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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小妖后(出书版)(129)

“是。”葛堂主一愣,尔后又点头领罪。唉,妻弟这会是跑不掉。他受惩了,不知道回去家里的母老婆会如何的折腾自己。

“李堂主。”残一的声音刚起,李堂主立即惊跳了起来。

“属、属下在。”低垂着头,只差没有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对方几个少年便将你们轻易击倒,本楼主看你这训练堂堂主也该好好检导了。”训练出一群脓胞出来,丢脸。

“属下知罪。”李堂主愧疚难当,本以为手下出来的虽不个个是顶尖高手,但也是非一般人能及。没想到不但手下个个被人一招击败,连他们四大堂主都落败,颜面无光。

“肖堂主。”一个一个来修理。

“属下在。”肖堂主也站了起来,走上前。任命地等待着惩罚,谁让他们输了呢。不但令炎月楼失了颜面,还让手下都觉得丢脸。

“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刑房领罚吧。”斜视了他一眼,都是一样的笨蛋。

“是。”

三大堂主也灰头土脸地转身,去与蓝堂主作伴。

四个堂主都离去后,厅里的其他炎月楼人更是不敢出声,个个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条缝,他们好钻进去。

细碎的阳光从窗外斜视而入,洒在那群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淡淡的,宛如是披上的一层黄色纱被。黑色的发丝闪上了颜色,闪烁着金灿的光芒。

残一偏着头,手臂支在椅栏上。双手撑着罩面具的左颊,褐色的眼瞳扫视着其余的人,却不作声。

众人动也不敢乱动一下,寂静之下,他们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动。等一下就轮到他们了吗?想起刑房那一套套的刑具,众人忍不住一哆嗦。

“你们--”

残一冷冷地开口,声音拉长。

众人随着他的声音一颤抖,只觉得寒气直冒。忍不住直叩头,求饶道:

“楼主饶罪。”

“……”

残一骨节分明的指尖点着椅栏,性感的唇一扬,露出似嘲弄的笑容。他没有听错吧,他们居然在求饶。他有说要惩罚他们吗?不过,现在他们既然要求饶,他便更要惩罚他们。褐瞳眯了眯,笑得恶劣:

“本楼主有说要惩罚你们吗?”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楼主不打算惩罚他们?这是真的吗?

“不过--”残一瞧着众人突然惨白的脸,残忍一笑。“既然你们喜欢求饶,本楼主便偏要惩罚你们。你们自己到刑房去吧。”

“是,楼主。”

众人神情惨淡,早知就不该求饶了。

“还不走?”残一瞪了依然跪在地上的众人,“难道还想再多受罚吗?”

“属下告退。”

“……”

众人当即站起来,几乎落慌而逃。

残一淡淡笑了,带着说不上来的讽刺。果真都惧怕他。

“黑妍。”回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楼主有何吩咐?”黑妍朝残一一鞠躬,沉声问道。

“查到那群人的身份了吗?”如果不凡的一行人应该非普通人家的子女。

“属下无能,无法查到。”黑妍低垂着头,额间的留海随之轻飘飞。

“查不到?”修长手摩挲着光洁的下鄂,这倒奇怪了。居然无法打探到他们的身份。不应该啊,那几人如此出众,且那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着一双罕见的紫瞳。

“看来,也许是到我亲自出楼一趟的时候了。”他呢喃道。

第二十四章

东方哲

东方堡

晴空万里,暖风拂面。

宏伟的建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越发的气势威严。然而,堡四周飘扬着的白色孝巾,却硬生生将这份威严变成了哀惋。声声或细或沉的缀泣声弥漫着,令人闻之心酸。

