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29)

我的西装裙层层叠叠地被堆在腰间。

而我所谓的后排地方大,又大得到哪里去。我不得不蜷缩着,两只脚踝被史迪文分开攥在手中,而他在他所谓的“我想用力要你”时,我的脚趾一根根醉人地绷住力道,被他亲吻。

山中的夜幕,无一丝丝旁门左道,黑得叫人像失了明。

我和史迪文不言不语,只有交缠。

这一场欢愉,并非情到浓时难自禁,而是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去击退心头惨烈的预感。那预感一并生长在这黑暗中,方圆不分,摸亦摸不到,但却无疑存在,压得人胸口负重,伴以针刺般的痛。所以抛开情字,我们与其交谈,推心置腹,与其浅浅拥抱,忐忑,倒不如彻底地做些什么。

该来的终会到来,你或悲或喜,等或不等,终会到来。

忘了拉上手刹。

后来,我和史迪文才惊觉,车子被我们带动,又向绝路滑去了一段。我们额头抵住额头,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咯咯笑着,后来声音愈加大了,连不知名的鸟叫虫鸣都被我们慑住,悄不作声了。

回程,除了太过陡峭的山路路段,史迪文常常来握我的手。

他说:“何荷,没有你,我大概真的会由着Donna自生自灭。”

“不会。”我断言。

接着他说,何荷,别看不起我,我的自私,还有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总而言之,别看不起我。

我险些哭出来,生生地忍住,便作怪地噼里啪啦念了一大段:“苍天在上我何荷发誓我从小没追过星长大了也没什么信仰多多少少有点儿自命不凡可从今以后他史迪文就是我的神我的信仰我就算看不起天看不起地也会对他五体投地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史迪文别开脸,忍了忍竟笑得有些腼腆,真是破天荒地。两天后,Donna转院。毕竟,“荷”度假村仍还仅仅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好去处,没道理由她久留。

乔先生也说到做到,未再为难她。

我和史迪文失联。一次次的“过失”,导致我们如履薄冰的冰,像是在咔咔开裂。

瑞元和宏利外汇签订了合作书,即时生效,共同研发国内首款做单软件,且将由唯宏利外汇马首是瞻的东升电子提供技术支持。这可谓是普天同庆的结局,即便是明着被淘汰的一方——乔泰股份,势必也在暗暗举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瑞元组建了做单软件研发小组,自然,我未列其中。

如常会了客户回来,瑞元会议室的门关着。我一问旁人,说是和宏利的人在开会。

我点点头,正要走,秦媛出来了,说正好休会呢。会议室里没有姜绚丽,协助她主管项目的一男一女倒是在。

“去洗手间了。”秦媛一语道破:“所以你有尿也先憋一憋。”

而她话音才落,姜绚丽便回来了。

一时间,我也不好拔腿便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算不上吧。”姜绚丽才是真性情,生疏了便是生疏了,扯扯嘴角都疲于。

姑且不论是不是灵光,总之是有什么一闪而过,而我用力吸了吸气……秦媛的玫瑰香在,我的柑橘香也在,唯独姜绚丽……交了白卷。

姜绚丽抬脚便要回会议室,这一走走得昂首阔步,途径我,风都带疾了,可竟真真无色无味。

而与此同时,史迪文作为某大财经网站外汇交易专家,连续百发百中的交易推介,令他照计划名声大噪。自此,他除了在业内鼎鼎有名,也被汪洋般的散户挂在嘴边。

人多力量大,瑞元等三方经合议,下了定论:乔泰股份必有底牌。

-----

你不打自招,漏洞百出

更新时间:2013-5-16 23:23:48 本章字数:3150

为抢占先机,姜绚丽代表宏利提议,将原计划在半个月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提至三天后召开,无论如何,先将这一项目理念发布于众。虺璩丣午

