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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丧系咸鱼的日常(37)+番外

“若是如此,他方才为何不理哀家?”

谷晏望着她,含笑道:“臣怎会知道呢?”

姚姬后退一步,眼睛瞬间红了。

所以,姜悟是故意的吗?

他听得到,也感觉得到,可就是,不愿搭理她。

他终究还是,恨她,怨她,厌恶她了?连最后一点情分,都不顾忌了?

姚太后被扶出了太极殿,齐瀚渺也立刻派人去通知了太皇太后,表示陛下已醒,不必担忧。

谷晏收拾了药箱,回头看殷无执,喊:“殿下。”

一个东西丢了过来,被顺势接住,谷晏道:“药油,手臂膝盖都可以用到。”

手臂,是姜悟的手臂,膝盖,毫无疑问是殷无执的膝盖。

殷无执道:“多谢。”

“陛下对殿下这般上心,你我日后难免要多打交道。”谷晏挎上药箱,颌首道:“在下告退。”

“有劳。”

人一走干净,齐瀚渺就立刻把殷无执扶了起来,后者稍微活动了一下腿脚,道:“给使去休息吧,这里先交给我看着。”

“这怎么能行,殿下跪了一夜,您才是最该休息的。”

“没事,我都习惯了,以前在军中,也经常被父亲罚跪。”

齐瀚渺还想说什么,殷无执已不容抗拒道:“快去。”

室内很快只剩两人。

殷无执抬袖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睛,命人端来清水,先给姜悟清理了人中和虎口的伤口,重新换上药后,便将药油倒在了掌心。

学着此前谷太医为姜悟推揉的动作,细细将那淤痕推开。

那日他拿姜悟的手腕一下,就把他疼的冷汗直冒,今日姚姬下手却是比他重多了,姜悟愣是一声没吭。

这是什么道理。

也许是因为昨日睡的早,姜悟方才被叫醒之后,已没有太多的困意,又被舒舒服服的上了药揉了揉,那困意更是消散了不少。

他再次张开了一只眼睛。

殷无执瞥他,道:“那只也打开。”

姜悟不吭声,就只是看着他。

一只眼开,一只眼合,开着的睫毛卷翘,眼珠清透,合着的睫毛纤长,弧度优雅的像极了上钩的弦月。

殷无执的心,不受控制地咚了两下。

他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这有些微妙的气氛。轻咳一声,问:“说实话,昨天,是不是装的?”

“是封印五识。”

“就是装死。”

“不是。”

“怎么装得那么像的?不疼么?”

“疼。”

“疼你不叫?”

叫了就得听她吵,姜悟当时泡完澡已经犯困,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为了睡个好觉什么都可以忍。

但他懒得跟殷无执说那么多。

“昨日若非是我。”他不说话,殷无执又没忍住继续找话题:“太后再继续掐你,你当真忍得住?”

这一点的确得感谢殷无执。

姜悟在心里说,谢谢你。

但他嘴上是不会说的,他得让殷无执知道,他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一个该死的家伙,做不出什么知恩图报的事情。

没能得到对方的反馈,殷无执有些郁闷,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

“疼。”姜悟叫:“轻轻的。”

“这就疼了?”殷无执又有话说:“惯的你。”

那只眼睛眨了眨,姜悟的睫毛湿了。

“……哭什么?”殷无执道:“好了知道了,会轻的,真是,太后掐你的时候怎么不哭。”

不是姜悟想哭,是这具身体想哭,从昨天被掐的时候就一直想哭,只是被丧批用强大的意志力按下了。

姜悟把另一只眼睛也张开,开始啪嗒啪嗒地放水。

殷无执:“……”

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泪很快打湿了鼻尖与鬓角,连同脑下的床褥一起。

殷无执:“。”

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擦一下。”

“……?”

姜悟放完了水,说:“擦一下。”

殷无执终于回神,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其他的布帛,于是揪起自己的袖口,倾身要给他擦的时候,又发觉外袖上面有刺绣,擦上去估计会刮皮肤,于是把外袖卷起,露出里面柔软的内袖来,小心翼翼地给他蘸着眼周。

姜悟合着眼睛,很放松地任他伺候。

不管姜悟怎么想,他此刻用着人类的躯壳,在哭泣之后,眼周鼻子和脸颊都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层绯色,看上去,十分可怜。

怪动人的。

殷无执默默收回袖口,姜悟抽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堵。”

殷无执只好把衣摆撕下来,给他捏住鼻子,把鼻涕也擤出来。

处理干净之后,鼻子看上去更红、更可怜、也更动人了。

殷无执避开视线,道:“还睡不睡,不睡起来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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