男子站在那里,额间戴着白色的孝帕,一袭沉重的黑衣,立体的五官,削瘦的面容。如幽潭般深邃的墨瞳里一片沉静,浓重的悲伤从他全身散发着。

偌大的大厅里,最里方停着一具上等檀木的棺材。在棺材上方的壁墙上,白色的菊花与白色纬缦交缠着,两边挂着龙飞凤舞书写着奠词的白幌。

一批批面色悲凄的宾客走来,朝着棺材鞠躬,然而迈步到家属跟前,安慰着:

“老夫人、夫人、贤侄,堡主已去。你们要节哀顺便,保重身体才是。否则东方堡主去的也不安心。”

“谢谢。”

“……”

约四十岁的中年女子扶着约七十岁已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婆婆,两人皆红着眼眶,哽咽着朝来人道谢。只是来人莫是安慰,她们却越是伤悲。一个白发送黑发的儿子,一个失去了顶梁柱的丈夫,怎能不伤心欲绝呢。

年轻的男子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谢意。这些人一个个表面与他们同悲哀,但有多少人是真的难过。指不定他们心里就在算计着东方堡呢?

从日出到日落,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到东方堡祭奠,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与难过,中间交杂着亡者家属们的哭泣声,越发将气氛变得悲伤。

终于,夜幕来临。祭奠的宾客们在用完了晚膳都陆续离开了东方堡,年迈的老太太因为太过伤悲而晕了过去,堡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在将事情都平息后,已经是亥时。

月爬上树梢,清冷的月光淡淡地洒落。夜风徐徐,花木摇曳。

喧闹了一天的东方堡终于安静了下来,耳畔是声声的虫鸣,眼前树木摇晃着,似鬼魅在狂乱地舞动着。

忙碌了一天的下人们收拾完最后的残藉,都各自回到房里入睡。虽然老爷刚死,心里皆有着害怕。但疲劳却很容易使人进入梦乡,不一会儿,各房间鼾声渐起。

停棺材的棂房里,烛光朦胧。房梁、四周挂满白色的幌布,夜风从门外灌入,幌布飘飞,烛光若隐若现,气氛甚是阴森。

男子跪在蒲团上,身躯挺得直直的。用发带挽起的黑发随着夜风摇摆,俊美的容颜在迷蒙的烛光里映得炽亮,墨瞳注视着那棺木却没有一点的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黑色的衣袍飘摆,耳畔是淡淡的风声划过。

父亲突然逝去,没有一点的征兆。快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不堪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奶奶几番哭晕了过去,二娘虽没晕倒,但也好不到哪时去。整日的只知独自垂泪。往后整个东方堡就要靠他撑起来了,虽然觉得担子很沉重,但为了父亲,他也要努力去做去。

只是父亲真的是突然发病死的吗?

深邃淡漠的眸子微眯了起来,他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发病?想起那个为父亲诊断的大夫言语闪烁的神情,他越发觉得可疑。只是当时奶奶一听到父亲逝去的噩耗便哭晕了过去,让他没有及时去弄清楚。现在静下来是越想越不对劲?难道父亲的死因真的不单纯?俊眉狠狠地拧了起来,看来他待父亲入土为安后要找那个大夫谈谈了。如果父亲真的是被人谋害的,他定要揪出凶手为父报仇。

“少堡主。”

正在东方哲暗思忖时,东方堡管家走了进来。他年约四十,一袭青色长衫,脚步沉稳有力。一张方脸,倒看起来有几分忠厚老实。

“管家,什么事?”东方哲回头,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少堡主,堡主刚去。日后堡里就要靠你了,你要节哀啊。”说着,管家红起了眼眶。伸出双手拭去眼角的泪滴。

“谢谢你,周叔。”见到管家落泪,东方堡的表情柔了。这周管家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对他,东方堡上下都是很尊敬的。父亲在时也尤为信任他,相信自己将来也要依仗他。“以后我还要你多提点。”

“放心,老奴自当尽全力协助少堡主将堡里事务打理妥当。”管家朝东方哲保证道,方脸上满是坚决。

东方堡点了点头,感激地望着他:

“夜深了,周叔你忙碌了一天,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