众人连连称是。

可惜,若对方是史迪文,且若他史迪文说“迟了,你们还是迟了”,那即便如此快马加鞭,恐怕也还是迟了。

新香宜幼儿园,说是要借鉴美国幼儿园的办学方针,注重幼儿的独立和探索精神。鉴于郑香宜“吹”得神乎其神,我便说好好好,我不仅仅精神上支持你,还会贡献我的亲生骨肉。

竣工在即,听说,郑香宜选址的眼光又一次准了,听说,招生二字才一嚷嚷出去,报名者便络绎不绝。只是,等我要去报名时,这些美好的“听说”,却都化作泡影了嫘。

新香宜幼儿园,闹了蟑螂和老鼠,令人望而却步。

布置好的童趣世界,鸡飞狗跳了似的,狼藉一片,四害的尸体横七竖八,屋顶阴云密布,像是笼罩着一条条升不了天的冤魂。

可和我相约的郑香宜一露面,还是欢天喜地:“出发!獒”

我约了秦媛,去捧捧于泽的场,如此良机,自然少不了郑香宜掺和一脚。

私下里,秦媛掏出钱夹,抽出银行卡掖给了毛睿,虽说一家人不分两家钱,但这订婚戒指的钱,是由谁来付,走走形式主义倒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二人脸上各有各的做作,秦媛大咧咧到夸张,而身无分文的毛睿,更是心头头一回涌上了别样滋味。

订婚戒指二人试戴了一对又一对,甜蜜是真的,如假包换的,令人目眩的。我坐在一旁,望到痴痴迷迷。

没有冲不破的屏障吗?可或许自怜是天性,看旁人怎么都不过如此,自看便是身处刀山火海,苦海无边。可好在,史迪文说过,半年,何荷,半年足以。他那样好看的一双手,半年后便会被我牢牢套住。

郑香宜多余地立于秦媛和毛睿的后方,像个高参,却也更像个内应:“啧,这对太小气了。于泽,你拿最贵的给他们试试看嘛。”

于泽不理不睬。

郑香宜半真半假地哀哀道:“人家的幼儿园完蛋了,你不多赚一点,怎么养活人家……”

于泽一震:“完蛋了?什么叫完蛋了?”

接着,像是由他们吹响号角,天下大乱。

姜绚丽给秦媛打来电话,说日本康尼电子抵京,乔泰股份接机。

秦媛一时还自欺欺人,说哟,接机当地陪吗?乔泰股份这是要涉足旅游业啊?哈哈。姜绚丽音量失控,说底牌,他们的底牌不是什么田忌赛马,而是就要和咱们硬碰硬!秦总,这次胜败不是兵家常事,败了的话,你们瑞元倒不妨转行旅游业,制造业,食品业,总之这个圈子将再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而这时,于小界也明晃晃地登场。

他穿了一件蓝白色条纹POLO衫,把玩着车匙,神采飞扬地进来。他手臂上的伤疤自然还在,落在他白嫩的皮肤上,尤其让人扼腕。

对于我在,于小界顿了顿脚步,随后一笑:“这么巧。”

那厢,毛睿如坐针毡:“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秦媛苦撑:“唉?你说这对好不好……”

于小界走来,对我不问自答:“我路过,进来看看。”

“珠宝秀筹备得顺不顺利?”我问。

今天的他,带着古龙水的薄荷味。我不由得失笑,警犬么我,屡屡由一对鼻孔冲锋陷阵。

于小界不置可否,可下一秒,竟兴致勃勃地拥抱了我,倒不是亲密的,更像是要和我共襄盛举,但至于是何盛举,他粉润的双唇笑得弯弯,却没有要开合的势头。他这蓄了胡须的少年郎,至今仍掩不住喜怒,但为何喜,为何怒,却能做到守口如瓶了。

那厢,于泽对郑香宜长篇大论,声极低,语速极快,百忙之中对于小界抬抬手,并从柜中取出一只湖绿色四方礼盒,一推,说:“喏,给你包好了。”

这一句话便将于小界拆穿。他并非路过,而是为这一只湖绿色四方礼盒而来。

那厢,秦媛对毛睿爆发道:“是是是,出事儿了!毛睿,可我和你说不说的,有用吗?大风大浪的有我呢,有我一个人急白了头就行了,反正每天早上我都要对着镜子拔掉好几根呢,这样也好,我也好有个借口,我是急白了头,不是老……老了。毛睿,你接着过你无忧无虑的日子行不行?看着你无忧无虑,我光是看着也心花怒放了!不买了!六位数能买多少的大米白面呢!真走投无路了一时半会儿也断不了粮!”