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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丧系咸鱼的日常(87)+番外

这只大狗,真的好大啊。

实在是懒得挣扎,他便只是偏了偏头,由着阿桂去闹,尽管睡的并不是特别舒服,但偶尔被搔到的痒痒肉,却叫他忍俊不禁。

……其实养只狗,好像也不错。

他在梦里这样想。

陈子琰一晚上没睡好,早间天还未亮,他便从偏殿起来,一眼看到已经裹上棉服的齐瀚渺,当即眉心一跳:“齐给使,昨夜没有伺候陛下就寝?”

“近日都是世子爷在伺候。”

“只有世子一人?”

“正是。”眼看着陈子琰急匆匆往太极殿去,齐瀚渺急忙道:“世子已经习惯了,照顾的过来。”

殷无执是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惊醒的,他机警地竖起耳朵,并很快从对方的呼吸重分辨出了来人。

乌靴转过屏风,来到了寝殿,陈子琰环视左右,没有瞧见殷无执的身影,目光便盯住了厚重的帐子上。

阿执……

他伸手去拉床帐。

“?”拉不开。

“阿执……”

“陈兄。”殷无执的声音传来,有些克制:“可以劳烦你先出去么?”

是啊,昏君好不容易才把殷无执召进宫里,怎么可能只眼睁睁看着。

陈子琰目露痛楚,阿执这段时间究竟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亏他昨日居然真的相信了对方为了安慰他说的那些话。

骄傲如阿执,此刻定是不愿让他看到狼狈的模样。

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让他们独处了。

陈子琰一边下定决心,一边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我先出去,你慢慢来。”

他黯然离去,并主动帮殷无执拦住了欲要进门的齐瀚渺。

殷无执短暂地松了口气。

低头去看昏君。

帐子里光线昏暗,姜悟依旧睡的很安详,但洁白的脖子里却已经有了绵密的粉色,还有几点极为幽暗的红。

殷无执伸手去蹭,越蹭越红。

完了。

他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拧了几下,对外面道:“今日天冷,去给陛下备好围脖。”

齐瀚渺恭敬地问:“殿下要么?”

殷无执就等他这句:“要。”

他围着围脖下了床,强作镇定地走向御书房,陈子琰紧步跟上,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跟他一起处理奏章。

一阵寂静后,殷无执道:“昨晚,是陛下非要拉着我。”

陈子琰点点头,道:“不必说了,我懂。”

御书房里燃着地龙,殷无执热的扯了两下围脖,发觉陈子琰的目光往这边飘,便故意露出了一下拧出来的红痕,只一息又重新规矩地系好。

陈子琰:“……”

就知道阿执此前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撒谎,那昏君平日里懒懒散散,对这事儿倒是情有独钟。

一阵纸张摩擦的悉嗦声,陈子琰道:“若是今晚陛下再传伺候,我来好了。”

“陈兄不必这样。”殷无执道:“事已至此,总不好把你我二人都搭进去,还是我来吧。”

理是这个理,陈子琰心里还是十分过意不去。他越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一定要减少他们单独相处的次数。

虽不能完全拉他出苦海,但能少受一回罪也是好的。

殷无执算计着时间,等到姜悟差不多醒了,便放下了奏章:“我想出去走走。”

陈子琰道:“这里交给我。”

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殷无执转出去,直接到了太极殿,一拉床帏,昏君果然醒了,一如往常一动不动地望着床顶。

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殷无执把他抱起来换上衣服,取来围脖,道:“今日又降温了,小心冻到脖子。”

殷无执真是细心,如果不是做人太麻烦,就这样当一条咸鱼也挺好。

他围着围脖被喂了饭,又围着围脖被抱到屋廊下,继续望着那高墙上的琉璃瓦,今日没有太阳,琉璃瓦没有闪光。

倒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殷无执来到屋檐下,摊开修长的手指,道:“下雪了。”

与此同时,身旁的不少太监宫女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去接住那些雪粒,每个人语气里都藏着几分兴奋:“下雪了。”

“真的,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

“明日整个宫城都该白了。”

围墙外侧,也一样传来了宫女们的惊叫:“雪,雪!”

“雪。”

身边传来声音,殷无执下意识偏头,整个人顿时像是被什么定住了。

天子不知何时从椅子上站起,貂毛拢在脖子上,泼墨长发披在肩头,黑白色的映衬下,那张脸精致如玉。

他迈出套着袜衣的脚,走下台阶,仰脸看向天空。

一簇洁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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