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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电影(32)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这句话。

段殊颔首:“可惜等待她的命运是毁灭。”

“但是她跌落下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一定很清脆。”黎嘉年不假思索地接了下去。

短暂的静默后,这对像是无意间说起了双簧的孪生兄弟,又默契地笑了起来。

“说回正事。”黎嘉年清了清嗓子,“刚才我们说到了去你家,对不对?”

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段殊隐约有了预感。

“我觉得你一定有画画的天赋,我想教你画画。”黎嘉年直截了当道,“我很好说话,还可以上门教学,不如你先试学一次,要是不满意,就当作是我贸然来拜访了一次,顺便参观《风暴》被吹到了哪里……”

他兴致高涨地顾自说了下去,似乎笃定段殊不会拒绝。

段殊也的确没有拒绝,故事的走向愈发神秘,他的心里被激起一种奇妙的憧憬。

“我会准备好一个宽敞的画室。”

和一个只属于他的房子。

当女佣提起陆执的行李箱,往对面那栋新租下的别墅走去的时候,总在段殊面前高高昂起的头颅,分明低眉顺眼了许多。

她想不明白,擅自出门且没有完成画画任务的段殊,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来自陆先生的惩罚,居然还要独自拥有这个豪华的大房子。

她实在搞不懂有钱人的脑回路。

屋外夜色沉沉,段殊倚在楼梯栏杆边,面露倦意,但仍然对着即将离开的陆执真心实意道:“你效率很高。”

陆执脚步一顿,语气淡漠道:“芳姨会留在这里照顾你。”

言外之意,会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独居的段殊。

他买来的画成了段殊收到的礼物,豢养的私人宠物出入在大庭广众下,一切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在段殊告诉他黎嘉年想要来家里教他画画的时候,陆执却格外平静,很快让人找好了附近空置着的房子。

在绕过了那个暴露即毁灭的类脑逻辑之后,段殊此刻也摸不透陆执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没关系,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将步入更有趣的阶段。

真品亲自教赝品变得更像自己,而那个最偏执的爱慕者,却只能在毗邻而居的地方远远看着。

翌日,段殊很晚才起来,他穿着更舒适自在的棉质睡衣下楼,这在往日是陆执绝对不允许的事。

黎嘉年跟他约好了明天过来,所以今天的段殊是自由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消磨这一天。

餐桌上放着拆开了的点心盒,松散的丝带被整齐地折好,点心不见踪影,只余一张寄语卡片。

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的时候,一楼的电视剧动静当即暂停,芳姨略显紧张的声音传过来:“段先生,点心放在冰箱里了,我来帮你拿?”

段殊觉得这个转变有些好笑,但他也懒得为难这个遵照既定逻辑办事的工具人角色,应道:“不用了,我自己拿。”

“哎,那你有事就叫我。”

沙发上响起光滑的摩擦声,芳姨重新坐了回去,按下播放键,熟悉的男女主角争吵声倾泻而出。

段殊从冰箱里拿出那块棕色的小蛋糕,小心地端到餐桌前。

卡片上的字迹端正清晰:提拉米苏,祝您生活愉快。

在逐渐习以为常的肥皂剧背景音陪伴下,他拿起精致的小勺子,慢慢插进绵软蛋糕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

这几日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情节中,他差点忘记了那个尚未解开的秘密。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平台栏杆前,向下望去。

欺软怕硬的女佣依然在看同一部电视剧。

“芳姨。”他骤然问道,“你还没有看完这部剧吗?”

“啊?”芳姨错愕地回过头,像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片刻后才道,“看完啦,好看嘛,就多看几遍……”

她是故事背景里不起眼的功能人物,没必要像陆执等人那样生动鲜活,类脑会压缩这些冗余的细节,于是她每天都重复地看同一部电视剧,过得简单粗糙。

而段殊已经收到了三张内容不同的寄语卡片,和三份口味各异的精致甜品。

那天在实验室里,齐宴谈起故事标题时似笑非笑的眼神,霎时浮现在他脑海。

——不,只是一个表达致敬的小把戏,借用了名字而已。

这一刻,段殊捏着这张极具真实感的崭新卡片,不知不觉间露出纯粹的笑容。

又一个小把戏。

“那家甜品店的地位在哪?”

“哦,就在前面那条街的十字路口。你认得吗?”芳姨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很显眼的,门口总是停着一辆怪吓人的摩托车,老板每天都骑这辆车来送点心,对了,其实不是甜品店,是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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