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将他养到我名下，那你就给我和离书吧。”
话落，不待欧泉林继续发作，便一手牵着一个女儿离去。
母女三人出了房门后，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想来是欧泉林在发脾气吧。
欧笑凤倒是无所谓，现在凤楼早已上了轨道，甚至是日进斗金了，就算秦红裳跟欧泉林和离哪怕拿不到一两银子。她也有本事养活娘跟妹妹，甚至为娘找更好的男人。
欧笑雨却一直怯怯的，但是她看秦红裳紧抿着唇，也不敢开口说话。虽然她也知道娘亲不快乐，可还是无法想像娘亲跟父亲如果真和离了会怎样？而且就算是祖母也不会看着他们和离的吧？只是——
欧笑雨望向欧笑凤，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姐姐了。以前她是男孩吧，与自己带着一定的距离。现在吧，她觉得姐姐很多想法太过大胆。不过却也打心底里崇拜着她，更羡慕着姐姐明明与自己一般大，但是却比自己勇敢又得干好多。总之，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凤儿，你真赞成娘亲和离吗？”过了一会儿秦红裳忍不住问大女儿。
欧笑凤早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在当下肯定是惊世骇俗的，要知道以孝治天下。自己的行为可算是忤逆欧泉林了。
欧笑凤微微一笑，对秦红裳说道：
“娘，你不用在乎我赞成与否。你只要知道，你的幸福才是我们在乎的。”
“凤儿……”秦红裳感动。
欧笑雨原先还有些担心、害怕，但是姐姐的话令她如醍糊灌顶。是啊，虽然她小，但是这些年来也有记忆。娘亲身为正室却被王姨娘欺压，父亲更是与娘亲相敬如冰。还有早些模糊的记忆里，娘亲总是摸眼泪，也就是近两年她越来越绝望，反而看淡了。如此不幸福的婚姻，还要来做什么？想到这里，她也握住秦红裳的手道：
“娘亲，我也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跟姐姐都在你身边。”
秦红裳大为感动，忍不住紧紧拥住了两个女儿。
“谢谢。”有如此两个懂事的女儿，她一生足矣了。
————————————————————
晚上有事，不更了~~~~~~~
第七十九章：和离了！（上）
当夜，秦子轩回来。见到欧泉林等人只是点了点头，并不热络。对于苛待于姐姐的人，他没有挥拳相向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他回来便听说那王姨娘的事，在他看来，王姨娘如此张扬，这也是欧泉林纵容的。是他让王姨娘在姐姐面前放肆，打的不但是姐姐的脸，更是他们秦家的脸。
因为众人的不热络，一顿晚饭下来众人的脸色都是不咸不淡的。即便是王姨娘母子（女）仨想折腾什么幺蛾子，也折腾不起来。
用了饭后，欧笑凤牵着妹妹向长辈们行了礼，便回她们姐妹的院子了。
欧老太太也跟秦老太太两人去唠嗑，秦老爷子也自己去逛园子。
欧泉林看着秦红裳，想与她好好谈谈，因为他现在没想过休妻，也别提和离。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秦子轩便已上前一步，对秦红裳说道：
“姐姐，我想跟你谈谈。”
秦红裳点了点头，姐弟俩便朝欧泉林点了点头，离开了。
欧泉林瞧着姐弟俩的背影，抹着唇，神情怅然。
“老爷，姐姐娘家也真是的。怎么能够把客人扔在一边呢？”旁边的王姨娘早有怨言了，现在立刻抱怨道。“还有，他们把妾身安置在那么僻静的地方，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还有……”
“够了。”王姨娘在续续叨叨，欧泉林却不耐烦地低吼道。
“老爷？”王姨娘抬起头望着他，表情是不可置信。
欧泉林厌恶地望了她一眼，说道：
“记住你的身份，不想被赶回去，就不要找麻烦。”话落，他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开。
