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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走出大杂院(8)

不过她没说。

事情还没发生,或者说没什么硬证据,她不能给他定罪,只是心里提防。

任竞年又亲了她一下她的耳朵:“睡吧。”

顾舜华这才放心,他没让她履行夫妻义务。

**

第二天顾舜华醒得早,不过炕上并没有任竞年,她穿好衣服走出门,薄雾笼罩的清晨,烟囱吐出丝丝缕缕的炊烟。

空气中有烧柴的味道,为这干冷的冬日早晨到来些许暖意。

她走进厨房,微弱的火苗舔着冰冷的锅灶,任竞年应该是刚烧起火来。

顾舜华坐下来拉着风箱,随口说:“起这么早?”

任竞年从水缸中舀水,水上浮着碎冰。

他没说话,顾舜华却想到了,这几天她离开了,他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还得上班,估计都是早早做好了一天的饭。

她有些心酸,更开始恨自己,恨自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城,却把两个孩子扔矿井受苦。

其实现在回想这件事,也是透着不可思议,当时脑子好像被什么给蒙住了,没别的念头,就是我要回城我要回城。

平心而论,就她之前那个状态继续下去,难保不会按照书中剧情发展。

所以事情走到最后,她自己也有责任,甚至于他后来的“变心”也和自己的“狠心抛弃”有关。

这让顾舜华有些歉意,但到底是膈应后面那些事,只好不去想了。

夫妻两个一起做饭,做的是钢丝面,钢丝面是用棒子面做成的,先泡再蒸,蒸到半熟了再泡,面蒸出来后金黄,吃起来劲道,拌上辣椒臊子味道还不错。

不过家里有两个小的,他们一般都蒸透了,放一些剁碎肉末,再拌点麻油和酱醋。

肉末并不多,平时只是偶尔给两个孩子吃,顾舜华和任竞年从来不吃。

做差不多了,顾舜华听到屋里动静,便先过去房中照顾两个孩子,谁知道刚迈进门,就见满满光着脚丫,身上裹着毛巾被,正从里屋跑出来,睡眼惺忪的懵着,估计还没醒透。

他看到顾舜华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惊喜地道:“妈妈!”

顾舜华:“怎么不穿鞋就往外跑,衣服也没穿呢!”

煤炉子里的炭烧透了后,已经灭了,屋子里正是冷的时候。

满满便笑了:“穿鞋!穿鞋!”

说着光了脚丫子,啪啪地踩在冰冷的地上,欢快地回去里屋炕上准备穿衣服了。

顾舜华想起刚才孩子的笑脸,突然意识到,他是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害怕自己离开了吧。

当下进屋,满满正在炕头费力地把自己的小腿儿往棉裤里套,多多也醒了,像一只小鸟儿一样从被子里露出头,眨着眼睛有些迷糊地看着顾舜华。

顾舜华笑了,过去帮着满满套上了棉裤,又把多多拽起来,将捂在被子里头的棉袄棉裤拿出来给多多穿。

孩子已经快三岁了,很瘦弱,特别是多多,乍看还以为是两岁。

矿井上日子苦,没什么营养品,就连酱醋油都得山下送煤的车定期帮忙运上来,别的更不可能了。

顾舜华心疼孩子,她想给孩子喝每天新鲜送到家的牛奶,想让孩子吃营养的食物,想让孩子稍微胖一些,也想让孩子看看外面世界长什么样。

*

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后,照顾着他们吃饭,吃饭时候,两个孩子都很开心,抢着要坐顾舜华身边,最后只好一边一个。

吃完饭,任竞年便开着拉煤车,带他们过去山下,以前那里叫团部,现在内蒙兵团撤销了,不过大家依然叫团部,有什么事还是得去团部办。

先去了一趟民政局,找了冯富贵,把情况一说,冯富贵直跺脚:“这哪成,这不是闹着玩的!”

顾舜华正想说话,任竞年把冯富贵拉到一边,和他说了一番,不知道说了什么,冯富贵一脸为难,最后想了想:“其实你们还是要离婚,只不过孩子改给舜华是吧?”

顾舜华点头:“对,孩子给我,希望能重新有个离婚协议书,写明白孩子判给我。”

她知道没这个先例,在这个年代,就没有知青带着孩子回去的先例,如果是之前,她不会动这个脑子。

但是现在她脑中有了那么一整本书的剧情,她看到了历史的发展,看到了眼前这小小的障碍从浩瀚的历史进程看不过是过眼云烟,她便不在意了。

她想,办法总是有的,先改了离婚协议,带着孩子进城,赖也要赖到首都去,现在再难,坚持一下,以后都不是事。

冯富贵想了想:“这样吧,我和局长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换一张新的离婚协议书,不过也只是商量,并不一定作准。”

冯富贵这么说,顾舜华自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