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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23)

作者: 青衫书生 阅读记录

枝枝离开了萧云砚的世界。

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不告而别。

萧云砚讨厌极了这四个字,因为他早逝的母亲是这样,那厌恶他的父皇也是这样。

他们轻而易举就抛下了他。

没有和他说再见。

也没有亲口告诉他,他们是喜欢他的。

忆及此,少年忽然嗤笑起来,他竟也想做个有人疼爱的小孩……真是痴心妄想。

萧云砚再次饮烈酒入喉,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愿喜欢这酒。

当心里火辣辣烧起来的时候,思绪混沌,就不觉得疼了。

那么阿愿,你也是没人疼的小孩吗?

第12章

夜深,绥王府书房。

萧绥今日难得放纵,不为旁的,只为萧遇之无心说的话。

这位混迹于风月场里的贵公子很懂情爱,又是口无遮拦的性子,酒楼遇险后,他见陈愿突然跑开,又见萧云砚紧随其后,不免打开折扇调侃道:“真是郎情妾意。”

“依本世子看,这两人迟早会在一起,尤其是萧云砚不顾婚约在身,执意替那丫头包扎伤口,他又不是正经医师,那还能为什么?”

萧遇之话落,朝萧绥挤眉弄眼。

青年听了,很不是滋味。

他甚至不敢深究这种心情,只是把自己锁在书房,借酒消愁,同时压下令他陌生又恐惧的情绪。

萧绥长至如今,对自己的事皆在掌控中,他没办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心乱,也不容许自己心慌。

他更是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青年的眸光微醉,指尖轻转着酒坛,目之所及皆是放在窗户下的那柄油纸伞。

徽州多雨,萧绥早已习惯,就连他的披风也是防水的,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总在他外出时提醒他:“公子,有雨。”

“公子,伞。”

“公子,万事小心。”

少女的声线清冷干脆,一如她执剑时的利落孤傲,偏偏是这样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也会怕他被雨水打湿。

萧绥轻轻一笑,他从来不怕,更没想过有人为他撑伞。

他明白的,阿愿在北陈长大,北地干旱少雨,她来南萧不习惯,总怕突然下雨才常常备着伞。

她也不是只提醒过他一个人。

少女对府中的影卫几乎雨露均沾,她性子看似淡泊,却很细心。

是你对她稍微好一些,她就会记在心上,想方设法回报的那种姑娘。

她对他,不过是偿还恩情。

萧绥缓缓松开指尖,任由轻转着的酒坛在桌面上咕咚一声响后,稳稳停下。

他不该胡思乱想的。

青年换下沾满酒气的外衫,整理好仪容后,才向府中影卫居住的偏殿走去。

听人回禀,裴老找阿愿谈过话,无论如何,萧绥都该致歉,是他给她带去了麻烦。

夜已深,偏殿的卧房有明有暗,萧绥准确找到阿愿的房间。

因为她的卧房格外明亮。

陈愿其实怕黑,却又不想叫别人知道,总是吹灭灯盏再睡。

也因此她总是失眠。

睡不着的时候陈愿喜欢翻阅兵书,这是她做太子替身时留下的习惯,书看得越多,在那满是硝烟的地方就越有安全感。

可惜战场没有留给她多少闲暇时间,她也无心一切琐事,连师父空隐大师和皇兄陈祁御寄来的信件都是几月一看,半年一回,告诉他们还活着,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更别说其他人其他事。

陈愿基本就抛之脑后了。

她不由打了个哈欠,正欲熄灯而眠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陈愿怔了一瞬,依稀能看清门外那道挺拔的身影,似空隐寺后山的雪松,百折不挠。她一时心绪难安,又听萧绥说:

“你不必开门。”

“我只想说几句话,说完便走。”萧绥很少自称本王,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倘若他自称本王,那年风雪吹遍空隐寺后山的时候,年幼的陈愿就能认出他。

她再次压下不该有的心绪,尽可能若无其事的说:“公子请讲。”

萧绥颔首,纤长的睫毛在门上投落剪影:“阿愿,裴老的事我很抱歉,是我让先生心生误会,请你原谅。”

青年言辞恳切,礼数周全。

陈愿勉强牵起一抹笑意:“公子,错不在你。”

她走上前,在门边背对着那道剪影,轻声道:“属下也有一些话想告诉公子。”

萧绥亦背过身:“好。”

月色下,隔着薄薄的门板,背对着背的两个人温声相谈。

一个在讲,一个在听。

陈愿给萧绥讲了一个故事,她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世,以免他总被裴先生敲打和指责,说绥王府尽收留些不知来历的阿猫阿狗。

在故事里,她依然是龙凤胎里的姐姐,只是出身于北陈贵族世家,而非独一无二的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