娆哥。

萧尧刚起床,拎着早餐进来:“弟弟,我来帮忙了,吃早餐了吗?”

林予接过给他的那份:“谢谢妖娆哥。”

“谢什么呀,这几顿都我请,想吃什么直接说。”萧尧叼着根薯条,“江桥不舒服,还睡呢,我就替他来了。”

他们俩看店,萧尧本来就是当老板的,根本不会伺候人,活儿没干多少吧,爆米花吃了好几桶。林予敢怒而不敢言,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用眼神对萧尧进行千刀万剐。

萧尧打了个饱嗝:“吃饱了就困,我上去眯一觉。”

林予盯着那道婀娜多姿的、一米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情不自禁地学着扭了扭屁股,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放弃了,就这样朴朴素素的也挺好。

正了风水加上添了设备,店里的生意明显变好了,而且大家算命的热情还很高涨。林予挖着冰淇淋,看着手相,崩着爆米花还要收银算账。

就这么忙了大半天,午饭都是下午才吃的,到了晚上人渐渐少了,他想起来萧泽说要把这个月的账清一清。

对着电脑和账本,林予有点头大。算命学家研究的都是比较抽象的东西,这些数据太实打实了,他看了有些头晕恶心。

正磨蹭着,怠工一整天的萧尧下来了,打着哈欠夹着烟,昏昏沉沉,像受了情伤。果不其然,萧尧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正对着林予,一声叹息:“梦见我的初恋情人了。”

林予没来得及搭话,但是不妨碍。

“他是个乖仔,念书很用功,连‘操你妈’都没说过。”萧尧吹了口烟,“但是初恋就是很纯嘛,所以当时我挺喜欢他的。后来,唉。”

林予已经忘记账目算到了哪天:“后来怎么了妖娆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萧尧突然唱了一句,还挺难听,“他非我杯茶,我就只好把他倒了。可是,唉。”

林予问:“可是又怎么了?”

萧尧把烟吸完:“可是我那杯茶,根本就不让我泡。我只好,唉。”

林予已经平静:“你只好怎么了?”

萧尧看着他:“我只好泡咖啡啊,泡奶粉啊,泡芝麻糊啊。”

“那也挺好的,感觉都比茶甜。”林予低头看账本,一行行数字看得他头晕。假设那杯茶是萧泽的话,那妖娆哥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可是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要这样那样呢。

“弟弟,别看了,聊会儿天嘛。”萧尧捣乱。林予双手支着下巴,平视着对方问:“聊聊我哥吧,他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吗?”

萧尧边想边说:“他啊,去年冬天他从外地考察回来,直接去我家过平安夜。他太累了,喝了几杯就睡了,我就给他脱衣服。”

林予警觉道:“脱衣服干什么?!”

“洗澡啊,他奔波完不得洗澡啊。”萧尧白了他一眼,“我弄不动他,就和江桥一起,结果脱了他上衣发现他后腰上有个文身。”

林予好奇地问:“文的什么?”

萧尧望着玻璃杯中的绿茶,眉间凝起淡淡的失落:“文了一个音符。”

“音符?有什么缘故吗?”

“也没什么缘故,他对象是拉小提琴的。”萧尧把绿茶一饮而尽,像灌了口烈酒,“首席小提琴手,常年在国外演出,他常年外出考察,两个人因繁忙的工作行程聚少离多,最终和平分手。”

林予怔着,他觉得有点突然。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几分钟之前,他一定不会问,因为他现在知道了这些,觉不出一点高兴。

萧泽给他的感觉是谁都不喜欢的,那么强势,又总那么漫不经心,好像谁都不在乎。可是既然能把和对方有关的东西文在身上,想必当时的感情肯定很深。

不知不觉,夜也深了。

林予去拉卷闸门,还没拉到底又被里面伸着手托起来。萧尧拿着外套钻出来,看样子要走,说:“弟弟,自己睡害怕吗?我得走了。”

林予关心道:“这么晚了还出去吗?”

“才十点啊。”萧尧捏了把他的脸蛋儿,“这叫夜生活,你目前还没有,什么时候才有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自己算算?”

粉红跑车绝尘而去,只留下淡淡的尾气。林予锁门后绕到偏门,抬头发觉月光很亮。他累了一天,腿一软坐在了门口台阶上。

拿出手机,没来电也没信息,一级孤独。

他编辑道:哥,你睡了吗?今天店里客人变多了。

萧泽看到信息时刚从化验科出来,剥了手套直接按下通话键。他向来觉得打字麻烦,所以很少发信息,一般想说什么都是直接打电话。

接通了,他没半句废话:“把门锁好再睡。”

“嗯,锁好了。”林予没想到萧泽会打来,他在自己的膝头画圈,“哥,你今天忙吗?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回,有事儿?”

“没有,随口问问。”

“那挂了吧。”

“哥!”林予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急得又开始画三角,“今晚星星好多,冰淇淋都卖完了,只剩一点点……”

萧泽莫名其妙:“忽悠蛋,有话直说,别把你憋裂了壳。”

林予鼓起勇气:“哥,我觉得店里应该放点音乐,古典乐比较合适。你觉得呢?你喜不喜欢小提琴曲?”

萧泽回答:“还行,《梁祝》挺好听。”

梁祝,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在一起都化蝶了。

林予吸吸鼻子,比感冒还难受,吭吭唧唧说话像哭:“哥,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为我文个八卦图的人啊。”

电话挂了,萧泽去办公室把化验报告搁进了抽屉,然后才从研究院离开。按照安排,会议很密集,研究院的参会人员和所有专家技术员都统一住在安排好的酒店。他开上吉普驶出了研究院的大门,趁着月色转向了回猫眼书店的路。

青春期小孩儿情绪不稳定,得看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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