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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13)

瑞王黑着脸道:“主子行事不端,与这些刁奴平日唆使,本王看是绝脱不了干系!已叫人将他们责罚过后关入柴房,过后就发卖了。孝承,本王向来看重你,也知你与成瑾有些交情,可这是瑞王府的家事,着实不需你来插手。何况,成瑾这不成器的畜生,连亲兄弟都打杀,本王真心奉劝你还是别跟他来往了,别连累孝承你自己的名声,他也不见得记你的好处!”

方孝承平静地看他:“是皇上圣谕,让我查明此事。”

瑞王噎了下,没话说了,只能憋着气叫人去带春桃和谷音过来。

春桃和谷音浑身污脏狼狈,一看就知,他俩受的责打只有比成瑾多的,绝没少的,看来瑞王终究也怕真把成瑾就这么打死了不好向宫里交差,只能拿这二人出气。只是这二人曾是刀口舔血之人,伤筋动骨是常事,因而此刻倒比成瑾的情况好很多。

方孝承向跪在地上的二人问起今日之事,春桃装出寻常人伤后的虚弱声音,却条理分明:“回禀北安侯,今早世子出门后,兰姨娘让她院中丫鬟送糕点给世子。那丫鬟送完,不肯走,也不听劝,非要逗弄笼中的狼王。狼王烦起来,咬了她一口,伤口并不深,请大夫看过了。不久,得知此事的兰姨娘便说心慌,害怕有朝一日被狼王扑咬。王爷便叫人将狼王打死剥皮。世子回府后得知此事,伤心欲绝,去向王爷讨要说法,却反遭王爷怒斥,更被家丁压倒在地羞辱。混乱中,二公子滑了一跤,撞到了桌角,破了头。王爷勃然大怒,叫护卫将世子押在院中狠狠责打。”

闻言,瑞王气极反笑,指着春桃道:“好一张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嘴!王府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刁奴,本王倒是一直不知道!”

他已打定主意,待方孝承走后,他定要亲手打死这丫头!

春桃伏在地上,低声道:“侯爷奉圣谕查明此事,春桃不敢隐瞒,还请王爷恕罪。”

这一说,好似瑞王逼她一同欺君。瑞王差点被这死丫头气厥过去,急忙辩白:“谁让你隐瞒了!孝承,你千万不可信这刁奴!与她主子一样刁钻!”

方孝承看着瑞王:“圣谕让我查明此事,我自然不会偏听一方。请王爷讲述今日之事。”

瑞王道:“成瑾养的那条狗,你定也见过,生得凶恶,身形又大,嚎叫起来和狼似的,恐怕就是混了狼血!它只听成瑾的话,谁见了都说怕。本王早就叫他不要将这孽畜养在府内,他偏与本王作对,就要养!如今子诚他母亲身怀有孕,日日夜夜听那孽畜狼嚎,本就心惊胆战,几度动摇胎气——你家与王府隔墙而立,你必也听到那叫声,不是本王诓你。”

方孝承道:“听世子说过,此犬本不常叫,只因王爷勒令他将犬拴养在笼中,不许放出,犬方常吠起来。”他话音一转,道,“此犬一直被关在铁笼之中,今日是那丫鬟主动逗弄,方遭啃咬,想来怪不到它的身上。”

瑞王冷冷道:“今日好在有铁笼关着,才没把人咬死,若非本王早有此预见,此刻恐怕就已经出人命了!”

说话间,王御医从屋里出来,方孝承便看向他:“世子伤势如何?”

王御医摇了摇头,先看了一眼瑞王,欲言又止了一番,终究还是对方孝承道:“世子伤势颇重。他内脏破裂积有淤血;刚细细查问,他脑内有些昏沉,耳边一直有鸣声,又恶心想吐,若治疗不当,恐怕很不妙……那些外伤,相比起来倒算不了什么了。”

瑞王心中不屑,只当王御医为逢迎太后,在这夸大事态。但他面上不便显露,只是道:“既看过了这里,还请王御医赶紧替小儿子诚瞧瞧。子诚受的伤绝不比成瑾的轻!”

王御医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

他虽也常听闻成瑾成琏二子的事,知道成瑾不成器,成琏向来深受赞誉,可此刻亲眼见着种种,心中不由起了些反叛。他虽有一身好医术,可年纪不算长,尚未三十,家中也有一庶弟,父亲同样偏疼庶弟。当然,他家中没有瑞王府这般夸张,他也不是成瑾这种纨绔,可一时间免不了有些私心偏向。

自然,他不会表露出来,只是去看方孝承的眼色。

方孝承问王御医:“给世子的药开好了吗?伤口处理好了吗?”

王御医道:“下官出来,便是要为世子抓药去。至于世子的伤口,下官只简单为他清洁了一下,急着抓药治内伤要紧。世子的下人……”他看了眼地上的春桃和谷音,委婉道,“好像没见屋内有别人伺候。”

因此他堂堂一个御医还得自己跑出来抓药!这瑞王世子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啊?这瑞王府是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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