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欧笑凤跟在两人后面，走到门口时，秦老太爷却突然站住不走了。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早盼着她们来吗？”秦老夫人见丈夫止住步，心里明白他那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不由得后悔自己以往太想不开，才让他们父女好几年都没有见到面。同时暗下决心，日后必跟秦红裳好好相处。
欧笑凤也知道秦老爷子的心情，她抿唇一笑，走上前，主动搀扶着他，笑道：
“外祖父可是累了，让凤儿搀你走。”
秦老太爷看了眼外孙女，哪不知她这是给自己台阶走。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秦老夫人见状，眼里也满是欣慰。
他们这两老一小走到府门口时，便瞧着两辆马车停在那里。而第一辆马车此时恰巧被一双手推开了马车门，从里面探出半个头的，可不正是秦红裳。
“娘——”欧笑凤赶紧唤道。
那秦红裳的身子一滞，然后回头，便瞧着了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后母，还有已经换上女装的女儿。她心情千肠百转的，居然站在那里似被冻结般，不知道动弹了。
那是她的父亲，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未曾见过的父亲。仿佛熟悉，但是却又陌生。什么时候，父亲的头发早已斑白？什么时候，父亲的身体已经不再挺拔？……
曾经那些埋怨与不理解在此刻见到那已经发白了、身体拘搂的父亲。还有那同样变老了的后母，突然变得不再重要。她眼眶泛红，有满满的酸楚在心底泛滥开来。
秦老爷也只能见到那个身影，记忆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张倔强又愤恨的小脸，但却被面前这道娴雅的身影给覆盖了。岁月如河，流淌了过去，换来了如今。
父女俩对望着，久久不语。
“裳儿，可是亲家公、亲家母他们？”倒是马车里的秦老太太牵着欧笑雨也跟着探头，打断了这无声的凝望。
秦老太爷跟秦老夫人也回过了神，赶紧迎了上去，道：
“亲家母、裳儿，一路辛苦了。”
秦红裳也回过神，朝着秦老爷子、秦老夫人唤道：
“爹、娘——”话出口，她才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秦老爷子心里激动，那般冷带着木纳的人也红了眼眶，点头道：
“哎。”
“裳儿，快，把亲家母给扶下来。”秦老夫人也赶紧说道。
秦红裳这才下了马，她转身要扶婆婆时，结果早等待的欧笑凤上前来了。
“祖母——”欧笑凤与秦红裳母女俩一人扶老太太，一人去牵欧笑雨。
“凤儿——”老太太望着孙儿激动不已，尤其与秦红裳打量她一身女扮，这是越看越顺眼，两人相视一望，都觉得当初让她跟秦子轩走是相当正确的决定。
“你是哥哥？”到是欧笑雨在看到一身女装的欧笑凤时，明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小顿了会儿后，她惊诧地说，“哥哥，你怎么穿女孩子的衣裳？”
欧笑雨的话落，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老夫人瞧着欧笑雨那天真的模样，心里怜爱万分。尤其两姐妹在一块儿，虽然模样一样，但是凤儿更灵动聪慧，很多时候如同大人般。倒是这雨儿看起来天真活泼，甚至带着些憨实，更加令她喜爱。
“这就是雨儿吧。”秦老夫人上前拉着欧笑雨，上下打量着，“果然与凤儿长得一般模样，真真是可爱。我是你外祖母。”
秦红裳与婆婆对望一眼，有些意外于秦老夫人的和善。她们来之前还想过也许会遭到她冷脸相对呢，实在没料到对方如此热情？不过她们看着欧笑凤朝她们眨了眨眼睛，心里明白，定是凤儿来了，调和了他们的关系。
“外祖母——”欧笑雨被引开了话题，乖乖朝着秦老夫人问安。
“哎，乖。”秦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
“雨儿，这是外祖父。”秦红裳见秦老爷子在一边眼巴巴地瞅着，赶紧对小女儿说。
“外祖父，好。”欧笑雨也朝着秦老爷子行礼。
秦老爷子直点头，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会等到女儿原谅自己的一天，更有一双可爱的外孙女在身旁。
