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每天都要钱(110)
以为是医院打来说大嫂的情况,宁清晓起身坐起。
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又被岑晔刻意压低,她听得并不是太真切,但对于“项目”“泄露”“尽快”这些词却是被反复提及。
“泄露”这个词更是大忌。
宁清晓掀了被子,刚要下床,一思量,她又退了回去。
门外岑晔似乎安静了很一会,过了好久,两人应该是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岑晔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这次打给的应该是岑致,宁清晓听见“大嫂”的称呼。
她摸了旁边的手机,凌晨三点半。
岑晔还没休息。
三点四十的样子,他从外面推门进来。以为宁清晓在睡,岑晔推门时动作极慢,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
“大嫂没事。”他示意手机,“可能是这两天大哥比较忙,她一个人又辛苦,有些生理反应。”
宁清晓刚才听了个大概,手指摩挲着被子,犹豫了会,问:“公司……怎么了吗?”
正喝水的男人微微抬眼,他刚洗完澡,有几根碎发落在额头,雅睫微垂,眼皮很薄,眼尾略显清冷。
听见宁清晓的问题,他转了视线看过来,而后又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喉结轻滚了下:“出了点,小问题。”
“是香水配方泄露了吗?”
对上岑晔的视线,宁清晓也意识到不妥,低下头解释:“我刚刚没睡,你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些。”
他并不在意,手指依然停留在玻璃杯上,低声道:“一个星期后滨城的参赛展项目,我们的提案被另一家香水公司提前报了上去。”
“全部都被泄露了?”
岑晔没说话,眉眼微敛。
他这反应,宁清晓心底一凉。
参赛展就在下个星期了,这意味着Volel前两个月的努力全部作废,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就算现在重新提交一份新的参赛提案,可能也远不及那两个月的细致认真。
所有配方和材料已经调到了最完美的比例,可就在比赛前夕,突然被人盗取了劳动成果,这突然的转变打的Volel始料未及。
如果Volel提交不了一份更完美的方案,那最后的结果还不如早早弃权。
宁清晓意识到严重性:“现在泄露的人知道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岑晔说,“而且现在就算知道人也没用。”
他们的方案已经泄露,那就意味着这个花费了两个月心血的方案也不能再用了。
似乎不想再多谈这个话,岑晔捏了下眉心,面上倦色很重:“先睡吧,我明天再去趟公司。”
他看向宁清晓,眼底漆黑深沉:“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要在公司住下。”
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起,宁清晓轻声应下:“我知道了。”
凌晨的四点零五分,她第一次在平常矜贵儒雅的岑晔身上,看到了“挫败”二字。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关了灯休息。
宁清晓毫无睡意,微闭着眼眸,轻抿着唇。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宁清晓才轻手轻脚的拿了手机躲到被窝里。
她点开微博里之前Volel曾邀请她参加项目赛时的初稿文件,大致浏览了一遍。
视线触及到“餐品”两字,宁清晓手指一顿,她抿了抿唇,被手机屏幕照亮的瞳孔似犹豫、似纠结。
—
凌晨五点,岑晔自然醒来。
意外的,这次的肩膀上并没有宁清晓的脑袋,阳光落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间。
他转了头,打量着一侧正拧着秀眉睡得并不安稳的人。
宁清晓应该是睡的不熟,她侧着脸,双眸时闭时松,碎发稀稀散散的落在脸颊处,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岑晔看了会,眸色又深又暗。他把被子又掖了掖才起身下床。
按照以往的习惯,岑晔洗漱完一般都会下去锻炼,但这段时间他似乎也没有这个心情,从浴室出来后直接拉开了衣柜。
视线在一瞬间凝聚。
衣柜的隔台上落着一张白色的纸张。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满满的黑色字体。
女生的字迹很工整秀丽,一笔一画认真勾勒,尤为清秀。
岑晔拿起那张纸,从提取流程到材料的用料比例及注意事项无一巨细,全都详细清楚的写在了上面。
清晨的光线下,岑晔的下巴很轻很轻的动了下,黑色的睫毛浅浅一落,在他薄薄的眼睑下洒下淡淡的晕色。
他抬眸,视线转向床上的宁清晓。想起早上宁清晓睡的不安稳的模样,他抬脚走过去。
男人微微弯腰,拿着纸张的那只手轻落在床边一侧,他的呼吸深沉,气息温热,眸底的暗色比往日来的更深一些,隐晦却又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