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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158)

郑多宝是皇后赐的人,又有打小看顾太子的情分,自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只是他看着薛恕端着洗脚水进了寝殿内间时,还是大为不解。便是想要伺候太子表忠心,也不必连端洗脚水这样的零碎活计都要抢罢?

薛恕自然是不知道郑多宝在想什么,便是知道了也不关心。

他端着铜盆进了内间,将铜盆放在脚踏上,自然地卷起袖子:“殿下畏寒,这热水里加了姜汁,多泡一泡可暖身。”

进了十一月之后,天气便越发冷起来。

这几年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几乎年年都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冻死饿死。今年虽还未生出灾祸来,但这两日殷承玉看着各地送来的折子,心中隐隐担忧。便向隆丰帝提议削减宫中用度,将节省下来的银钱用来修建善济堂,以防万一。

隆丰帝好名声,左右削减用度也削不到他这个皇帝身上,省下了国库的钱他扣一扣还能多修个宫殿或园子,自然是允了。

反倒是殷承玉身为太子,为给百官做表率,东宫的一应份例都有削减。眼下入了冬,连地龙都未烧,只在四角摆了暖炉。

而殷承玉一向畏寒,天气越发冷后,他半夜总睡得不好。

薛恕这才特意寻了民间的土法子,把姜汁加在热水里,让他泡脚暖身。

“怎么不叫其他人来。”殷承玉皱了眉,并未有动作。

“旁人哪有臣伺候得好?”薛恕笑了下,毫不在意地替他脱了鞋袜,捧着他的脚放入水中。

殷承玉的皮肤本就极白,双足常年不见日光,更是欺霜赛雪,足弓上甚至清晰可见青色的经络。此时泡在热水里,皮肤泛了红,修剪得整齐圆润的脚趾微微蜷起,就像玉雕染了深红花汁,无一处不精致。

薛恕目光微凝,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才控制着力道,替他按压足底。

力道适中的按捏叫殷承玉舒服地叹息一声,看着薛恕的目光也更软了些:“日后不必再如此,你将方子交给下头的人,叫他们来伺候就是。”

“臣愿意。”

殷承玉有心体恤,然而薛恕却并不领情。他抬眸对上殷承玉的视线,眼神直勾勾的,手上力道也不由大了些,又重复了一遍:“臣愿意伺候殿下。”

若是殷承玉一开始还没发现他存着什么心思,眼下听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不明白也明白了。

他垂下眼眸,就瞧见了薛恕的变化。

少年人还真是血气方刚,洗个脚竟也不安分。

刚生出来的一丝怜惜霎时烟消云散,殷承玉眯着眼,抬起一只腿放在他膝上,尚沾着水的足贴上去,用了些力道踩了下:“孤觉得力道不太够,你觉得呢?”

衣裳被温水沾湿,渗过层层衣料抵达皮肤时,已经变得冰凉。

薛恕被激得咬紧了牙,才未发出声来。

“那臣……再用力些。”薛恕声音破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快要炸开的渴望,低垂着头继续为殷承玉按捏穴道,又以指尖轻划。

足底传来些微痒意,直往心底钻。

殷承玉忍不住动了下,又瞥了他一眼,脚尖加了些力道,似在警告他安分一些。

薛恕对他的警告恍若未觉,只低着头继续按捏。

唯有露出来的手臂上,青筋根根迸出,才可窥见一丝不平静。

……

冬日里水凉的快,不过两刻钟,便已经凉透了。

薛恕替殷承玉擦干了脚上的水,方才站起身来,衣裳下摆尽是深色的水渍,依稀可看见模糊的脚印。

殷承玉斜倚在榻上,脚下被塞了汤婆子,神色满是揶揄:“替孤洗个脚罢了,怎么站都站不稳了?少年人身体这么虚可不行,改日孤叫小厨房给你炖些补汤补一补。”

薛恕紧抿着唇看他,眼底尽是尚未满足的渴望。

他从未想过,殿下有朝一日竟会将他教他的东西,再学以致用在他身上。

那样的感觉……既快乐,却又不满足。叫他的心底疯狂的念头被放至无限大。

可最终,他还是隐忍下来。

薛恕攥紧了拳,一点点弯下腰去端脚踏上的铜盆。

倚在榻上的殷承玉这时倾过身来,指尖绕了绕他鬓边垂下的碎发,上挑的凤目染了笑:“湿衣裳记着换,不然着了凉,外人可要说孤亏待了你。”

薛恕看进他眼底,好半晌才沉着嗓子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是来加入你们的。

郑多宝:?

第69章

晚间就寝时,薛恕依旧要留下来守夜。

之前守夜的小太监都是睡在拔步床外头的脚踏上,方便夜里主子使唤。自换成薛恕后,殷承玉便叫他去外间的罗汉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