王姨娘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气得脸色铁青。他居然如此对自己？！
“娘——”欧玉林望着爹的身影愤恨地说，“爹怎么了？居然这样对你？！”
“哥，你少说两句。”看着自家娘亲脸色更坏，欧玉瑶赶紧对欧玉林说。
“我有说错吗？”欧玉林不服气，“爹本来就变了，以前对娘，对我们多好。啊像现在这样……”
欧玉瑶也不说话了，爹的确没有以前那么爱他们了。
王姨娘表情阴沉，现在嫌弃自己了。当初那些山盟海誓，他都抛到脑后去了吗？
……
另一边，秦红裳姐弟俩到了秦子轩的书房。
秦子轩坐到书桌后，秦红裳坐到旁边。
秦子轩望着姐姐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
“姐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见到那王姨娘一个妾室居然在姐姐这个正妻面前如此招遥放肆，而且还是在姐姐的娘家。他实在想像不出这些年来姐姐在欧府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打算？”秦红裳微愣了下，表情有些忧色地说。“我其实早有和离之意，但是以前是看在凤儿她们面上。不忍心让她们没有爹爹，而且只怕欧府也不会让我带她们离开……”
“他们敢！”不待秦红裳说完，秦子轩便怒沉地开口了。
秦红裳望着弟弟，感动地一笑。
“轩弟，你先听我说。”
秦子轩这才收了怒气，安静下来。
“为了凤儿她们，我就想就这样跟他相敬如冰地过下去。不过你知道吗？”秦红裳很是欣慰地望了眼秦子轩，“就在今日，凤儿居然提出让我跟她爹和离……”
“凤儿？”秦子轩有些吃惊，不过即使也笑了。“不愧是我秦子轩的外甥女，真是好样的。”虽然有凤儿、雨儿两个外甥女，但是他却更偏爱凤儿一些。虽然姐妹俩长相一样，但是性情却是凤儿更懂事、聪明得多。
“嗯。”秦红裳点了点头，“不但凤儿提出让我和她爹和离，就连雨儿也表示支持我。她们说只要我幸福，她们都支持……”
“姐姐，我也一样。”秦子轩望着秦红裳坚定地说道，“只要你幸福，我都支持你的决定。而且相信，不但我，爹、娘也是一样的……”
秦红裳点头，眼睛因感动而泛红。随即却又有些犹豫：
“不过，我却担心婆婆。虽然欧泉林对我并不好，但是婆婆却待我如亲生女儿。我实在不忍心她老人家为难、伤心……”
秦子轩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欧老太太的确是位好长辈。”
两姐弟相视一望，都看到了为难。
片刻之后，秦子轩再次开口：
“姐姐，也许是我们想复杂了。你应该同欧老太太谈谈，没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秦红裳想了想，也对。不管如何，她的确不想再回到欧府去了。
“好，我跟婆婆谈谈。”
两日后。
秦红裳想找机会与婆婆谈谈，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她还没找到机会，婆婆却主动找她了。
“裳儿，陪娘走走吧。”老太太找到秦红裳，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秦红裳点了点头，搀扶着老太太到院子里逛逛去。
欧老太太挥退了婢女，就婆媳两人漫步着。草青花香，阳光暖暖地笼罩在她们身上。
欧老太太偏头望着自己的媳妇，虽已是两个女孩的娘亲却依然要貌有貌，要身段有身段。而且难得的是性情温柔、娴雅，对公婆孝顺，疼爱子女。偏偏这般的好媳妇，儿子却不知道疼惜，却宠那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
老太太想着叹了口气，想起亲家母跟自己说的话。什么以前是她的错没有好好照顾裳儿，但是现在却要知错改过。好好补偿她，所以希望如果裳儿真觉得自己不幸福，请欧府放过她，让她寻找新的生活、新的幸福。这个意思，不是想让裳儿跟儿子和离吗？
偏偏老太太觉得自己却没有立场说‘不’，儿子与媳妇相处的情形，十来年都不曾好过。就算前些日子好一些，但现在瞧那王姨娘折腾的，只怕媳妇心也彻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