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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驸马育儿记(71)+番外

果然。

司徒祺看看蔚一又冷冷的看着温玉道:“来人,送温玉公主回静怡轩。无朕旨意不得出宫。明日丞相不醒,驸马言望及郡主言,赐死。”

司徒祺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见到温玉脸上没有太大的惊恐,知道蔚一应该已经没有大碍。

李和成听了身子一震。只想着,是刚温玉让司徒祺说了这么好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语,太过逆天,这位祖宗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公主驸马如今只能自求多福了。

此时床上的蔚一,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能听的到司徒祺的话语,也能感觉的到温玉给他把脉的触感,只是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司徒祺的那一番话掏心窝子的话,蔚一知道若不是温玉帮他,他穷极一生也是听不到的。只是现下司徒祺迁怒温玉,他想醒来阻止,司徒祺的脾气他最了解,这么多年谁敢像温玉那样的指使他。更何况温玉的身份司徒祺早就已经知道……

此时感动甜蜜和纠结担忧的心思一直纠结着蔚一,很是焦躁难受……

突然感觉有指间微微抚过眼角的触觉。有人在为他抹去了泪水,趟睡在他的身旁,伸手搂着他的腰,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密自然。

是司徒祺。

过去的这么多年,蔚一与他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有时候他陪司徒祺看折子晚了,或是陪他喝酒喝醉了。半夜醒来,这个一国之君都会像孩子一样的搂着自己的腰睡的沉稳。

他说过,他是他最信任的人。

这为数不多却是熟悉的感觉,蔚一不会忘记。

渐渐的,整个人好像都融化在了身后的温暖的怀抱中,心中的担忧慢慢的散去,之前一直迷迷糊糊但是紧绷着的神经也舒缓了开去。

他好像又听到儿时陪伴着的那位六皇子,软软轻轻的喊他的名字“一一,一一。”

那么的亲切又婉转,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的,世界上最美妙的言语。

不久,蔚一的意识又陷入了混沌迷茫中……

第二日,蔚一是听着“一一,一一……”柔软又急促的喊叫声慢慢的回复意识的。

同前几日不一样,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刺眼的光亮。慢慢的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太子红着眼睛的那张笑脸。正“一一,一一”的叫他。

好久都没见太子哭鼻子了。蔚一心里很是心疼,张嘴想说话,竟然很顺利的就开了口:“别哭——”

蔚一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尝试着要坐起来,人也变得异常的轻盈。

太子见蔚一醒了,也不顾着什么礼仪规矩,三两下爬上了床就搂着蔚一的腰,“哇——”的一声,终于是哭出来了:“一一,父王说……说一一病了……一一哪里病了,是不是父皇又欺负你……呜呜——”

太子是好几天没见蔚一,周围的人又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蔚一在那里。这孩子今儿一大早是自己一路端着太子架子说一定要见到司徒祺问他要蔚一,这才一路被带到了司徒祺的寝殿,见到了人。

于是今天一大早,司徒祺就是搂着蔚一被李和成吵醒的。他几日没合眼,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脾气自然也不好。谁知道自己那个五岁不到的儿子,一大早的就要和他拍板要人。

司徒祺心里一直想着蔚一的安危,自然也不会和五岁的儿子置气。便让让太子去床边看着依旧昏迷的蔚一。心里着急的等着,忖度着,再过一个时辰人再不醒,他真的要杀了言望和温玉一家泄愤。

好在,太子要哭不哭的嚎了两嗓子,蔚一就发出了声音。司徒祺大喜,快步去看人,果真是醒了,自己都能坐起来,正抱着太子听着那小子没大没小的混账话。

司徒祺着急要看人,就一只手拎起八爪鱼一样搂着蔚一腰的太子,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在屋子角落里一直呆着的太医们,就一窝蜂的去床前把刚醒的丞相给围住了。

又问话又把脉,一个一个的轮着来,各个谨慎非常。毕竟自己的命,和其他挺多人的命都掌握在丞相的身体上。

正道是:他好,大家才会好。

司徒祺提着太子到一旁站着。

太子挂着眼泪呢,但是离了蔚一就不哭了,瞪着眼睛狠狠看司徒祺。

司徒祺想无视那道从下而上刺过来的视线,却还是被盯的极度不舒坦。

李和成搬来了软椅让大祖宗和小祖宗坐下。

两个人又保持着刚刚站着的神态继续维持了一会儿,一点也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冤家。司徒祺伸手把太子的小头拧了个方向,淡淡道:“你瞪朕也无用。”

这话的语气中分明是有着见到蔚一醒来的雀跃和欢喜。

那头五位太医站在一边低着头悉悉索索的交换了意见。

还是院判来回的话:“回皇上太子,丞相气血畅通,已无异样,只是之前几日昏迷未进食,身子有些虚,吃些东西即可。”

院判说到此还停了停,喘了口气,小心的继续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此次丞相因祸得福,似乎之前呕的血再加上现下心结已结,一直缠绵在丞相体内的阴寒之气竟已完全散去,如今体阴阳调和,与健康人无异。”

司徒祺的脸上这才轻松的带上了笑意。同一旁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异常认真的太子,这么一大一小的坐着,神态表情实在太像。太医们都低着头看不见,但是床上的蔚一倒是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还能醒来,看到生命中最在乎的两个人,太过的幸运和感激。

司徒祺朝着着蔚一看了眼,垂眼问院判:“他之前的水银之毒也无碍了?”

“回皇上,丞相的水银之毒陆陆续续已经调理近一年,如今已经无碍,请皇上放心。”

司徒祺听了很宽慰,频频点头,然后很顺口的又问:“他的身子什么时候可以行房?”

那神情像是在问,外头是下雨呢还是天晴……

蔚一听了突然觉得身子一软,直要往床上倒去。李和成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一旁的小太监眼尖的上前扶了把,跪着的院判突然一个跪不稳,用手扶了扶身子才免去殿前失仪,而太子太小了,只是突然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罢了……

突然,屋子里就变得异常的安静。

蔚一半张着嘴。见司徒祺盯还着他看呢,要命的是,这人还带着暖暖的一抹笑。

那抹笑里的内容太多。蔚一不敢去看。

等着回话的人的眼珠子可命的转,转完了,权衡了利弊和一群人的脑袋安慰,就利落的答:“回皇上,丞相身子已非同以往,今晚即可行房。”

声音还挺高亢的,像是回答:今日是好日子适合嫁娶洞房一样的喜庆。这几个可怜的太医最近没少被司徒祺恐吓,不过皇帝身边呆的久了,他的脾性还是能摸出几分的。顺着毛摸,顺着意思揣测即可。别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司徒祺听了答案很满意,起身对着跪着的太医院太医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晚上事儿多,派几个得力的过来守着即可。”

太医们各个如临大赦,猛的一个机灵,磕了头走的那个叫做快。

——“李和成。”

“奴才在。”李公公也想回去赶紧睡个回笼觉,这几日都担心蔚一也陪着司徒祺熬着,他年纪也大了,困呐。

“传早膳,和热水浴。”

“是。”李和成点头。

又轻轻的问了句:“那……温玉公主……”

“他的帐,朕慢慢同他算。通知御林军,进入一级戒备。”司徒祺明明是对着李和成丰富,却是看着蔚一,说的冷冷的。

“……”李和成不知道怎么又牵扯到御林军。只是皇帝的命令他也没法子不去。请了安就走了。

支走了李和成,司徒祺也没去看已经醒了的蔚一。

留下一句“太子你陪着你吃早饭,洗个澡换身衣裳,朕晚点再来看你。”走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