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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砚冰(22)

柳迟砚过去从来都是与文官们交游,何曾直面过幽王这种嗜血的武将。他没有再挣扎,乖乖让幽王困在怀里。

幽王却仍是不满意,他把柳迟砚抱到浴池那边去,扒了柳迟砚衣裳将柳迟砚里里外外洗了个遍,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

柳迟砚身上被幽王搓洗得添了层薄红,心道这人若是不当王爷,开个澡堂给人搓澡说不准也生意兴隆。

即便心里全是大不敬的想法,柳迟砚面上却没显露半分,而是伸手环住幽王脖子亲了上去。

幽王见柳迟砚主动吻上来,受用得很,却不愿叫他得意,当下往柳迟砚身上来了一掌,好叫柳迟砚安分些随他摆弄。

他要给的,柳迟砚只能乖乖受着;他没打算给的,柳迟砚不能主动要!

柳迟砚却觉得幽王这态度颇为有趣。

他没在意幽王那警告似的巴掌,仍是搂着幽王脖子继续亲。

幽王再没见过柳迟砚这么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气恼不已地把柳迟砚就地给办了。

两人皆是初尝情味没几天,压根不知节制为何物,自然又是一响贪欢。

柳迟砚第二日天还没亮就醒来,身上依然和前两次一样疼得厉害。不过他早已不在乎这点疼痛,勉力支撑着下床穿戴整齐。

昨晚自然是没能写策论的,也没能吃上晚饭。

柳迟砚见幽王已不在房中,便叫人给他送些吃食来。他表现得太过坦荡,幽王府的人渐渐也不再用别样的眼神看他,毕恭毕敬地表示这就替他送早膳过来。

柳迟砚趁着没吃上早饭的空档想了想一会该怎么落笔,正出神之际,就见光着上身的幽王从外头进来了。

幽王一身汗水,想来刚才是晨起练武去了。

柳迟砚看了眼幽王身上交错的疤痕,不知怎地想到有次在温泉池中见到过的同样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怎么会连疤痕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柳迟砚的目光在幽王身上停留太久,幽王只觉这人看似霁月清风,实际上却是这么不知羞耻!

幽王霍然转身进了里屋,干脆利落地把衣裳给穿上。再叫柳迟砚盯着他那么看,他又该着了他的道称了他的意,让他给勾去了!

柳迟砚看着幽王怒气冲冲去穿衣服,把幽王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幽王在这方面竟是意外的单纯。

到了床榻上也只是一味地蛮干,没玩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

早膳很快送了过来,柳迟砚等幽王坐下动了筷子,才忍不住问:“昨儿殿下说借我书,还算数吗?”

幽王就是见不得柳迟砚心心念念想着那本破书的模样。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反悔:“不算数。”

柳迟砚便不问了。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过早饭,柳迟砚踏着熹微的朝晖回国子监补策论去。

第11章 (“我当然会派人送乘舟”)

接下来两日没甚要紧事,只柳迟砚的策论文章获得博士们的一致好评,被同窗们争相传看。

柳迟砚从不爱藏私,有人来探讨问题都会认认真真和对方讨论,使得不少人对他好感大增。

张博士他们得知此事也是捋须直笑,认为这孩子从前着实被家里那点事耽搁了。

转眼到了休沐日,柳迟砚派人去幽王府讲了一声,换了身衣裳准备领着庶弟柳乘舟出门去。

今日乃是去给长辈庆生,柳迟砚不好穿平时素淡的青衫,挑拣了一身锦衣绣服穿好,发上也戴上了精雕细琢的金玉簪,整个人瞧着便是个金娇玉贵的名门小公子。

衬得他那张本就引人注目的俊秀脸庞越发有冠绝当世的味道。

柳乘舟满心忐忑地寻了过来,见到柳迟砚的打扮后便是一愣。

他鲜少见到自家兄长穿戴得这么隆重,大多时候柳迟砚都是阴鸷的,身上仿佛覆笼着隆冬的阴云,他从小受柳迟砚磋磨,打心里敬畏这个兄长。

可如今看到恍若天上仙人的兄长,柳乘舟却忍不住动了动喉结,努力屏住自己的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的柳迟砚。

柳迟砚扫了眼柳乘舟,见他身上穿得比奴仆都不如,皱了皱眉。他望着柳乘舟说道:“你这是准备穿得这么破破烂烂出去丢我们家的脸?还是想让表哥替你出面教训我,说我连身好衣裳都不允你穿?”

柳乘舟回过神来,忙道:“我没有,哥哥,我没有。”他面上有些难堪,又怕柳迟砚误会自己,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有更好的衣裳,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柳迟砚皱起眉。他和柳乘舟父子俩没分家,但日子早就过得跟分家似的,这对父子的衣食住行可不归他管。

柳迟砚看了眼柳乘舟的身量,觉得和自己差不多,便叫开阳去取一身自己的衣裳来,再取一束发用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