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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17)

作者: 半盏烛上灯 阅读记录

郁燃把笔记上的线索拼凑起来。

五篇日记都记录着一些零碎的生活片段,己未年农历十月到冬月大概能够推到1979年末左右。

笔记主人冯月与她的妹妹廿三生活在一个四口之家。父亲在冇有村中做木匠生意,性格刚硬。母亲不知行当,可能是个乡间家庭妇女,性格温和贤良,很爱自己的两个孩子。冯月开朗活泼,对妹妹廿三很好。

他们一家生活殷实,母亲偶尔会给两个女儿做裙子,有审美、有生活情趣。

冯家与其亲戚的关系似乎有些僵硬,在矛盾中,廿三首当其冲,深受敌视。

在日记记录的时间段内,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木匠变得暴躁不堪,不顾冯月劝阻,把年幼的廿三锁在屋中。

这件事一定足够糟糕,能够让母亲也沉默起来,对挚爱的小女儿不管不顾。

而事情的结果大概与冥婚脱不了关系。

“不对劲。”

郁燃沉吟一声,发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疑点。

在七八十年代的山村,木匠家中以重体力活为生,却没有男丁,这本身就违背了历史背景与社会常理。

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二,还有一个更加显而易见的问题。

郁燃的指尖划过冯月的笔迹。

“你看。”他对燕时澈说,“之前我们被本身的认知局限了,在这个年代,这种文化程度绝对不是一个荒凉山村出生的小姑娘应该有的。”

冯月的字迹干净清秀,叙事逻辑流畅,正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标志。

“还有一点。”郁燃捏着相片,“我不认为在这种地方,这些村民会有翻山越岭去城里照相馆拍照的情趣。”

强烈的违和感和诡异感萦绕在他心头。

还差了什么。

一定有什么是他们都没有发现的。

线索链缺失了最关键的一环。

郁燃思索:“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搜寻到的地方。”

“西厢房?”燕时澈问。

“嗯,要想办法进去。”郁燃把笔记一张张叠好,塞进了背包,“我能肯定线索绝对不止这些东西,如果在西厢房都找不到的话,那有可能……”

他盯着掌心的黑白相片,忽然笑了笑。

“可能什么?”

“很有可能有人做过和我一样的缺德事。”他同男人对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有关键线索被人故意藏起来了。”

“所以你提前把这些东西撕下来?”燕时澈看着他的眼睛,挑眉问,“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郁燃理直气壮说,“但这不妨碍我藏线索,我不会把50%的存活机会留别人,只是没想到有人比我先下手而已。”

燕时澈愣了一下,露出无奈的笑。

众人下午的搜查仍旧没有新的发现。

沉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程希佑和曲蕊吃完晚饭就去点上了祠堂的香火,其余人也都回到了房间。

又一个夜晚缓缓降临。

郁燃昨天半夜被惊醒,根本没睡好,一躺下就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夜色很沉,小院中弥漫焚香的味道,香气也沉沉地钻进窗格与门缝中,安抚着外乡人紧绷的神经,营造出朦胧脆弱的安全感。

窸、窸、窸、窸……

连续不断的咀嚼声,像尖锐细密的牙齿碾压烂肉,一口,一口,窸,窸,窸,窸。

郁燃从浅眠中惊醒。

他没有立刻睁眼,悄悄放缓了呼吸。

咀嚼声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他的颊边缠绵耳语。

黏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如同湿冷的蛇腹游弋在皮肤上,裹挟着烂鱼的腐味。

咀嚼声停了。

郁燃猝然睁眼,无穷尽的黑暗涌入眼帘,被看不清面貌的东西捂住了嘴。一双孩童大小冰冷的手掌死死地堵住他的声音,肉团软得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触手一般缠住他的口鼻,一丝缝隙都不留。

那东西力气极大。

他被狠狠地压进枕头里,抬手抓到了一团头发和一手黏糊糊的液体,是血。

过度缺氧后,青年的瞳孔在黑暗中亢奋地颤抖,濒死的快感使他全身发热,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他心脏狂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东西。

弹幕也跟随着直播画面而推向高潮——

【我靠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直接开杀了???】

【呜呜呜漂亮小哥这么快就凉了吗?木匠铺那里还很勇的】

【妈妈我不敢看啊啊啊啊啊,刚刚镜头还在祠堂,突然就转过来鬼贴脸了靠】

【弹幕护体啊啊啊!朕的弹幕大军呢】

在郁燃几欲窒息之际,刺眼的火光骤然撕破黑暗,他的身体陡地一轻。

燕时澈站在他床前,手中拎着煤油灯,另一只手藏进黑暗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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