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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何时能发现他是替身(8)

……

成琏等了很久,久得像他头一回撞破无耻事的那个深夜。

终于,方孝承和成瑾出来了。

成琏急忙搁下书,满脸关切地迎过去:“大哥!好些了吗?”停了下,看向方孝承,恭恭敬敬地行礼,“孝承兄。我大哥有劳孝承兄照拂了,成琏在此多谢。”

成瑾刚刚被方孝承哄得快快活活的好心情见着这厮就眨眼消失,丝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儿又没外人,你装给谁看?虚伪!”

成琏讪讪地看他,欲言又止,最终露出惨淡笑意,只道:“我早叫人备好了车,大哥可要此刻回府?”

成瑾冷笑道:“你是有多怕我和那些人来往,抖露你的真面目?!”

成琏垂眸不作声,心中直骂他无自知之明,竟当那些人会信他成安乐而非成子诚?那些人没兴致时理都懒得理他成瑾,便是兴致来了,也不过是拿成瑾当猴耍。偏偏这蠢货爱上赶着倒贴。

若换了平时,成瑾也就罢了,他虽看不惯成琏这两面三刀的,但又有些害怕这厮歹毒,可今日方孝承在身旁,他便忍不住飘飘然,正要继续狐假虎威地泄泄憋屈,忽然听得方孝承道:“那就有劳子诚护送你大哥回府安歇了。”

成瑾怔了怔,震惊地扭头看方孝承,瞪大眼睛道:“你让他送我?!不怕他路上害我?!”

“不要胡说,”方孝承平静地安抚,“谷音也在,没人能害你。”

成琏:“……”

说得就像他真会路上害成瑾似的!

可他只能装作没听出这层意思,陪着笑在一旁。

成瑾仍不乐意。他倒不是真怕成琏会路上害他,毕竟,成琏若要害他,机会多得很,不急着这一刻。何况,如方孝承所说,谷音也在。

他只是想让方孝承送罢了。

刚刚两人在屋内还亲热了一阵,哪有这么快就要分开的?方孝承怎么舍得的?

“不要闹,”方孝承解释道,“时候不早,我早就定了此刻进宫面圣,因而不能送你。”

成瑾听了这话才肯将皱得紧紧的眉头松开一些,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国家大事与儿女私情,他还是懂分轻重的。唉,谁让方孝承是他皇帝表弟最倚重、满朝文武中最得用的臣子呢!

若非为了社稷天下,方孝承必定不舍得与他分开的!方孝承的心中此刻必定也很难过呢!

成琏躬身送方孝承与方朴离开,然后他直起腰来,转头便见着成瑾一副粉面含春的淫|荡模样望着已经没人影的方向发痴,目光黯了黯,压抑着将这草包从内到外都狠狠毁坏撕裂的冲动,哑声道:“大哥,回吧。”

成瑾回过神来,看成琏时瞬间换成嫌恶神色,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大步朝园外走去。

成瑾钻进马车里,嚷嚷着让走,可瑞王府的马夫见着跟在后头还没上车的成琏,犹豫了一下,没动。

成瑾早有预料,可每每如此,仍旧如火上浇油。

瑞王府上下都不将他放在眼里!都被成琏收买了!再没有比他更惨的世子了!

直到成琏也上了车,出声叫马夫走,马夫才扬起鞭子喝马。

车轱辘不紧不慢地从青石路上滚过,不算宽敞的车厢内,成瑾谨慎又嫌弃地将自己的衣袍角逐一掖好,生怕被成琏这混账碰到,那可就脏了!

成琏心中颇为无语,可面上仍是关爱模样,问候道:“哥哥可还觉得哪里不适?要不要喝些茶水?”

“少跟我套近乎!你又想干什么?!”成瑾瞪他。

成琏黯然道:“不过是想兄友弟恭……”

“少放些你娘的狗屁!”成瑾骂道。

“……”

成琏终于安静了,但没安静多久,就在成瑾坐麻了,想偷偷摸摸地抻抻腿时,坐在门口的成琏撩起门帘:“停一下。”

终于要滚蛋了吗?成瑾顿时用期盼高兴的眼神看向他。

成琏含笑对上成瑾发亮的漂亮眼睛:“哥哥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嘁!还要回来的吗?就不能滚开了就别回了吗?这人可真事儿多!烦死了!

成瑾瞬间失望,再度扔一个白眼过去当作是回复。

成琏下了马车,朝路旁的一家糕点铺子走去。这是家百年老字号,现做现卖,香飘十里,便是烈日当头,也时刻大排长龙。

成琏排到队尾,半晌才往前挪了几步,人已经晒得脸红发汗了。

忽然有人叫他:“这不是子诚吗?”

他忙向人回礼:“朱兄。”

这朱兄笑道:“我刚在对面茶楼,还以为自己看岔了。你什么身份,什么珍馐没吃过,竟也喜欢这甜嘴玩意儿?哎,不对,你不是不爱吃甜吗?”

成琏道:“知我者朱兄。只是家人嗜甜,尤爱这家味道。恰好路过,便来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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