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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玫瑰,狂恋苦艾(47)

作者: 金呆了 阅读记录

她用力瞪他。有瘾?喜欢受虐?

隋唐敛笑,恢复他一贯的表情,称自己准备搬回家住了。

“然后呢?”她心里想的是,难道品酒会开在他家吗?脑海里迅速规划。

“我看你那儿也不大。”

他很冷静,说话时波澜不惊,幸好王美丽阅读过他很多表情,不然很容易错过他经过伪装的微妙的不自在。她有个直觉,这话他组织过好几遍。胸口有股强烈的嘲笑释放,但疲惫让她没了玩笑心情,“嗯。”

隋唐考虑过如何开口,但对视的瞬间他便清楚,她知道他的意图。和她对话,从来都是这一点最让人愉快。

“我还差你个故事。”

“我又没陪你过年。”她懒洋洋地往转椅上一歪,没想到隋唐会主动提这种事。

“那我讲一半。”

“……行……”

听故事也是需要兴趣的,王美丽此刻的兴趣勉强维持她坐在椅子上。隋唐说如果你想经营酒吧,可以交给你。他对酒吧没兴趣,当时认真是为了取代前妻辛苦经营的咖啡店。现在不想要了。

王美丽将视线投向落地玻璃,吁出口浊气: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别人梦寐以求,他不屑一顾。

他两手一摊表示故事讲完了,王美丽冷冷看着他,“你拉屎喜欢夹吧。”

“什么?”他不解。显然在对话里加入这种粗俗元素,在他的修养范畴之外。

“故事讲一半的人拉不出整条屎。”

她抽身又被隋唐按住,他蹲在她膝前,说:“我还有话。”

手心的温度温热了她僵冻的膝盖骨,王美丽先发制人,“你要是爱上我了,就克制一下。”

隋唐笑了,眼尾的笑纹层层漾开,一点都不酷了。

她拨拨发丝,“说真的。”

他点头:“好,我克制。”他没有反驳。跟她厘清爱,不如跟她谈事。

他邀请她同住,称也许可以帮她改善睡眠。电话里王美丽说新年睡得差,他问之前呢,她说有人抱着不一样吧。他的关心迫不及待落实到了计划,但他不会表达,只是僵硬地邀请她换到他的大房子里。

她倾身靠近,眨眨眼,“那‘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他平静地看着她,回答:“会。”

王美丽兜捕对手,却被他反将一军。她讶异:“什么?”她以为他会解释不存在‘女朋友’这一身份。

但没想到他承认了:“她会生气,会嫉妒,但我不在乎。”

这个答案在王美丽的意料之外。隋唐和美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重要场合均结伴出席,但她没想到隋唐是怀着这样的意图与美人儿保持关系——他的前妻爱慕美人儿,美人儿不知,当时联结婚姻也多为毁掉美人对隋唐的痴意。他厘清这扭曲的情感后,为平胸臆,即便没有兴趣也以垂钓者姿态勾着美人儿。搅碎她们的梦。

王美丽做出掌掴姿势,掌心落下也只敢轻轻抚他的脸颊,“你可真不要脸。”

“我的故事说完了。”他深出一口气,“现在只问你愿意吗?”

“你有太多选择了,不是吗?”

“是,但都没有你舒服。”他并非玩乐之人,没有功夫浪费精力照料女伴,迎合需求,揣测下文。如她所说,娇公主不满他,路人甲需维系,她是他遇见过最舒适的伴侣,就像苦咖啡遇见百搭牛奶,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丝滑。他讨厌抽烟喝酒,可她抽烟喝酒骂脏话讲粗口,却一点也不讨厌。

他有一百个筛选理由,就像第一夜一样。但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就是跟她一起,看着她也好玩儿。

王美丽怔怔看着他,“你问我愿意吗?愿意什么?”她突然不明白了。故事是关系的变量,她的心情摆荡如校准的老称杆。

隋唐自认郑重地说:“除了婚姻,我都能给。”

王美丽笑了,“那给我买毛衣吗?”好像她还在小心眼他上次不肯报销的毛衣事故。

他牵上她的手说,当然。

王美丽挤出幸福的笑,又为难地皱起眉头,“可怎么办呢,我就想要婚姻。我虽然不稀罕,但一个男人说我除了婚姻别的都能给你,不管你有没有老婆,我都觉得这话很烂。”

相握的手转眼僵硬,这是王美丽和隋唐最冷的一次触碰。感情真是糟糕,沾上了连火热的身躯都会冰冷。

她没抽手,继续说:“别以为我特立独行,就以为板上钉钉,就以为我不在乎婚姻。或者说,正因为我特立独行,我古怪,所以我和别人走进婚姻的初衷不同,”她抬高音量,“我就想知道这坟墓有什么恐怖的,我想去鬼屋体验一把,我没指望一辈子,我就想玩一把。

隋唐嗫嚅,下一秒,王美丽甩掉他的手冷脸离开。她不敢置信方才自己的希望曾蠢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