“好了，亲家母与裳儿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咱们先进屋说话去。”秦老夫人说着。
于是一行人进府，而身后跟来的婢女，还有车夫、侍卫等就交给了管家去安置。
不过欧府来的那群下人现在也跟欧笑雨一般惊讶：为什么他们的谪少爷居然穿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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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六十七章：原来哥哥是姐姐
“哥哥，你为什么穿女装？”进了大厅后，欧笑雨又迫不待地盯着欧笑凤问。果然，小孩子的执着也是很强的。
欧笑凤一笑，指着自己的衣服，问：
“不好看吗？”
“好看。”欧笑雨点了点头，“跟我一样。但是为什么你要穿女装？”
好想捏她鼓鼓的脸蛋啊。
欧笑凤觉得自家妹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啧啧，她的意思是指跟她一样好看吧。
“因为哥哥就是女孩子。”她答。
而旁边，三个老太太、老爷子，外加秦红裳都微笑着望着这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儿。虽然秦老爷子与女儿数年未见，也有满腹的话。但是他性情本就带木纳，而之间虽释怀了，但是沟通却还是不习惯，所以两人都选择不开口。
因而，让人想像里的父女相拥而泣这样的场面是不可能出现的。
“哥哥是女孩子？”欧笑雨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哥哥不是男孩子吗？”可怜的雨儿纠结了，大眼睛望着欧笑凤相当的困惑。
欧笑凤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却不知道这边的几人看得有些发嚎。她自己就一面团儿娃娃，结果却那么宠溺地去捏另一个跟她一样的娃娃，这画面实在有些好玩。
“因为姐姐以前是穿的男孩子衣服，所以大家都以为我是男孩，其实我是女孩。”欧笑凤觉得自己也快被绕得纠结了。
欧笑雨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她想通了一点，那就是面前的不是哥哥了，而是姐姐。不管以前是怎么回事，反正她从此刻开始牢记，这是姐姐，不是哥哥。
“是风姐姐？”
“错了，雨儿。”欧老夫人朝着小孙女儿摇了摇头，“是凤姐姐。”
“凤姐姐？”欧笑雨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了。
“没错。”秦红裳也点头，“你叫欧笑雨，姐姐叫欧笑凤。凤凰的凤。”
“姐姐叫欧笑凤。”欧笑雨念着，再次记住这个新信息。
“没错。”
等到欧笑雨终于不再纠结欧笑凤的性别后，秦老爷子、秦老夫人围绕着欧老太太她们婆媳上京路途里的事情展开了话题：
“亲家母，一路辛苦了吧。”秦老夫人对欧老太太说，“这些年都是我们失礼了，本该我们来看你的……”
“哪里、哪里。”欧老太太摇了摇头，既然秦老夫人现在如此和颜悦色的。她自然也将以往对方没有善待秦红裳的事情放下了。“是我这老婆子想趁着还走得动，来看看。倒是要叨扰亲家公、亲家母了，还望你们见谅！”
“呵呵，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跟老爷子也到京城不过一年多，外面那些人也不认识，巴不得你们多住些日子呢。”
“呵呵，如此倒真要叨扰些日子了。”
“……”
两个老太太在这边说得闹热，而秦老爷子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不爱交谈，也没有谁会多心什么的。
“凤儿，你长高了。”秦红裳拉着大女儿的手感叹道，不过见女儿着女装，一幅娇俏的模样，她心头倒是甚为高兴。本来亏欠了女儿，要她以男装示人。现在终于恢复了女装，倒是了了一桩心事。
“娘，我都长一岁了，自然长高了。”欧笑凤一手握着妹妹的手，然后靠在秦红裳的肩膀。这一刻，她甚至不再想自己穿越前的生活了，那时的组织生活虽然轰轰烈烈，但是此刻却很幸福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