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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119)+番外

但尹千阳的后悔周期很短,基本从考场出来就结束了,他拎着书包冲出学校大门,在围堵着门口的家长中寻找聂维山的身影。

“千阳,考得怎么样啊?”

尹千阳定睛一看是冰冰他爸,说:“叔叔你就别问我啦,明知道我成绩不好。”

“你都被体院录取了,成绩无所谓。”冰冰他爸也很乐天,抬眼正好看见冰冰出来,“儿子,我拿相机了,给你和千阳来张考后合影吧?”

尹千阳和冰冰并肩站在学校大门口,头顶上是关于高考的红色条幅,俩人竖着大拇指拍了照,拍完尹千阳撒腿就跑:“叔叔我先走了!有人接我!”

聂维山站在树荫下喝汽水,老远就看见尹千阳从人群中冲出来,他赶紧把瓶子放下,站起身就被撞了满怀。见对方那么兴奋,他问:“感觉考得不错?”

“不错!”尹千阳往电动车上一坐,“英语作文我都写满了,没有缺词漏词!”

聂维山吃惊道:“要写的单词都背过了?”

“开什么玩笑。”尹千阳张开手臂吹风,“不会的我就用拼音,反正混在一起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他们去了珍珠茶楼,三楼摆了个浅口陶瓷缸,缸里堆满了碎冰,冰上放着洗好的水果,纪慎语倚在沙发上吃冰山楂,丁汉白在旁边看书。

“师父师叔,”聂维山和尹千阳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师叔,这缸不是师父淘回来给您养花的吗?”

丁汉白“哼”了一声:“说了句想养水莲,我巴巴地找了浅口缸回来,人家嘴皮一碰又说不记得了,搁上冰就开始做果盘。”

尹千阳拿了串葡萄:“果盘好,师叔太有想法了,没准儿还能冰点儿啤酒和三文鱼。”

“你少拍马屁,考了几分啊?”丁汉白枪口乱突突,突突完还不够,嘟囔着挑刺。纪慎语吃完山楂满手的红汁,顺势往丁汉白嘴唇上一抹:“少说两句吧,渴不渴啊?”

丁汉白掏出帕子给纪慎语擦手:“渴也没人给我倒茶,饿也没人给我做饭。”

纪慎语拿起书遮挡,小声道:“但困了有人陪你睡觉。”

聂维山和尹千阳被丁汉白突然而来的大笑声吓了一跳,眼看着那位由阴转晴,对视一眼后都无奈地耸了耸肩。

丁汉白继续看书,纪慎语和他们闲聊。聂维山看气氛不错,说:“我们打算去广州玩几天,所以我又要请假了。”

“你还挺理直气壮?”丁汉白眼盯着书,“大夏天去什么广州,那边更热。”

尹千阳说:“我从来没去过广州,还想顺道再去佛山练练无影脚呢。”纪慎语乐得靠在了丁汉白肩上,“你怎么那么逗,我都想跟你们小年轻出去玩儿了。”

丁汉白翻书的手一顿:“要不咱们也去?”

古玩城顶层的办公室和对面的珍珠茶楼同时锁了门,双耳记也全权交给了聂老和聂烽代理。聂维山与尹千阳按照原定计划向广州出发,丁汉白和纪慎语也跟着一道去了。

“还以为师父师叔也来广州呢,居然到湖北就不走了。”

“他们估计要多去几个地方,而且也不想打扰咱们,或者怕被咱们打扰。”聂维山看着车窗外面,“马上就到了,先去订好的酒店放行李。”

尹千阳说:“我想住你之前在的那条街。”

“那条街上只有两家快捷酒店,而且比较乱。”聂维山解释,“可以过去转转,反正时间富裕。”

夏季的广州威力很强,两个人一到室外就被逼出了满身汗。到酒店后先冲凉,然后找了间餐厅吃第一顿广东菜。

吃完饭沿街散步,尹千阳问:“你上次吃双皮奶的地方在哪?”

聂维山回答:“在北京路附近,这回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因为我是瞎转悠看见的那家店。”尹千阳又问:“解字的大佛寺也在那附近?”

