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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火葬场了,是谁我不说(167)

作者: 柳不断 阅读记录

姜知野伸出胳膊接住薛唯递来的水杯,喝完以后,才哑声说:“能抽?能抽的话,现在给我把那些淤的地方都抽了吧。”

就算是再健壮的成年男性都抵不住失血过多,在场没人敢做这个主,纷纷劝解道:“这样吧,给姜总开最有效的药,一定保证您的伤快速自愈。”

“还是用抽的吧,”姜知野似笑非笑,“你们要是不敢,就先给我把淤血最严重的地方抽了,也别磨蹭了,不然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我还是一样会自己放血。”

在场的医生面面相觑,又出去开了个短会,经过层层讨论,终于同意快速处理他身上最严重的患处。

这天以后,病房里每一个能藏东西的角落都被护士清扫的干干净净,尖锐物品也被悉数没收了,主治医生也不敢再给姜知野半夜打吊瓶,他实在是怕姜知野把针头拆下来祸害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过了六七天,时间来到柏林的傍晚。

十二月上旬一到,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都有了迎接圣诞节的气氛。

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巡演,演奏会结束后爱乐乐团便要返回罗马休假,他们特意将演出拆分为下午场和夜场,下午在室内举办,夜场则安排在文化广场前的大草坪,也算是个小型道别攬翇音乐会。

姜知野赶了最早的航班,来到这里也只能赶上夜场,一路上他不住地皱眉轻咳,黑色大衣衬出他略显苍白的面色。

薛唯可不敢再让老爷子千里迢迢抓人了,于是他也一声不吭地跟在总裁身后来了柏林,自己亲自跟着,总比托付给别人好。

经过那么一闹,姜知野的伤势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放血量略多,身子还得调养一段时间。

今夜,文化广场人来人往,草坪上橘黄的小吊灯一闪一闪地,工作人员为爱乐乐团搭了一个简易舞台。草坪后方则是几座小帐篷,留着给演奏家们休息、调试设备使用。

姜知野从达累姆美术馆旁边抄近道,薛唯跟在后边险些走丢,实在是男人的步子迈得太快,像是生怕错过演奏会开始似的。

期间,迎面走来慢悠悠散步遛弯的游客,姜知野步子太急,偶然和其中一个人撞了一下,两人皆被对方震得后退一步,各自说了句道歉。

天太黑,他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只看到那人手里玩着一把打火机,另一只手上银光一闪,晃着人眼睛。

走出这条小路,姜知野猛然顿住步子。

薛唯差点撞到旁边的人,走上来问:“姜总,怎么了?”

姜知野看了眼不远处的草坪,那里聚满了很多前来观看音乐会的听众,谢汶应当就站在灯光下,说不定正在把玩指挥棒,等着一会儿上台。

他转身扶住薛唯的肩,说:“去找谢汶,检查一下舞台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物品,要是有立刻报警。”

语毕,他迈开长腿重新返回小路,头也不回地追上去。

“姜总!姜总?”

薛唯皱了皱眉,一时间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跟上。

另一边,谢汶正和弦乐组的成员准备登台,室外音乐会不像室内场面那么宏大,今晚,一整个交响乐团分成了不同的组轮流表演,他就负责拉两支曲子,拉完了就能正式进入放假。

随着巡演靠近尾声,他的心也不再慌乱,逐渐安定下来。这段时间在柏林经历的那些事可谓匪夷所思,尤其是今天下午的室内演奏会,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来了。他能感觉到台下有一道毒蛇般的视线黏附着自己,不论去哪儿都甩不掉。

谢汶打开琴盒,看着里面躺着的小提琴走神,这把琴不是他的,只是因为Joshua暂时关在拘留所,谢汶只能放下指挥棒,借队友的备用琴,重新顶上首席的位置。

“Liam,走啦,我们表演完就可以放假了。”

队友拽着谢汶踏上小型舞台,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几盏柔和的照明灯为他们打光,台下的草坪坐满了听众,他们抬起脸,静静地听着即将开始的演出。

也不知道是怎么稀里糊涂拉完曲子的,那些琴谱与动作已经深深印刻在谢汶的记忆里,他一边转动琴弦,一边走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可能有点怅然若失。

这是他今年最后一场演出,马上就要结束了,姜知野都没有出现。

原本他是不在乎这件事的,可谁让姜知野给他打了电话呢?明明说好的会来,却又不来,耍人玩儿?

然而,很快,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便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打断。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们抱着琴下了舞台,结伴回弦乐组的小帐篷。

还没走进去,一行人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