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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07)

这画面似曾相识。在于老爷子和于夫人三十三周年庆上,他于小界曾被史迪文调虎出山,位于二楼楼梯口,曾由着我和史迪文在一楼露台-独处而无能为力。而今日,他们不过是调换了位置,无能为力的,换作了台上的史迪文。

这一幕,自然逃不出史迪文的火眼金睛。他流利的言辞不至于一顿,但好歹也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之后,他别开眼去。

“还好。”我倒也正好有话要问于小界,“听说最近,你妈妈身体不大好?”

于小界挤出一笑:“她身体各项指标比我还好呢,呵,心病罢了。”

“听说,是因为我?”

于小界默不作声,粉红的双唇紧紧闭着。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分手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苦口婆心。

于小界却打断我的话,低声地娓娓道来:“何荷,你之前从来不问我家的事,而你不问,我又怎么说呢。我妈在嫁给我爸之前,有过一段经历,我大哥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她是带着我大哥嫁给我爸的。”

我不禁扭过头,面向于小界。这就是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除了于三少***早逝,于大公子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妈一直将她那一段经历当作是不光彩的过去,而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道理她和我爸谁都会说,但还是免不了对我大哥区别对待。这是他们的无心之过,可也正因为无心,所以改都改不掉。所以若说我们于家这么多年来有不和睦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桩事了。”

我豁然开朗:“所以在你妈妈认为,我的经历和她……有那么几分相像?这么说来,她极力要将你将来的不幸扼杀在摇篮中,也不过是母爱使然。”

于小界苦笑:“可在舞会上我顶撞了她,说她根本没有资格反对你。这句话,大概是伤了她的心了。”

这样近了细细一看,于小界今日的白皙更多的是苍白,这会儿眼眶一红,尤为悲切的样子。

史迪文的讲话进入尾声,场面话愈加登峰造极:“总之,乔先生待我如父如兄……”

而就在这个关头,我右侧一撮名媛齐刷刷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随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向我刺来。我恐惧之下不能动弹。史迪文大喊了一声何荷,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接下来,便是于小界的事了。

于小界伸出手臂,替我挡下了匕首,他小臂处的墨绿色西装被划了个通透,鲜血溅在了我的胸口。

歹徒被于小界和纵身扑来的史迪文共同制伏。于小界随后松开手,把我上下打量:“何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从一旁素不相识的女人肩头一把扯下了披肩,按在于小界仍在潺潺冒血的小臂上。

史迪文将歹徒面朝下按倒在地,为了压住对方的挣扎,他只好放低身段,仰视着我。他扭转过歹徒的脸,问我:“认识吗?”我摇摇头。接着他什么也没再说,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而我最悲哀的是连时间都输他(四千字)

更新时间:2013-4-27 1:21:35 本章字数:4444

乔先生在台上发了话:“先送医院,先送于四公子去医院!”

于小界面无血色,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抓着我的手腕紧紧不放。铫鴀殩午

姜绚丽终于挤到前排,血光之下,倒抽一口气双手捂住大嘴。

“我陪你去。”我从于小界手中抽出手腕,扶住他的手臂。

这时,酒店的安保人员才姗姗来迟一拥而上,接替了史迪文。史迪文站直身,优雅地掸掉身上的灰尘,一眨不眨地目送我陪在于小界身边离开姗。

我还是回了头。

而史迪文对我点点头,了却了我的后顾之忧。

后来,歹徒和凶器通通被送至公安机关。酒会会场不出五分钟,血迹一拭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乔先生一边对这“小插曲”百般致歉,一边命安保力度火速加倍。乔先生征询诸位,问还要不要继续,这时总会有人卖他的面子,几把小声音说继续,继续吧,渐渐地便由点连成线,由线连成面,全票通过。众人虽心有余悸,但这可是乔泰股份的开业酒会妗。

再后来,史迪文大力推荐的甜虾刺身端了上来。这一天的食物,因众人的胃口不佳而浪费了大半,唯独甜虾刺身的尤其美味,被吃了个精光。

医院中,于小界缝了十四针。

开业酒会乔先生没有邀请记者,可邀不邀请是一回事,他们来不来蹲守又是另一回事。这会儿除了我陪在于小界身边,他的人个个在应付尾随而至的记者。其中一人拿来手机,说消息还是传回了于老爷子和于夫人耳朵里,于夫人来电。

医护人员鱼贯而出。于小界接过手机,还算温顺:“妈,我没事的。”

我大可以推断出于夫人的问话:替人挡刀子?你到底是替了什么人挡刀子?不要命了吗你!

于小界回答:“她。”

于夫人胸口作痛:你……

可于小界还火上浇油:“换了别人我也不会不要命了。呵呵,您儿子我还真做不到舍己救个不相干的人。”

我示意地对于小界皱了皱眉,他这才收敛:“好了妈,总之我没事的,回头再说吧。”

于小界挂断了电话。我好言相劝:“对你妈你这又是何必?”

于小界披上西装:“你当我是个不孝子?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打算这就过去现现真身,好给她吃颗定心丸,要再捎带上一份她最爱的杏仁豆腐,包她气消一大半。但何荷,我也有我的坚持,这,我是不会向她妥协的。”

“坚持?”于小界的西装只能挂在肩头,我替他向前抻了抻,“人们总认为坚持是个优点,可真未必,坚持了不该坚持的,那叫犯傻。”

“那你呢?你坚持的就是该坚持的吗?他有妻子,你那叫不叫犯傻呢?”于小界打开治疗室的门,“走吧,谢谢你陪我。”

他不是在闹脾气,只是在就事论事。

“你谢我?你救了我,还反过来谢我?”

于小界笑了笑,没说话。

我独自从医院的后门走掉,之后绕到前门打车。于小界的车子从我面前驶过,他在一名司机两名随行的陪同下,甩掉了记者。入弯处车速并不快,我有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而他正在和谁讲电话,丝毫没有看到我。

我打车回到半岛酒店地下停车场。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史迪文会等候在我的车子旁。

他远远地便抛给我一只纸袋:“上车换上。”

这地段的店面哪怕是面口袋随便挖挖洞,让头和胳膊钻出来也价格不菲。于是我不过随口说说:“算了,路上也就半个小时,你浪费这个钱干吗。”

“带着他的血你过瘾是不是?”史迪文点燃一根烟,口吻没半点友好。

“我这不是有挡上吗?”我索性竖直了风衣衣领。

“挡上有个屁用,”史迪文将烟叼在嘴里,伸手就对我好一通摸,摸出车钥匙,“他的血挨着你的肉这就不行,去去去,上车换上。”

史迪文将我塞入后排座位:“自己换,不然我给你换。”

他说完,便摔上了车门,背倚在车门外接着吸他的解忧烟。

地下停车场二十四小时如同白昼,但有史迪文“把风”,我豁出去脱得只余下内衣裤,掏出袋子里的新装。新装是我最常穿的黑色,我顾不得看看样式,直接套在了头上。等我两条胳膊也伸了出来,衣摆却通通堆叠在了我的后颈处,绑得我动弹不得。

史迪文踩熄了烟,回过头来时,我满头大汗地认了命:“帮帮我。”

我的狼狈在今天逗不笑心事重重的史迪文。他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身子,直接救了我。但我的半裸,还是让他的喉头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吞咽声。

史迪文抓过我换下的饱经磨难的“血衣”,撤出车子,走向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