“嗯,都在那一片。”聂维山看了看表,“今天不早了,咱们明天开始逛,沙面、北京路、圣心大教堂,再把我没来得及去的地方转转。”

尹千阳也看看表:“时间是不早了,夜生活该开始了,你要不要带我去夜总会玩玩?”

“……”聂维山闭嘴看向远方,假装没有听见。尹千阳跟上去,叭叭个不停:“聂叔说了,你那衣服上烟酒味儿特别浓,还有香水味儿,是男士香水还是女士香水?你是单纯卖艺吗?”

聂维山不堪其扰,加快脚步奔进酒店的大厅,两个人跟以前在学校走廊追逐打闹似的。进了电梯并排站着,尹千阳从门里瞪着对方,“夜总会里面能跳舞吗?跳舞的人浪吗?”

聂维山说:“没你浪。”

“是么?”尹千阳不爱翻白眼,这会儿难得翻了一个,电梯门打开,他撸着袖子往外冲,“我今晚就去夜总会浪一个!”

聂维山跑出去追上,从后面把尹千阳勒着腰抱离地面,然后单手开了房间门,“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尹千阳也被他挤在了门后。

“你来广州的目的不会是调查我在夜总会的二三事吧?”

“来广州是你提出的,我压根儿就没有目的!”

聂维山摁着尹千阳挠痒痒,把尹千阳弄得靠着门边笑边求饶,又出了一身汗。他再次把对方抱起来,朝浴室走去:“明天还要逛街,今晚不折腾你。”

尹千阳脸上一红:“不折腾就不折腾呗,你特意说一声干吗?还想让我谢谢你啊!”

“我怕你心里期待。”两个人关在淋浴间,半冷不热的水冲下来十分解暑,聂维山把尹千阳的头发撩起,“阳儿,我那时间就是单纯的看场子,有闹事的就揍一顿扔出去,遇上有门路的就给人家揍一顿出气,没别的。”

尹千阳的眉眼在水汽和灯光下变得柔和,声音也温柔起来:“怎么可能憋一年才来找事儿啊,我那几句是跟你闹着玩呢。”

聂维山抱紧对方:“我那句也是闹着玩的。”

“哪句啊?”尹千阳一愣。

“不折腾你那句。”聂维山已经不规矩起来,“我他妈可忍不住。”

尹千阳不愧是联赛拿过金牌的长跑冠军,第二天早早就醒来准备出行,还列了个本日要吃的食物单,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适。

外面下着毛毛雨,感觉比昨天凉快了许多,他们第一站去了沙面,聂维山指着小广场上的雕塑说:“像不像咱们小学的时候拉着手出游?”

尹千阳羡慕道:“小时候多好啊,想拉手就拉手,现在就不行。”

“怎么不行?”聂维山伸出手,“不怕别人看就行,反正我不怕,你怕么?”

尹千阳把手放在聂维山的掌心:“怕什么怕,广州人民又不认识咱们!”

他俩拉着手在建筑群之间悠闲地散步,高高的树,树上交错的根,带着斑斑锈迹的长椅,还有隐在树后的浅绿色小楼。聂维山按下快门才发现那是家咖啡馆,于是他们进去喝了杯咖啡才走。

比起沙面的安静,北京路就热闹繁华了太多,尹千阳感觉到聂维山把他的手攥得紧了些,好像他会跑丢似的。“其实这和在咱们那儿逛街没什么区别。”他看着街上一对对情侣、密友,觉得他和聂维山融在里面分外和谐,也没人注意他们。

聂维山问:“去不去圣心大教堂,你不跟上帝道个歉?”

“我观音护体怕什么,再说他都没助我考上清华。”尹千阳咧着嘴乐,小声说,“借上帝的名义耍流氓,你才需要道歉。”

圣心大教堂周围还是那么嘈杂,他们进去后收起手机和相机,然后找了空位坐下,桌上放着册子,他们看了几页重新放好。前面有讲经的牧师,两个人听不太清楚,于是左右手相握自己祷告。

尹千阳悄声说:“好像人家不兴求保佑,都是忏悔罪过。”

聂维山听了听旁人的:“那咱们也忏悔。”

从教堂出来沿着街走,一路上的商场景点全逛了个遍。半下午都累了,于是决定去最后一站,也就是聂维山当时住的那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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