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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1)

接着他还雪上加霜:“唉?怎么不吃啊?你不是最爱吃这儿的鸡丝面了吗?”

我愚蠢地,无力地反驳:“谁说的?”

“这还用谁说?这两年每次在这儿碰见你,从没见过你吃别的。”史迪文深情款款,连眨眼的速度都放慢了,浓密的睫毛像一排小小的弯钩,勾魂摄魄。

宏利所在的大厦地下餐厅吃得久了,有时我们也免不了下下附近的小馆,当然,从来都是各自和各自的饭友。而史迪文在这儿碰见过我几次,他有心,注意到了我只吃这一道。

我的表情一定是感动涕零的那种,一定的。

所以,史迪文爆炸般的,噗嗤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哇哈哈,大功告成!”

我如梦初醒,只差两眼的眼屎。

史迪文恢复了德性:“何荷,上当了吧?想我了是真的,被我感动了也是真的,对吧?欧耶!”

“你什么意思?”

“咱们的不正当关系,你说结束就结束,凭什么啊?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耻下问。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我了也是白想,感动也是建立在我奥斯卡级的演技之上。”史迪文模仿我的英文,“咳咳,我正式宣布,Weareover!哇哈哈。”

史迪文报了仇,眉开眼笑,趁我不备,索性端过我的鸡丝面对着碗边吸溜了两大口的汤,一咂舌:“果然鲜美啊。”

然后,他看了看表,说欧洲央行加息了,他还得赶回去看看热闹。说着,他买了单,扔下我,吹着口哨走了。

三十五岁的男人,精力如何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的幼稚,他的锱铢必较,他的头脑,他的心狠手辣,倒还真都有点儿勇闯巅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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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节日也是节日,谁会嫌节日多呢?节日嗨皮~

早认识我多好

更新时间:2013-4-27 1:20:21 本章字数:1646

我又独自坐了好一会儿。铫鴀殩午

这家餐馆的门口挂了风铃,有人进进出出,它不住聒噪。这里还有几张高脚桌,配了高脚凳,兴许这也是史迪文的阴谋诡计,放着好端端的不坐,非挑了这高脚的。我这“香菇”的身高,腿又长得到哪里去?好不抻痛。

鸡丝面没了温度,表层浮出一层油花。有生之年,我大概再也不会关顾这里了。

我走的时候,将那风铃撞得快要散架了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史迪文又从白班倒去了夜班。这会儿,北京也欲语还休地有了点儿开春的苗头。

对粮食和肉蛋奶的抗拒,令我迅速地消瘦了下去,以至于姜绚丽口不择言:“何荷,你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没有人怀疑我的食欲不振和消瘦是因为有孕在身。这大多要归功于我何荷这三十来年建立的形象,是聪慧的,清白的,淡泊情爱的。我这样一个女人,上哪怀孕去。

只有毛睿,只有他这毛头小子,即便我抵死否认,他也还是一口咬定了我是个未婚有孕的,时髦的女人。但他也主动喂了我定心丸:“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单从这方面说,他和秦媛,还真是人以群分。至少,他们一人掌握了我的一条要紧线索,但凡合二为一,便会真相大白,届时就不是要紧,而是要命了。

于小界对我不算步步紧逼,所以我还没被逼到向他出示白纸黑字的“阳性”的份儿上。

对于小界,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一把。

和他相处对我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对我从不吝啬赞美,不想处处压我一头,不计较我的反复无常。偶尔他约我一次,我良心过意不去,严词拒绝,他也不气,过两天再约,我一心痒痒,便会应邀。

我天真派地想,等大壮初露雏形了,他也不过还是二十三四啷当岁的年纪,我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昙花一现,无伤他的大雅。

我去了于小界的嘿摄汇,它开在不算太繁华的街道上,四周的外墙上有贴了撕,撕了又贴的小广告的痕迹。

影棚的房高极高,说话有颤巍巍的回音。每一个角落都布置为微缩景观,光这么肉眼打量过去,有些旧陋,虚假,但呈现在镜头之中,便是精致的,以假乱真的。

我仰望着我那“回眸”的巨幅海报,对于小界感慨:“女人的钱真是好赚。”

“这话怎么说?”于小界拆封了一瓶新的橙汁,倒进玻璃杯里。因为浓郁的关系,它流淌出闷声的咕咚,咕咚声。

我从橙汁上回过神来:“哦,你们这化平凡为不凡的镜头,会叫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才领悟到这一点,你还真是后知后觉。”

“多可惜,我的青春只剩下尾巴了。”

“早认识我多好。”于小界这话茬儿接得再自然不过了。

你那是不良习惯

更新时间:2013-4-27 1:20:21 本章字数:1868

嘿摄汇的生意远远没有我预期的兴旺。铫鴀殩午地段马虎,经过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经过得久了,再鲜有人扒头儿张望。

电话也只响了一次,咨询了两句后,说会考虑看看便挂掉了。

我没说什么,但于小界看穿了我:“你不会以为我这儿门庭若市吧?”

被看穿了总会有挫败感,我索性承认:“是啊,像我家对面那家卖熟食的,还有那家糖炒栗子,每天大排长龙。”

于小界送我回家,开着他半新不旧的面包车。车体上刷着嘿摄汇的广告。

不过是层铁皮,车内比外面的温度还低。我缩了缩手,于小界扭开了空调。暖风倒并没有多暖,但呼呼的轰鸣真是有气势。

这三两次下来,于小界回回会送我回家。我拒绝过,说我习惯一个人,可于小界毫不迂回地说,你那是不良习惯。

停了车,他还会陪我走上百十来米。

我双手插在衣兜里,即便肩上的皮包袋子直向下滑,手也不会掏出来扶一扶,免得给于小界再牵到我手的机会。

于小界也从不强求,摆臂摆得温润极了。

可他的话,却是咄咄逼人地:“何荷,下星期二有个聚会,我想请你和我一块儿去。”

我加快了步子,直截了当:“我不想去。”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于小界长腿一迈,半挡在了我的面前,“当然,普通朋友。”

“那我也不想去。”我铁面无私。

这是于小界第一次对我没了把握。之前的他,一向自认为将我这大他六岁的少女看得是通通透透,即便我花样百出的,他也应付得绰绰有余。可这一次,我紧咬的牙关,把他给咬急了。

于是他越矩地说:“不请我上楼坐坐?”

“不了。”我大可以说一句诸如改天之类的应酬话,可我没说。

我从来没有让于小界上楼坐坐。毛睿说我时髦,可并非如此。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的我,无法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我的底线一降再降了,可总还不至于害人害己。

我在等着于小界面部肌肉一松,挠挠头,再来个让我如沐春风的一笑,可惜,没等到。他没笑,只说了一句“早点儿睡”,便走掉了。

我不禁怅然,这会儿纯天然的春风还刺骨着,论暖人心窝的话,还真的比不上他的笑。

至于他说的聚会,我从头到尾没打算过出席,所以多一句也没深入打探,以至于后来时辰一到,我自食恶果,没深入打探的下场便是九死一生地深入虎穴。

自从史迪文宣布了我和他的over,且上了夜班后,我们之间再没有了交集。

甚至有关他的资讯,都少之又少。

姜绚丽这会儿是满嘴的毛睿。她说,他会弹吉他,插电的那种,你知道吗?她还说,他们学校可真不像话,分数是可以花钱买的,真是世风日下。还有还有,他出车祸了你知道吗?好在人没事儿,好车就是好车,可以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