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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厌(5)+番外

作者: 瑜灵 阅读记录

话说的虽是提醒,可他手上的力道却早在开口前就使劲儿了。不想这废物病秧子胳膊还挺有劲儿,一时半会儿竟没能把人给拽起来。薄衣白衫下的身体张弛有度,用力时肌肉结实紧绷,在气力上居然半点儿不输他。

他惊叹的看向这人的脸。要命的是,他明明已经用上了八成地力,而这人却仍然没被撼动分毫,甚至有种只要稍稍使点儿力就能把他给拽过去的错觉。

两人在暗中较着劲儿,僵持了许久也没看出谁占上风。

贺亭衍的周身气场宛如被冰霜笼罩,即便没开口,光那双冷冽的眉眼都好像能把人看出两窟窿来。

江敬舟碍于这人是个残废没敢手脚并用,要不然就算赢了也显得他不光彩。正琢磨着该不该掀了这人腿上的毯子一探究竟,便看到院门外七八个公子哥儿拿着书本朝院里走来。

几人本是嬉笑打闹着来的,还没进门就看到贺亭衍冷飕飕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七八个少年顿时闭了嘴,腰杆挺直姿态规矩地站在门口行礼。

江敬舟见人来了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欺负,正要收回手,忽觉手腕一紧,竟是被贺亭衍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随后便听这人阴沉道:“既然无人管教,那便由我来教你。”

第3章 搞事儿

江敬舟一时没甩开,被强拽着拖到了靠后的一排桌椅前。

站在远处陆续进书院的几位少年没瞧见两人之间的僵持,等人快要到跟前儿了,拽着他手腕的人才巧妙地松开。

贺亭衍一改刚才的精气神,手里的书本掉落在地,单手抵着唇好一阵虚弱无力的咳嗽,连着鬓前整齐规束的碎发都跟着有些乱了。

进学堂的几人见惯了世子这副模样,也没上前询问,找了处自己的位置便安静地坐下整理起学子桌。

先前站在几人开外的吕鹤也跟着进来,不过依旧没敢靠太近,愣是坐到了隔壁桌的角落里。

江敬舟转着手腕,心道这病秧子这会儿倒是挺像那么回事了。

贺亭衍的小厮从院外匆匆赶来,手里提着个食盒,还没进学堂就闻到了股令人皱眉的中药味儿。

江敬舟侧过身让路,随后坐到了吕鹤边上,厌弃道:“还真是个病秧子。”

吕鹤把书本放桌上,看了圈座位前的皇家子弟们,小声道:“你还是收敛点吧,别一会儿婚没退成,人给你气没了。”

“气没了更好,连退婚书都省了。”江敬舟嘴里说着缺德话,眼睛倒是滴溜着仔细瞧那贺亭衍。

小厮送来的药也不知熬了什么,闻起来的气味比寻常的药都要刺鼻。食盒盖子掀开,整间学堂里都充斥着这股药味儿。

贺亭衍咳得气息不稳,顺了许久才接过小厮手里的药抬头饮尽。

江敬舟不懂医理,身边也没什么病的过重的人。他耷拉着腿转着还未沾墨的笔,眉眼盯着贺亭衍被毯子盖着的双腿,冲吕鹤问道:“你猜他喝的是什么药?闻着怪呛人的。”

同样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吕鹤顺着江敬舟的目光看了看,“说不定真煮了颗人心。”

“那都是传言,哪能真是个妖。”江敬舟听着就觉得恶心,收回目光开始打量起学堂里的其他学子。

虽都穿着学子服可还是能一眼瞧出身份地位,除了贺亭衍的两位弟弟外,剩下的都是城中的权臣子嗣。

他在来之前听他爹说过,不过真要他来分辨谁是谁,那是一个都不认得。

吕鹤按住他瞎转的笔,危言耸听道:“宁可信其有,毕竟那些被世子查过的人家全都被刨心而死,有一户甚至还被灭了满门。”

贺亭衍是个妖的说法虽没在明面儿上说,但柏穗城的百姓私下里早就传开了。

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一批被贪污的赈灾银说起。说是当年天灾降世,接连饿死了三座城的人。

朝廷开仓赈灾,倾尽了大半国库来救万民于水火。谁曾想,赈灾银在运送的途中被盗,连着送灾银的铁骑也都死绝了。

被盗走的钱财数目庞大,灾银又是秘密输送,除了朝廷里的大臣外几乎无人知晓。能被盗走,那必然是出了内贼。

于是调查赈灾银下落的事便落到了贺候的手里,这一查便查到了至今。

而贺候在朝野中诸事繁多,此事又过了十九年都没有下落,便干脆将侯府的铁骑护卫队以及查证权交给了嫡长子贺亭衍。

说来也怪,调查赈灾银被盗案也不是第一日,可自打这贺亭衍接手后那是查一户死一户。

倒不是说从前没有因为查案而死过人,只是被贺亭衍查过的人家死状都极为怪异。

尸体还未僵硬,或坐或站又或是正在做着某些事,被刨心时就像是瞬间发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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