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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火葬场了,是谁我不说(70)

作者: 柳不断 阅读记录

“找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个?”姜知野反问。

姜父被他这句话顶得气不打一处来,姜母见状,立时走上来帮他顺着背。

“你是姜氏的接班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总要有个数。接管协议还有一年就要生效,你也不想这中途生出什么变故吧?”

听到这,姜知野深邃的瞳孔微缩了一下,唇角勾起,依旧没有回话。

威胁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反反复复拿出来说。

姜家的产业除了落到他手里,还能给谁呢?难不成给姜之朝?

姜父喝了口热茶,缓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口问:“知野,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因为这些丑事,姜家在宋家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宋老爷子欣赏你,你以为宋家女婿非你莫属?”

“您想知道什么?”姜知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爸,有话就直说吧,我一定好好回答。”

“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

到底是年纪大了,他们始终没办法接受姜知野早些年包养男人这种事,每每提起便觉得老脸被人狠狠掌掴,又觉得生出姜知野这种儿子,真是家门不幸。

可姜父已经没有能力经营一个姜氏帝国了,想继续安稳地在唐家市上层社会占有一席之地,又不得不依靠姜知野。

大儿子想要什么,姜父心里门儿清,但这筹码不能轻易给出,否则这小子还不得无法无天。

“报复你们?”

姜知野凉薄地瞥着书桌前坐着的夫妇,仿佛在看陌生人似的:“爸,妈,我没那么无聊。”

“我就是喜欢男人。”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带起座上姜父姜母的连锁反应,用来沏茶的茶壶茶洗茶杯茶垫全部被姜父挥在地上,瓷与瓷相撞破碎,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

一门之隔,正在门口贴着脑袋偷听的姜之朝肩膀一缩,迅速捂着双耳退后几步。

里面这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姜知野和爸妈打起来了?

姜之朝心里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的愉悦,诡异而矛盾的是,他又有点为姜知野担心。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见证自己这个哥哥挨了多少次打。小时候自己扑上去说两句好话,还能转移转移父母的注意力,自从被送出国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替姜知野求过情了。

一会儿姜知野要是再挨了打,他要不要进去做个好人呢?

姜之朝困惑地思考了一会,决定见机行事。

可惜的是,一直到男人从房门里走出来,他都没再听到过任何不愉快的声音。

姜之朝就躲在书房右拐的楼道一侧,姜知野路过这里,眸光捕捉到他做贼般的身影,冷笑:“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你想见的画面?”

“……”

姜之朝打量着姜知野,但见他依旧衣冠楚楚,发丝疏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动过手的样子,于是无趣地说:“没看到,看来哥把爸妈征服了?”

姜知野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抬腕看了眼名贵的手表,转身下楼扬长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姜之朝略感意外。

既然没闹得不欢而散,是不是起码可以说明,姜知野给了爸妈满意的答案?

晚上七点,市中心华灯初上,晚高峰的街道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谢汶在阿姨的帮助下做了饭菜,打包了不少送她出门,感谢道:“多亏了阮阿姨能来,不然这顿饭还真的做不了。”

“谢先生太客气了。”

阮阿姨是姜知野请来定期打扫顶楼收藏室的,自谢汶搬过来以后,又多了教两人做饭的职责,工资自然也领了双倍。

送走家政阿姨,谢汶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便坐在餐厅等姜知野回家。

这期间他和首都音协的向音通了电话,双方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最后谢汶简单说了说乐团训练的近况。

“谢先生,有你在,我相信弦乐组一定能拿下这个资格,”向音柔美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到耳边,“等到选拔赛结束公布结果的时候,记得请我吃庆功宴。”

听到这些话,谢汶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声线中却多了几分愉悦:“乐团选拔的事,要不是有向小姐做牵引,我们也不会有这次机会。”

电话挂断后,他打开客厅里的超大液晶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放——姜知野的许多家具买来充其量当个摆设,如果谢汶不动,很可能会永远放在那里吃灰。

不知等了多久,别墅大门终于发出细微的响动。

谢汶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看去,只见姜知野裹着寒气与薄薄的细雪出现在玄关处。

遇热融化的雪花自细碎的发梢流向线条冷硬的下颌角,不知是不是没开灯的缘故,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