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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42)

作者: 樱桃小酒 阅读记录

今日的事情,就是个例子。

“嗯,嗯。”青葙心不在焉地点头,她用手拍拍樱桃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小樱桃,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啦。”

樱桃一瞧就知道青葙是在敷衍她,恨不得立即趴在她耳边说上个十七八遍,让她时刻警醒。

柳芝端着药碗进来,将樱桃拉开,“你这小妮子做什么呢?也太没规矩些。”

樱桃朝她吐了吐舌头,接过她手中药碗递给青葙。

这药已然不太热,青葙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然后张嘴,吞下柳芝塞给她的蜜饯。

柳芝与樱桃对视一眼,幸好太子妃是这样心大的性子,不然中秋夜太子连面都不露,换做旁人,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她们要伺候着青葙睡下,被她赶出去:“累了一天,你们两个赶紧去睡吧。”

柳芝和樱桃知道青葙素来不喜人伺候,今日又确实劳累,便行礼退下。

待她们走了,青葙才打开衣柜,随意披上一件外裳,搬了一张矮桌出去,按照张怀音的话,在上头摆上香案、瓜果,然后跪在蒲团上对着天上的圆月双手合十。

张怀音说,这样月神就能保佑人安康。

她睁开眼,仰头望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好似从未变过,可是她却已经变了许多。

那人离去也有三年了,若他重新投胎,此刻怕是已经三岁了吧。

无论他此刻在何处,青葙都希望他能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可是突然,青葙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瘫坐在地。

他是战死,尸首同他的那些战友们一起被烧成灰,碾成粉,被当时掌管关东的北戎官府卖给了农民做肥料。

这样的死法,他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是投不了胎的。

她再怎么祈求,月神都保佑不了他。

青葙的脸色发白,愣愣地看着月光照耀的地面出神,未几,她忽然起身跑回寝殿,出来时怀里捧着一大摞书信。

她小心地将它们放在桌案上,两只手发抖,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它们摆好。

信太多了,矮桌上放不下,她便只能移一些到地上,她抓起自己的衣摆,用力撕下一大块在地上铺好,确认那些信不会沾到泥土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上头摆好。

等做完了这些,青葙坐在蒲团上,抱住自己的双膝,轻声道:

“你总笑我的字不好,我也想写一手漂亮的好字给你瞧,叫你刮目相看,可是……”

她的声音带着些委屈,像是呓语。

“我已经尽力了,只能写成这样,这次,你不要笑话我好不好?”

片刻之后,她忽然笑起来,“我知道你不会的。”

青葙拿起一封信,细细地摩挲着上头的名字,一滴泪啪嗒一下掉上去,将墨迹晕开。

她赶忙抬手,用袖子将脸上眼泪抹去,不敢再哭。

她从身上摸索出一个火折子,将它吹着,手拿一封信点燃,看着那火将信一点点燃尽,最终化为与他一样的灰烬。

一封、两封,三封,自进宫后,写的两百多封信尽数被投入火盆。

火光摇曳,照着青葙的脸,直至灭下。

她说:“阿兄,中秋安康。”

李建深从大理寺回到东宫的时候,已近半夜,月亮高悬,整个东宫静谧无声。

他本想回承恩殿歇下,不知为何,等脚步停下的时候,人已然站在丽正殿前。

李建深微皱了眉头,似乎对自己来到这里的行为有些迷惘,转身准备离去,却瞧见不远处地上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

宫中的地砖每日都有宫人打扫,其它地方由月光一照,皆是光亮如新,只有那一处是脏的,因此尤为显眼。

他走过去,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

冯宜弯身用手指捻了一小搓给他瞧。

李建深垂下眼。

是纸烧后的灰烬。

第22章 侍寝

李建深不自觉抿唇。

他又不是查案的,这点子再正常不过的灰烬自然是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看这些黑乎乎的东西。

“殿下?”冯宜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许是有宫人烧纸钱,奴婢明日就差人去查。”

在宫里,宫人们都只是主子们的奴婢,除非是有主子薨逝,否则是不许私自烧纸钱的,一旦查处,便是大罪。

李建深本不想理会这些小事,但他身子突然一顿,看向丽正殿的殿门,道:

“自然是要查,去叫门。”

冯宜本想说这些小事叫下人去查就可以,今日已然晚了,明日又要上早朝,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但李建深已经抬脚上前。

冯宜知道劝不住,赶忙差小内监去叫门。

早已漆黑一片的丽正殿重新被上了灯,不一会儿便是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廊下的鹦鹉被惊得扑腾着翅膀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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