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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100)

作者: 豆荚张 阅读记录

正因为挖出来了,所以我开始疯狂介意方方面面边边角角蛛丝马迹。

退回到一个月前我都不会在乎你可能认真喜欢过别人,不会计较你是带着几份理由回来的。

可现在我控制不了自己,无法忍受你竟然不是纯粹为了得到我而回来。

你怎么可以包藏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没用的心思?

你应该把所有用心都花在爱我上啊!

本想问的关于故事的种种问题,被这些沸腾的想法熔化了。它们又滚烫又蛮横,冲垮了理智思路。

我只觉得头脑里闹哄哄的,心头痛得发麻。面对迟雪的注视,我担心自己随时会崩溃,然后冷淡和冷静像面具一样掉落摔碎。

在这些成为现实之前,我错开视线,逃避迟雪的目光,发呆似的盯着他的电视柜看。

他不敢打扰我,我们就这样安静了一阵。

接着,他尝试安抚我,用一种几乎能完全笼罩我的方式把我慢慢抱住。

不久之前我们才淋漓尽致地做过爱,彼此身上残存对方的味道。现在紧贴相拥,呼吸纠缠便将身体其他感受唤醒。

在腰和臀的酸痛感变得明显的同时,我可耻地想起欢愉与快感,吞咽之间喉咙干涩,本就发热的头脑更往发疯奔去了。

我回抱他,尽可能贴近他,让胸膛紧靠,心跳重贴,主动咬了他的耳朵。

“告诉你,我根本不在意他们,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向美芳。我不认亲,也不报复,我要和他们做陌生人。你也要。”

闻言,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侧头想确认我是在用情绪放狠话,还是认真的。

我没给他机会,搂紧他的脖子含住他耳垂,用我曾经拍摄过的玩法挑(弄。然后,我被顶住了,圆凳子被迟雪丢弃一旁。

我记得有人——是宋蔚然还是微博私信里那个女孩儿,说过,成年情人的世界里,一睡解千结。

我自然当玩笑段子听。

没想到,倒也不是完全是段子。

当身体深处被碾得发软而身躯紧绷如弦的时候,我满怀失智的爱意,觉得迟雪值得被原谅一切。

哪怕他不够纯粹,哪怕他有所欺瞒。

我以为北方是没有连绵阴雨的,没想到接下来北京都没有晴过。总是暗沉沉一片,有时候是真的阴天,有时候据说是霾天。

迟雪减少了工作时间,每天选一两个地方带我去玩。我们再也没有提过萧泰林的事,他也没再出现过。

不出去玩的时候,我们就在工作室。

现在迟雪的工作室和电影制作公司那边都在主抓《孤独喜事》的剪辑,已经出了两三版,请人阅过片,但还不满意。

在工作室呆三天,我见了一堆以往在电视和手机里才能看到的人,对迟雪的圈内人缘大感吃惊。

私下相处多了,我见总见着他长不大可怜虫的样子,便杞人忧天地担心他性格有缺陷,出门难相处,差点忘记他还有个完美的外化人格。

这个人格可以彬彬有礼,可以长袖善舞,可以咄咄逼人,可以循循善诱……是个十足优秀的领导者和统筹者。

倘若向美芳还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很欣慰的。如果可以,我好想去梦里见见她,告诉她这一切。

胡思乱想间,一个身影立在我面前,有些挡住我的视线。我不得不将目光撤回来,落在眼前人脸上。

是迟雪的经纪人,楚文锦。

她手握一杯咖啡递过来,嘴角漾着一抹淡笑,看上去十分可亲。

“身体好点儿了吗?”她指指耳朵,慢慢吐字,眼神温柔地打量我,让人感到被关爱,“你瘦了,好像睡得也不太好?”

她明明温柔似水,眼光却犀利得让我有些退却。

这几天我已经尽力在睡觉了,小心控制着睡眠深度,保持能够休息又不陷入梦境的状态,连身边的迟雪也不知道我没能真正好好睡觉。

“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见我没回答,她又问道。

发呆没礼貌。我点点头:“可能有点吧,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还有太忙了——他太忙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补后面这句,话出口才惊觉这好像在倾诉。一种常常发生在亲密朋友之间的倾诉。

意识到这点,我有点羞赧,以笑遮掩。

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抽回了我手里的咖啡:“那你就不能喝这个了。你有看心理医生吗?你来北京这么多天,有没有跟医生打招呼,带药了吗?”

“……没有,没开药。我用别的方式。”

“别的?”

“催眠。”

“啊!”她做了个口型,伴着一口后吸凉气的反应,眼神十分意外。

但很快她就将这惊讶敛起,仍旧笑意盈盈,温煦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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