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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23)

作者: 豆荚张 阅读记录

“你别胡说。”我打断她,坐回原位,“我们都压根不知道真实情况,我怎么会拿这种事看不起他。这些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们也管不着。”

“向程,你难道就不关心他吗?他不仅仅是一个远在天边的大明星,他还是我们的弟弟啊!”

“你弟弟,他从来不认比我小。”

“你别岔开话题,你就说,你有没有一点想站在兄弟的位置上关心他?”

“……”我双唇张合想说话,呼吸灌入喉咙,却又堵了一切。

我不知道。我这么回答宋蔚然。

宋蔚然久久看着我,良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没再逼问我什么。她明白,再讨论下去我也说不出什么,甚至是不会说什么。

早年她就评价过我,说我是打不开的金刚心,捂不热的石头,包了一百八十层壳的笋。每剥开一片,以为到芯了,都会发现那不过是稍微嫩一点的壳而已。

她说她看不透我,不懂我为什么连对她这样的亲人朋友都无法多一点坦诚。她曾为此非常生气,尤其是她已经将最狼狈的一面都给我看过之后。

对于她的评价,我无法反驳。对于她的困惑,我也同样无法解释。

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

也许真如她所言,我是个冷心冷肺的机器,只是曾被教育过人情道义,所以就在一定范围内循着这些人情道义做人过日子。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得过。

我一直相信运气守恒定律,在某一方面倒霉,就会在另一方面收获点什么。尽管有时候得失的分量并不对等。

这一次,它又生效了。

在经过给小混蛋表弟当冤大头,与迟雪不欢而散,和宋蔚然略生隔阂之后,我忽然给春风不醉找到了真正可称为投资的资金。

施以援手的人,是我所有称得上朋友的人脉里混得最有钱的一个,叫展云鹏。

这个人在我的生命中,分量不可谓不重。

二十一岁,我走出社会的第二年,由于学历欠缺,失去了当时赖以生存的工作。

那是一份普通但体面的工作,如果有幸做到现在,兴许也能拿不错的年薪了。当时我十分珍惜它,被它淘汰,我茫然无措。

展云鹏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我们在酒吧不打不相识,起初对立干架,后来在混战中莫名其妙成为一队,一起蹲了一晚上派出所,隔天出来就被他认做兄弟。

之后三年,我就是跟着他去边境做生意,挣到了在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都算巨大的财富。及至宋蔚然人生不幸,无人可依,我才回阳城来。

与宋蔚然开小书店这三年,我几乎不与展云鹏联系。

一方面,他在边境的生意我并不十分认可。另一方面,他为人有些江湖气,认为彼此既然分道扬镳,就不必再做朋友。

这一回我借钱,也并没有借到他身上去。但不知是谁说了过去,他竟主动找来。话说得非常敞亮,就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想回来做点正规买卖。

这是他们这路人——包括曾经的我,最常见的做法。

只是,我已经把当初带回来的都败得差不多,正经路却还没摸索明白。他则带着几十倍于我的积累回来,刚刚要开始。

第12章 还因为我想追你

展云鹏把见面地点定在浮夸的阳城假日酒店,还是带露天泳池的二十八楼。我由酒店服务员带领,走专用电梯到达泳池。

远远就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穿着黑色泳裤在池边徘徊,一手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一手夹烟。

三年过去,展云鹏的身形看起来没有一丝改变,举止姿态间则多了几分从容。典型的家底愈厚,人愈显有底气。

与他相比,我又再度两袖清风了。好在他不是以钱财论交情的人,能主动找我,就一定是带着平等心态与合作诚意来。

这点,我对他还是有信心。

走近了,发现他在打电话,我便止步等了等。

他很快发现我的到来,眼神一喜,挥手对我打招呼,然后匆匆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结束通话。

“阿程——”他走过来,展臂抱住我。只单单一个称呼,语气感慨万分。

当初我执意回阳城,正逢生意关键时期,往前一步就是十倍规模与数十倍收益。

他一向看重我,一心想兄弟一齐荣华富贵,因此我的退出令他恼火不已。要不是当时没有袍子,他一定会跟我来一场割袍断义。

而现在,他能够这样拥抱我,喊我的名字,就俨然是要冰释前嫌的意思了。

我心里何尝不是一样感慨?也没说什么,只是手臂用力回应这个拥抱。

“你怎么住在这里?嫌你家那老房子破啊?”分开后,我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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