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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97)

作者: 豆荚张 阅读记录

现在,这个“天神般”的人向我走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随手放到车后座,然后拉开副驾座的门让我上去。

不同于他那些私人用车,这一辆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货车,窗上没有防窥膜,他对我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正常。

反而是我,心底探出不可示人的痒,想渎神。

“工作室这几天挺忙的,他们在给我做一个小纪录片,人都在外面跑,我只能这样来接你了。”车开出机场,他关了车里的音乐,说道。

有没有音乐对我来说没区别,但对他来说,关掉音乐这个空间就变得安静了。

也许也变得纯粹和私密了。所以他朝我伸出手,有点撒娇地说:“给我牵一牵。”

我把手递过去,放在他手掌中。

我们的手型差不多大,我们也还没有真正在性的事情上将彼此对应进传统男女关系的角色中,我却下意识将手垫了进去。

这种事情很微妙,而且因为自然发生而显得更微妙——迟雪意识到了,被我极大地取悦,回握的力道带着烫意。

我的喉咙不由得有些干哑,费了些功夫才把眼神从互相纠缠摩挲的手上移开,望向前方。

我想我看起来一定像个心猿意马靠念经清心的和尚。

“想去我的工作室吗?”半晌,他问,没等我回答又道,“只有我一个人在。”

“……好。”

我早就发现了,迟雪这个人特别喜欢假公济私。

拍《孤独喜事》的时候,又是拐着顾白出戏,又是拿摄像机侵犯我,还喜欢让工作人员以为他在潜我。

最后一场戏拍完那天,他将我们关在浴室里接吻,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他恨不得有人八卦传播。

他似乎至今没有结束孩子气的叛逆期,渴望犯禁并且被指责。他迷恋自己身处其间的对抗感。

而如果,我还愿意陪着他对抗,他就会觉得自己所向披靡无所不能,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

工作室显然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都被投入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入门显眼处就有一张工作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布满手写标注。

一些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器材就堆在过道里,也许是临时取用忘了放好,也许是特地放在最方便取用的地方。

会议室的椅子都是乱的,桌上纸笔都没收,一副随时准备开会的架势。白板上钉着好几张纸,各色荧光笔划过上面的字句。

整个工作室,每一处迹象都在写着四个隐形的大字:办公场所。

他就在这个办公场所最严肃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兴奋起来。就着不知道多久之前才开过会的长桌,欺身压上来。

“窗……”

“没关系,没有人。”

“太亮了。”我抗议。

他稍作停顿,手摸到会议桌的抽屉翻出一个遥控器,把窗帘下放,房间逐渐陷入暧昧的昏暗中。“可以了吗?”他贴在我耳边问。

我用积极的反应回答了他,将他的呼吸吞进喉咙里。他被我鼓励得很凶,站在桌前钳制着我,几乎令我无法动弹。

他说向程,你害怕吗?我心口起伏,盯着他的眼睛笑了:“我需要害怕什么?”

“我之前说过那些,世俗和危险什么的,还有现在……”额头相抵,太近了,只有呼吸,眼神模糊,“你确定好了吗?真的愿意?”

“你对别人也这么绅士吗?”

“你不一样。”

我不由自主像个陷入矫情的女孩子,忍不住追根究底:“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能失去。如果你生气了,走了,我会死。”

“胡说八道。”

“没有……”

“做吧。”我仰起脸,嘴唇贴住他的,“操(我。”

他猛地将我抱起来,换到另一间更加“办公场所”的地方——他的剪辑室。显然,这里是他更满意的地方,因为这是他真正的工作空间。

一直到天黑,果然也没有别的人回工作室。

头脑从狂热中恢复清醒之后,我真是庆幸没有人回来。否则我初次到来,就让这里每个房间都留下犯罪痕迹,被人看了实在很难不羞耻。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社死。

迟雪这个人在这种事情上是没什么羞耻心的我知道,但我还没他那么见多识广,无法对隐私行为暴露泰然处之。

他睡着了,我无法入眠。

准确地说,是不敢入眠。飞机上那噩梦的感觉仍有几缕黏在我的脑皮层上,我正式害怕睡眠。

正好,我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把不该有的痕迹清理打扫干净,顺便参观这间工作室。

夜晚慢慢降临,我独自感受属于迟雪的地方。很难说是因为确有其事,还是心理暗示的效果,我的隐忧都消停了,心中异常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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