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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入爱河(38)+番外

作者: 弗莱格 阅读记录

他把车停在女生宿舍楼外的公共停车场,没有开进去。那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公共停车场路灯不亮,衬得樟树漆黑,人影鬼魅。隔着车窗,我仿佛能听到知了和蛐蛐儿欢欣的叫声,这又是一个盛夏,每每能使我成长的盛夏。我想走时,郁盛说:“陪我在车里待一会儿。”

我不禁坐住。

他说他想参加汶川的志愿工作,但他的时间不多,做不到八月份,因为奥运会在即,他还得去北京半个月,F大国际关系学院在北京有驻点,他和另外两个同学被老师介绍去观摩培训。我听完,觉得这人有几分装X的意思,就说:“你这叫为难?二选一随便选一个都是天大的幸福,我想去都去不了。”

“那换你呢?你想去哪个?”

“去汶川吧,但我这身板贡献不出太大的力量。”

上半年感冒两次,在我宿舍我的身体素质是最差的,段林安多少次劝我跟她一起去跳健美操,我拒绝了。裴元就在篮球队,我去不是上赶着让他嘲笑?

“行吧,那我就报名志愿者,去汶川。”他松了一口气,“明天跟院里报备下,放假就可以出发。”

我非常不解:“你做决定这么快的么……”

“这不是有你帮我参谋?”他理所当然道。

我直起腰看着他:“明明就是你自己决定好了,却还要给我营造出一种你很听话的错觉。”

“我是比你听话一些。”

我重新倒回副驾:“得了吧。”

“真的,你看裴元支使我,我听吗?”

段林安说,男人说真的,多半是假的;男人开玩笑,多半是真的。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别折煞我,我可不想当特例。”我说。

“为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忽而想起喜爱的作品里有这样一段话,就把它挪用到了这里:“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的狐狸一样。”

没有读过《小王子》的人,绝对听不出我的意有所指。我偏偏又是个酸腐的人,喜欢用典,他能明白就明白,不明白最好。懒得多解释。

“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黑色的眼眸在暗中透出豁然开朗的光芒。

“啊什么啊,你听明白了吗?”

“可你为什么是狐狸,而不是玫瑰?”他侧过身凝视我的双眼,探究地问。

这是一个超出我预期以外的回答,原来他听懂了,我的胸口转眼热了起来。车内安静至极,他在等我,我知道他好奇我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我充满了怀疑,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是玫瑰吗?还是说,他自己也区分不了我是狐狸还是玫瑰?心跳快到不可缓解之前,我将视线转到窗外,外边空空如也,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只有他车内暗红色的氛围灯,在荧荧闪着光。

“我如果是玫瑰呢?”我用低声探问。

片刻间,他像是很满意的样子,长长地“呵”了一声。我偷瞧着他的表情变化,心里很是紧张,正当我思维混乱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的时候,他忽然俯身临于我面前,轻吻我的嘴唇,用那深沉的低音说:

“那就做千千万万朵玫瑰里,最独特的一朵吧。”

第20章 在他没有开口说出喜欢或者爱……

后来我最爱他的一段时间里,每每回忆起这一段对话,总会觉得浪漫。这个对所有人所有事一视同仁的男人将为我破例,使我成为特例,成为独一无二的玫瑰。可是在最恨他的时候,我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有提过我的独一无二是为了谁——他没有给过我一个正当的名分,我却势不可挡地爱上了他,我就是那朵被驯服的傻了吧唧的玫瑰。

那一个吻的存在意义并不深刻,我们之间很默契地恢复了往常,只不过稍亲密一些。我回了S市,他去了汶川,□□和电话的沟通多了起来,他常常向我报备行程,或者把我当日记本,记录每天发生的或深沉悲壮、或喜极幸极的小事。我在书店打工举着手机看他消息时被王缇钰抓包过几次,有时她会调侃我是“十八的女儿不中留”,有时也威胁我说要把我“早恋”的事告诉我姐姐,全看她心情。

但她一直不知道我手机那头的人是谁,我一人沉醉其中偷偷地开心。

8月初最最热的那几天,书店人烟寥寥。我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因为郁盛给我的消息少了,我怕他在汶川受苦,也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收拾书架的间隙时而紧着眉头发呆。

王缇钰“砰”地一声把托业书扔在我面前:“有那思/春的时间不如多背几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